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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请不到人,顾白焰也不意外。

他深入了解过这个世界的中医,每个中医相关视频或者文字新闻下,都能看到嗤之以鼻甚至诋毁的发言。

久而久之,中医就变得更加式微,而传承中医的权威们也变得更加爱惜羽毛,便不会轻易答应他们的邀请。

顾白焰没有生气,无知者无畏,他现在的目的就是把让这些人系统地了解中医。了解它的发源和原理,知道它也是治病救人的东西。

既然如此,顾白焰决定亲自上门邀请。

以自身说服对方,让人家看到自己的诚意。

顾白焰说干就干,而且还准备攻略最权威的专家——王晏老先生。

对方从事中医行业三十年,治愈患者无数,是中医方面专家中的专家。关键对方还兼任首都中医院院长,能为顾白焰的纪录片拍摄提供最好的场地。

剧组得到了对方的手机号,顾白焰专门约了时间。

可能是做医生时间久了,耐心足,顾白焰交谈过后,对方决定见一见顾白焰。

一大早,顾白焰就赶到了对方所在的医院。

王晏已经今年已经五十多,临近退休,鬓边全是银发。顾白焰到时,对方已经坐在诊室,耐心温和给患者问诊,走廊里全是排队的患者。每个人脸上都被病痛或者家人的病痛所折磨,爬上溢出的愁绪。

顾白焰自己也做过医生,虽然坐诊的时间不多,但看见这一幕,心底还是十分不是滋味。

他进来时问过护士,对方未来半个月的号都被预约满了。

没有打搅对方,小声告诉自己不是插队的人后,顾白焰走进十几平方的诊室。

王晏根本没注意顾白焰的到来,正问着患者哪里痛,有什么症状,最近的状态等。

顾白焰也看过去,然后眉头微蹙。

王晏的木桌前坐着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双目无神,脸色和裸露出的胳膊蜡黄,手上还扎着针,旁边站着一个人给他举着输液瓶,不断地流着眼泪。

陪着青年的是一个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眼眶通红的同时,还不忘事无巨细和医生描述儿子的症状,以及去过哪个医院做过什么检查。

“好几个医院都查不出来,只能这么吊着命,您这里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说完,中年妇女抻了抻衣袖,颤抖着捏在手心擦干眼睛里不断流出来的眼泪。

王晏颔首,伸手在患者身上按压,抿着唇观察着患者的反应。

顾白焰面色凝重,即使没有把脉,他也能看出,对方身上多器官衰竭,而且已经快要吃不下饭了,只能靠着输液吊命。

按道理来说,这种情况不应该出现在一个青年男人身上,因为他们没到油尽灯枯的年龄。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多出现在七八十岁的老年人身上。

顾白焰知道但没有开口,等着王晏自己做诊断。

过了差不多三分钟,王晏老先生收回了手,面色凝重。

“应该是之前的食物中毒导致的后面多器官衰竭,已经有三个月了吧!”王晏微微叹息后说道。”

中年妇女听着医生的语气,瞬间脸色发白,点了点头,“其他医院的医生猜测过这个原因,但都没下定论,您这里知道了病因,那有办法救吗?家里还有一套老房子,应该还能卖十几万。”

后面的两句话中年妇女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出的,她无比期望医生告诉她,自己的孩子还有救。

王晏挺直的脊背瞬间弯了些许,“我就不开药了,您回家吧……”

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救不了,无力回天了。

坐在椅子上的青年神色瞬间暗淡下去,但他知道,这不怪医生,小幅度点头后缓缓起身,佝偻着背准备和母亲回家。

家里已经山穷水尽,他不准备回医院了,老房子留给爸妈养老。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郑重说道:“如果不嫌弃,我这里有服药,你们可以尝试一下,就当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出声的是顾白焰,身为医生的宣誓还存在脑海中,他既有办法救对方,就不会坐视不理。

王晏推了推眼镜望过去,才注意到之前就已经进门的青年。

母子两人的神色变得迟疑起来,疑惑地看着青年。

顾白焰却走上前,伸手示意对方坐下。

青年坐下后,顾白焰伸出两个指节搭在对方手腕处,探查对方的具体情况。

中医药方讲究因人而异,他必须足够了解患者的情况才能精确下药。

“晚上十二点有后背会有冷意,足底发热出汗,对吗?”顾白焰说道。

女人猛点头,“对对对!”

顾白焰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还有一线生机!”

母子听到顾白焰笃定的话,眼底虽然疑惑于对方的年轻,但心底还是不由自主生出一丝希冀来。

王晏眉间挤成一个川字,“云绝?”

顾白焰点头,目光落在王晏老先生身上,收回搭在患者手腕上的手,朝向对方道:“您好。”

“他的病没那么好治,别花了钱没治好,”王晏没伸手,而是神色郑重道。

这还是他看在顾白焰似乎真的有两把刷子的份上。

对方家庭已经是强弩之末,给予无谓的希望,花了钱治不好病人财两空,会把那老两口往绝路上逼。

是的,青年的病并不是真的全无任何希望,还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留住对方的生命。

那就是换器官。

五脏六腑全换个遍。

但王晏没有开这个口,因为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他以为顾白焰也是这个办法,所以出言阻止了他继续说。

而顾白焰却看向对方,道:“我有一方,您看了再说。”

说完顾白焰伸手拿过王晏的钢笔,拿过药方单子,“唰唰唰”开始写起来。

王晏站起身来,神色难辨看着他写的药方。

渐渐地,随着顾白焰的药方完善度增加,王晏的神色也从凝重变得豁然开朗。

到最后,他甚至抚掌轻笑,脸上年龄带来的沟壑都变深了。

而一旁的青年和母亲对视一眼,从中感到了名为希望的感觉。

很快顾白焰就写完。

“五元汤,持续服用可温补同时温补五脏六腑,让其焕发些微生机。可患者也不能松懈,在服用一个月后,每日必须跑够十公里以上,坚持三个月才能接续生机,恢复健康。期间戒食辛辣刺激的东西,不可熬夜。”

顾白焰望向对方,却把药方递给王晏。

他没资格开药方,但王晏却有资格。

王晏深吸一口气,眼神发亮地看着药方,不断心惊的同时,也为药方的玄妙惊叹。

无他,药方中不少是有毒的,但经过顾白焰运用过后,却带着生生不息之感,对上青年的衰竭之症刚刚好。

王晏结果药方后把它放在桌子上,郑重签上名字,交给青年的母亲。

“一定要听这位说的医嘱,按照医嘱煎药喝药,一个月后锻炼和吃东西休息都不要松懈,期间记得来复诊。只要严格做到,有极大可能痊愈。”

青年的母亲看着王晏,再望向面前的比他们所有人都小的青年,咬牙点头,“我一定监督!”

“去拿药吧!”顾白焰说道。

青年看向顾白焰,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希望真的来了。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以后有机会好好谢谢对方。

送走人之后,王晏只和顾白焰简短打了招呼,便叫了下一个号。

顾白焰也不急,坐在病房另一边观看王晏老先生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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