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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被丢到一边本还有些难过,听到这话,眼睛蹭地一亮:“吃!”

苏毓施施然站起身,走了两步,扭过头。

小孩儿睁着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看着苏毓,一动不动。

“啧,”苏毓啧了一声,白了他一眼,“还愣着作甚?忘了本王以前怎么跟你说的?”

小家伙眨了眨眼睛。

好半天,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迈着腿便跑过来:“多劳多得,不劳不得!”

这是以往苏毓为哄骗小孩儿干活挂在嘴边的话,此时听来倒是十分怀念。苏毓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将这点悲春伤秋拍出去,胳膊一抱,优哉游哉地就迈开了步子:“走吧,跟我去小厨房。”

未央宫后厨的御厨看到苏毓带着太子殿下直奔厨房,吓得胆都要破了。

小厨房的宫侍们快被这一大一小两位金枝玉叶亲自下厨的场面给吓厥过去。闻讯赶来的白皇后看到烟火中配合默契的母子俩,眼神暖了起来。

这幅场面已经好久没见了,一晃儿就是三年。

喂了小孩儿一顿糖醋小排骨,苏毓还是狠了心回了王府。徐宴越来越忙,且已经到了夜不归宿的地步。苏毓先前只是猜测,此时却有八成的肯定了。虽然不清楚为何朝中按着不放,或者说,徐宴为何按着不说。但苏毓还是做好了准备。

家中的龙凤胎已经能满地跑了,两个小家伙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是皮实得能上天,一个懒得恨不得整个人能跟吃睡合一。若非方思这小子睁眼的时候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苏毓都要怀疑这是个小猪崽子了。

两个孩子,苏毓已经事先做好了安排。府中的护卫加固了几层,这段时日也尽量减少出府走动。

果不然在七月中旬的时候,禹王沉不住气发动了政变。

晋凌钺就是个疯子,白皇后一直说他没能力调动兵力。这人根本没调动兵力,他胆大妄为,这些年来暗中养了大批的私兵。七月十五这日的夜晚,武德帝人在宫中遇刺。遇刺消息刚发出不到一个时辰,禹王的私兵就将乾清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武德帝做梦也没想到,他在睡梦之中,在自己的寝殿被自己的禁卫给围了。

晋凌钺是怎么调动禁卫军的?要调动这么多人不可能没有半点风声。不过一夜之间,被自己的亲卫围在了寝殿,武德帝始料未及。

“你……”他捂着胸口坐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从帷幔后面走出来的禹王,“你这是……?”

“看不出来?”

禹王冷冷地笑了。灯火摇晃之下,他面孔格外的阴森,“本王在逼宫。”

“!”

武德帝的脸瞬间煞白,他惊恐地看着拿着武器出现在宫里的禁卫军。极度震惊之下,失语了许久才终于反应过来:“来人!来人啊!”

“快来人,将禹王晋凌钺和这些胆大妄为者一并拿下!来人!”

大喊大叫,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回音。

“别叫了。”晋凌钺看他这般仓皇失措,忽然觉得畅快,无比的畅快,“父皇,你也有今日?惊恐么?怕死了?”

武德帝看他神情不对,有些慌了:“晋凌钺,朕是你父皇!你疯了吗!胆敢行刺朕?!”

“疯”晋凌钺歪了歪脑袋:“这难道不是应该?”

“你那样对我,不是早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日?”他缓缓地走到床榻前,一手拿着长刀,居高临下地看着上面脸色煞白浑身直打哆嗦的武德帝,冷冷地吐出一句,“这都是你逼我的!”

“朕是皇帝,朕的话就是圣旨!”

武德帝怒喝:“是你狼子野心,朕只是让你知道本分而已!”

“本分?本分!”

晋凌钺都笑了:“呵呵,呵呵,本王乃龙子凤孙,继承帝位难道不是天经地义?这要什么本分!”

“我告诉你,你有今日,都是你逼我的!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父皇!”

说着,他手中的剑一挥,刺啦一声砍断了帷帐。

武德帝被吓得一跳,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晋凌钺看他这幅模样,只觉得恶心。就是这样的人,掌握着大历的国家命脉,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利,简直是可笑!

“我也不想背上杀父夺位的名声,我也不愿做这种事的。”

他走了两步,情人低语似的道,“如果可以堂堂正正走上帝位,我会用这种手段?做一个名留千史的千古一帝,谁不乐意呢?你以为我想要杀父么?我也不想的。但是你不给我。储君之位你宁愿给一个冷宫出来屁事儿不懂的杂种。为了莫须有的嫉妒心,你打压我,你杀我母妃,迫害定国公府,让我当众受辱……自己无能昏聩却偏偏嫉妒贤能,你当的这个皇帝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此时的模样仿佛疯魔又好似胜券在握。瞪着一双双眼,神情极度的亢奋,“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你知道吗?今日你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与人无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