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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丁湘似乎一直在拜祭这尊观音。

然而,记得没错的话,几年前她母亲回国时,两人曾去杭州游玩。灵隐寺也是国内有名的寺庙了,她却没有参拜,反倒是言真真自己求了个护身符。

明明不信佛,为什么要拜观音?

言真真没有头绪,但并不着急,今天才第一天,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她打了个哈欠,把东西放了回去,洗手关灯,上床睡觉。

冉染的第一天也过去了。

她审视今天的表现,颇为满意,良好的初始印象在人际交往中占有重要位置,能扭转凌家上下对她的印象,未来的日子会顺畅很多。

要知道,凌家的那群下人可不是简单货色,一个个和《红楼梦》里的人物似的,刁钻的刁钻,奸猾的奸猾,镇不住他们,以后就得被他们嚼舌根。

至于凌家的小姐凌妍,她反倒没怎么放心上。

一个和她一样的炮灰女配罢了,胸大无脑,被利用了好几次,最后惹怒当家人,逐出门墙,自生自灭。

与之相反的是言真真这个女佣的孩子,登堂入室成了庄园的女主人。

玛丽苏小说果然没有逻辑可言。

冉染伸了个懒腰,点上香薰,安然入梦。

六个小时后,闹铃准时将她叫醒。

冉染换上一身宽松的运动服,去外面晨跑。

庄园靠近山与海,空气清新,呼进肺里像是做了spa,加上又运动出了一身汗,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她在路上和一个神色冷峻的少年狭路相逢了。

“你不该来这里。”凌恒摘下耳机,打量着面色红润的少女,冷漠地说,“趁早滚吧。”

冉染在心里撇了撇嘴,不太明白这么个态度恶劣的家伙有什么好,把女配迷得晕头转向,做出那么多蠢事来。

她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是你父亲邀请我来的,你有意见就和他去说吧。”

切,男主又怎样,如今凌家还没到他做主的时候,只能在家里逞威风。

长辈们决定的事,也是他能改的?

“你做了个愚蠢的决定。”凌恒戴上挂在脖子上的耳机,转头走了。

冉染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另一边,言真真一觉睡到十点钟才起来。

她下楼的时候还有点困意未消,懵懂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了一个现实:没有饭吃。

灰楼里有厨房,厨房里有冰箱,冰箱里有食物。但她相信,里面的东西应该分属于各个佣人,不是凌家提供的饭食。

退一步说,凌家有提供伙食,那也是给佣人们的,是员工福利。

她这个资助生,按照传统观念,是不该和下人们一起吃饭的。但她昨天已经和大家一起吃了,并且主人也没有招待她一起吃的意思。

所以,理论上来说以后她就该和佣人们一起吃饭。

但没有饭。

有点绕,总结一下的话,两个字:尴尬。

言真真掩口打了个哈欠,回房去拿了士力架,一边吃一边走出了灰楼。

老实说,她要是真有心好好和人相处,今天就不会那么晚起床了,早点起来赶趟早饭,问题都解决了。

但有必要吗?

处处赔着小心过日子,她来凌家干什么,嫌待家里过得不舒服?所以,管他们打什么算盘呢,她先做自己想做的事。

晴天白日里,金盏草庄园显露出了它端庄娴静的一面,温柔可人。

言真真望了望,找不到去山上的路,故退而求其次,决定往海边走。大概凌家也时常会去海滩上散步,路很好找,两边栽种的热带树木遮了一路荫凉。

今天风和日丽,海面平稳,白色的沙滩空旷无人。

言真真记得,刘悠和她说s国的旅游业很发达,其中海滩又是最出名的一个,常有人来此度假。

而闹哄哄的海边景点,肯定不如私家海滩来得漂亮。

她放慢了脚步,欣赏难得的海景。

浪很缓慢,在沙滩上泛起一卷卷白色的水花。远些的地方放着一艘帆船,船体红白相间,斑驳破旧,似乎是专门做旧的艺术品——否则没法解释这里怎么会出现一艘破船。

言真真还在新鲜期,多看了两眼。

就是这一眼,她看到有个黑色的影子飞快窜了过去,躲到了帆船后面。

“咦。”她眨了眨眼,跳下了高台,走到了沙滩上。

柔软的沙子灌进了球鞋的缝隙,沙沙的。她没管,随手捡了块大贝壳,扬手就朝帆船那边扔了过去,与此同时,语速较快地说:“贝壳落地惊动了帆船里的生物,它跑了出来。”

话音刚落,贝壳落地。

她保持着距离等待。

一秒钟,两秒钟……十秒钟过去了。

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