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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宝惊恐,“我没有!”

“你多大了啊。”林寒从堂屋里出来,一脸的无奈。

大宝宝借机拨开他的手,朝林寒跑去。

“慢点!”林寒扶着他的肩膀,“碗里的吃完就不准再吃了。”

大宝宝点头,“大哥和二哥回来可以吗?”

“只可以吃一点。”林寒道,“你在换牙,不想牙齿变黑就听话。”

大宝宝不想牙齿被虫吃掉,看到碗里还有一点,干脆去游戏室,一边画画一边慢慢吃。

大宝宝做事时注意力很集中,起初还捏一两块,待他把碗画出来,得给红芋片上色了,大宝宝顾不上吃了。以至于楚沐、楚扬和楚玉都回来了,大宝宝还没吃完。

林寒给俩孩子两碗红芋片,就让他们领着大宝宝去西边书房。

三个孩子走远,林寒才开口问,“怎么样?”

楚沐的脸红了。

林寒好笑,“我只是问你人怎么样,又不是让你入洞房,你脸红什么劲?”

楚沐不禁挠头。

楚修远朝他后脑勺一巴掌。

小侯爷倒抽一口气,人也清醒了。

林寒又想笑,“可以说了?”

“挺高的。”楚沐道。

林寒不禁眨了一下眼睛,“完了?”看向楚修远。

楚修远扬起巴掌。

楚沐的瞳孔紧缩,“皮肤挺白的,挺瘦的,头发挺黑的——”

“停停,你这都是什么形容词。”林寒不禁皱眉,“是脸如银盘,还是眉如墨画,眼若繁星?”

楚沐眉头微蹙,“银盘?墨画?繁星?那还是人吗?婶婶。”

林寒的呼吸停顿一下,抬手指着他,“你——又想跟婶婶切磋切磋是不是?”

楚沐脸色骤变,慌忙说:“不是!婶婶,我没有。”

“那就好好说话。”楚修远板起脸道。

楚沐见状,连连点头,“好,我说。”端是怕慢一点,他叔叔婶婶联手收拾他一个,“就是一挺漂亮的姑娘。不过,我总觉得她走路扭扭捏捏,装模作样。”

林寒:“这不是什么大毛病,可能只是紧张。”

楚沐点头,“我也有想过。可她是陆大人的小女儿,在家定比大宝宝还娇气,万一不是紧张,也不是装模作样,就是一个听不得半点冷言冷语,娇滴滴的女子怎么办?”

楚修远不知道,便看向林寒,让她说。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组成一个家庭,要想和谐共处,就必须得好好磨合。但磨合的过程中难免会受伤。

楚沐一味退让不可,因为他总有一天会疲惫,会厌恶对方。

陆家姑娘一味妥协也不可能。此地民风开放,女子和离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所以俩人最终结果只有一个——和离。

思及此,林寒便说:“记住,你只是她夫君,不是她爹娘,看不惯就说出来。她听就听,不听就忍,忍无可忍,下一个更好。”

“您你——您说什么?”楚沐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下一个更好?”转向他叔父。

林寒:“有问题?”

楚修远很意外,“我以为会说,让沐儿让着她,毕竟是一弱女子。”

林寒:“她一不是我姐妹,二不是我闺女,为了一陌生人,让楚沐让着她?我脑袋被驴踢了啊。再说了,就算楚沐不跟她计较,她也不会感激我。”

楚沐不赞同,“陆家家风挺好。”

林寒捏一个红芋片。“你不懂,婆媳是天敌。我虽是你婶婶,可你娘不在了,在陆姑娘看来我就是她婆婆。能跟婆婆处好,也愿意跟嬷嬷好好相处的,一百个里面也难挑出一个来。”停顿一下,缓口气,“哪天听到她说我坏话,你可不能帮我辩解。不然她会连你那份都算在我身上。”

楚沐:“不会吧?”

楚修远摇摇头,“你别看我。我连你婶婶一个还没收拾明白,哪知道别的女子如何。”

林寒乐了,“大将军,收拾什么?”

楚修远冲楚沐努一下嘴,“看到了吧?也就你祖母走的早。不然能被她收拾的跟鹌鹑似的。”

林寒就想砸他,一看手里是添了蜂蜜的红芋片,顿时不舍得,抬脚朝他腿上踢一下,“当我是母老虎呢。”

“老虎也不是你的对手啊。”楚修远意有所指道。

林寒放下红芋片,撸起袖子,“又想切磋?”

楚沐脑壳疼,“婶婶,叔父,您二位等一下再打情骂俏。先说我的事。”

林寒放下衣袖,瞪一眼楚修远,“我给楚沐个面子。”

楚修远摸摸鼻子,轻咳一声,“沐儿,婆媳这事不论换成谁,该发生的都会发生,所以这点你就别当是陆姑娘一人的缺点了。你婶婶刚才说那么多,是她怕以后忘了,提前跟你说一声。免得你以为陆姑娘尖酸刻薄,日后再打起来。”

林寒点头,“是的。你手劲大,听说陆姑娘不会武功,你一巴掌就能把她拍死过去。以后不论因为什么吵起来,都不可以对人家动手。大不了和离。”

楚沐:“这个我知道。再说了,我也不打女人。”

林寒想一想,“那我再让人去打听打听,没大毛病改日就让官媒走一趟?”

楚沐想说他再考虑考虑,毕竟是一辈子的事。转而一想,官媒要先来他们家拿礼物才能去陆家,要是他没考虑好,到那时再说也不迟。

楚沐便说,“我听婶婶的。”

林寒:“婚事定在明年?”

楚沐再次点头,“在明年秋或冬挑个日子。”

林寒闻言顿时知道他还是不想太早结婚。

五天后,林寒都打听清楚了,便让何安去准备礼物。

官媒过来,林寒直接跟她说,他们想把婚事定在明年冬。

太常贵为九卿之首,也无法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楚修远比,这桩婚事自然是按楚家的要求来办。

官媒会做人,到陆家过定,自然没说楚家就要把婚事定在明年冬天,日子都选好了。而是推到匈奴身上,然后说,春天或秋天楚沐可能要出征,夏天不一定能赶回来,只能把婚礼定在隆冬时节。

恰好这几日商曜命楚修远筹集粮草,陆太常很清楚不日要跟匈奴交战,也就没怀疑官媒的话。

陆夫人自打见过楚沐,就觉得整个长安再也没有比得上他的。这些天一直担心楚沐这边反悔,如今日子定下来,不论定在哪天,陆家夫人都高兴。

楚沐那张脸很有欺骗性,陆姑娘自然也没意见。

陆家这边没事,林寒自然也不会找事。

三月初,林寒把猪圈推掉改成马棚,就把楚沐的两匹马送回他府里,把养在楚沐那边的驴牵过来。

楚沐下朝回来发现磨香油的磨盘也移过来,很是不高兴,“离明年冬还有一年半,婶婶这么着急做什么?”

林寒:“因为明年移太晚,今年再不移过来,我就没空收拾了。”

楚沐下意识问:“您又要种什么?”

林寒摇头,“不种什么。我要随你叔父出征匈奴。”

“什么!?”

堪堪踏进主院的仨孩子大惊失色。反应过来,朝林寒跑去。

林寒不禁后退一步,抬手挡住要扑上来的仨孩子,“你们要干什么?”

楚大宝宝跳起来抱住他娘亲的胳膊,“我不同意!”

“这是陛下决定的事,由不得你不同意。”林寒说着,就要把胳膊抽出来。

大宝宝不信,“陛下才不会让女子出征。娘亲,您是不是要跟爹爹去玩,又担心扰乱军心,所以才说你要随军出征啊。”

林寒乐了,“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大宝宝眼中一亮,“我就知道我猜对——”

“你猜对什么?”林寒打断他的话,“我嘲讽你都没听出来?我和你爹爹一起到大草原就得分开,你爹爹带领一部分军队,我领一支,我和你爹爹前后夹击匈奴。”空着的那只手比划一下,“知道夹击什么意思?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或者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天各一方,怎么在一起?”

大宝宝不禁松手,“不是一直陪在爹爹身边?”

林寒朝他脑袋上撸一把,“当然不是!”压低声音说,“知道陛下为何命我去?你沐哥明年成亲,不能有任何闪失这是其一。其二陛下做出一个很厉害的东西,能把人炸成肉泥,交给旁人他不放心。你爹爹身为主帅,事情繁多,照看不过来,才让娘亲一同前往。”

大宝宝忙问:“传说中的秘密兵器?”

林寒点头。

楚扬不禁说,“娘亲,孩儿十二岁,不再是那个七岁小儿。”

林寒笑了,“如果是真的,趁着娘亲在家,好好跟娘亲学管家,看账册,等娘亲走了,你沐哥上朝没空,就由你来管家,然后监督二宝休食谱,看着大宝宝画画。”

楚扬闻言犹豫起来,“真的?”

楚玉依然不信,“孩儿怎么从未听爹爹和娘亲提过?”

楚沐:“此事除了匈奴和上次随我出征的人,谁都不知道。包括朝中百官。”

三个孩子齐刷刷转向他,你也用过?!

楚沐微微颔首,“那时做的少,陛下只给我几个。这两年存下不少,能给婶婶几百个吧?”

林寒:“两百!”

楚扬和楚玉相视一眼,什么利刃这么难得?做了好几年才给两百。

此话大宝宝也想问,而他年纪小没顾虑,就直接说:“娘给我看看,我就相信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