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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瞪她一眼,不知道就给我闭嘴!

随后楚修远转向那年轻女子,“姑娘想送给楚沐本人也不可。再说了,也不值得。”为姑娘家名声着想,压低声音说,“楚沐已定亲,未婚妻乃陆太常的幼女,明年完婚。”

林寒连连点头,求求你快走吧。

那姑娘顿时愣住,大抵没料到万年光棍小侯爷竟然订婚了。

楚修远见状又忍不住瞪一眼林寒,看看你干的好事。

林寒心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若能算到卖个兔皮也能招来一女人,闲死我也不会带兵打兔子。

楚修远再次转向那女子,“姑娘,此处乃军事要地,你不该来,请回吧。”

那女子回过神,就往林寒那边看。

林寒硬着头皮说,“叔叔所言甚是,姑娘请回吧。”

那女子的嘴巴动了动,眼中的星光不在,林寒松了一口气,只听那女子说,“大将军有所不知,运送粮食的人皆是小女子花钱雇来的。民女答应他们送来就给钱,您让民女带回去,民女岂不是要多付一倍工钱。”说着,顿了顿,“您就收下吧。”

楚修远不为所动,“真不行!姑娘大义,我也不瞒你,军中将士不可用外来的东西。今日别说几车粮食,即使是几车羊肉,大战在即,我也不敢收。”

那女子明白楚修远的意思,担心外人下毒。

“民女懂了。多有打扰,大将军莫怪。”那女子说着,不禁看一眼林寒。

林寒连忙躲到楚修远身后。

那女子很是失望,叹了一口气,就带着粮食回去。

楚修远见状,故意问,“塞北侯不去送送?”

林寒已有很多年不知何为害羞,闻言瞬间红了脸,讷讷道,“大将军说笑了,我都不知她姓氏名谁怎么送啊。”

楚修远:“这个简单,我去帮你问问。左拥右抱,两全其美,岂不快哉。”

林寒慌忙说:“不快,不快。”随即对众将士说,“大将军一路劳顿,我带大将军去歇息。”不待楚修远开口,拽着他的胳膊往行军帐中去。

左右将士皆露出“不用解释,我们懂”的笑容。

林寒的脸更红了。

然而,这些人不包括赵飞、袁浩以及为数不多几位猜出林寒真实身份的人。

“塞北侯”的武功他们见识过,大将军的身手好像比早年更精湛,俩人不会打起来吧。

赵飞看向袁浩,脸上的担忧不加掩饰。

袁浩也摸不准,试探着说,“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赵飞:“要是被发现,他们二位会不会把矛头转向您和卑职?”

这点袁浩更吃不准,“你说怎么办?”

赵飞想了想,压低声音说:“我娘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娘还说夫妻没有隔夜仇。”

袁浩:“所以?”

“所以外人不能掺和啊。”赵飞也很担心,却没打算过去,“袁将军兴许不一样,听说您跟大将军关系挺好。”

袁浩赞同他的说辞,就想过去,转而一想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大将军不与他计较,不表示夫人不在乎。

犹豫片刻,袁浩停下来,问赵飞,“这边怎么会有那么多兔子?”

赵飞愣了一瞬,随即就问,“您不去看看?”

袁浩摇摇头,再次问,“兔子都是从哪儿来的?”

“你怀疑匈奴?不是!是兔子那东西能生。小兔子生下来六个月就能生,且一生一窝,一窝只用一个月。算它两个月,一年也能生六窝。一窝按最少三只来算,一年就是十八只。”赵飞伸出手比划一下,“十八只第二年再生六窝,就是十八乘以十八啊。实际只会比这个数多。

“兔子那东西跑的贼快,狼追它,它往树上一蹿,狼都没办法。只有老鹰能抓住它。可是老鹰据说一次能生好几个蛋,但只能活一个,老鹰一天吃一只兔子,也没兔子生的快。”

袁浩:“依你这么说不出几年这边就得闹兔灾?”

“有可能。要是出现干旱,草都死了,也闹不起来。”赵飞想一下说。

袁浩想想,“干旱民不聊生,还不如兔灾。我们今天不来,你们明日是不是还得去打兔子?”

赵飞摇了摇头,却不知十丈外的军帐中楚修远也是这么问林寒的。

林寒摆手加摇头,“没有,没有,你今儿不来,我——我明天就带兵,带兵出去转转,就在这四周,不会走太远。”

楚修远:“看看除了兔子还有什么可以吃的?”

林寒瞪他一眼,“你上辈子饿死鬼投胎?除了吃就是吃!”

“你以为这样说我会生气?”楚修远笑了,“夫人,你太小瞧我,也太小瞧你自己。”

林寒学着大宝宝耍无赖,“听不懂你说什么。没事我先出去,不然将士们还以为你我在屋里切磋。”

“你放心,我就算把你按在地上打屁股,他们也不敢看,更不敢竖起耳朵听。”楚修远抓住她的胳膊,林寒停下来,作势要咬他的手。

楚修远笑吟吟看着她,等着她咬下去,林寒下不去口了,还有些不自在。楚修远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直到眼睛眯成一条线,“说正事。”

“出击匈奴?”林寒问。

楚修远微微颔首。

林寒立即去找她的包裹,在里面掏啊掏,从空间里掏出一张布防图,“我到的第一天就使人查过,这四周没有匈奴的踪迹。要想找他们去年留下的踪迹,估计得再往北推进两三百里。”

楚修远:“你是怎么查的?”

“看看有没有马粪,或人生活过的痕迹,难道不对?”不可能啊。

楚修远笑了,“有没有看过草的高度?”

“草?”

楚修远闻言就知道没有,“匈奴以放牧为主,他们每到一个地方,成群的马和羊能把那个地方的草吃秃了。去年秋在关东,他们今年不可能再在那边。即便匈奴的兵在那儿,牧民也得往西,也就是雁门关以北的方向迁徙。”

“难怪不是直接去关东,而是来这边。”林寒想了想,“就不可能再往北?”

楚修远:“北边寒冷。这边草长莺飞,那边依然冰天雪地。再说了,那边人烟稀少,老虎成群,再往北都无需你我动手,关东的老虎就能替咱们把他们解决掉。”

林寒:“不能往北,还可以往西啊。不一定就在这边。”

这点楚修远有考虑过,指着去年被匈奴抢的地儿,“如果抢了粮食就走,从这里到雁门关以北,正好赶上大雪。匈奴人为何喜欢烧杀抢掠?除了不善耕种,便是生性懒惰。这么冷的天,后面又没追兵,也不缺吃的,他们的左贤王命他们西移,他们也不乐意再往西去。

“陛下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他们把我们的士兵辛辛苦苦种的粮食抢了,今年必然会派我或楚沐来征讨匈奴。匈奴人也不敢坐以待毙,只会往西迁移。但是今年开春。他们有牛羊,日行百里,此时也顶多到雁门关以北的地儿。”

林寒想想,“如果他们三月初就开始西迁,我们直直地往北去,还是会扑个空。”

“三月初关东大部分地方还在下大雪。再说了,是我往北,你往东,袁浩往西追击,二十天后在这里汇合。”楚修远用手指在图上画个圈,“但也有个前提——北边水草肥美。如果那边的草只有半寸,我们的战线就长了。”

林寒:“我带一万骑兵往东急行,然后再来跟你汇合,接到后续粮草之后我们往西推进。”

楚修远想了想,“他们去年去关东抢粮,说明缺粮。从被抢的粮食来算,顶多够他们吃到夏天。西边有费进,他们到西边讨不到好,只会来这边或再去关东。

“关东的草被他们的羊群和马啃了,匈奴骑兵过去,百姓也不会再往关东去。”指着雁门关西北方向,“百姓定是在这里。我说的战线拉长,是从这里拉到关东。夫人能听明白吗?”

林寒能听明白,但她更想问的是,楚修远能想到的匈奴就想不到吗。

匈奴能想到,但匈奴自大,也不会像楚修远一样能静下心来,留意他们的生活习性,分析他们的性格。

他们要是有这个耐心,也不会刚吃了败仗就来掠夺。而是总结经验,养精蓄锐,干一票大的,比如攻下几座城池,把百姓变成他们的奴隶。

然而,林寒没问,楚修远自然也没说,“夫人没什么要说的?”

林寒:“我没见过匈奴,也没往这边来过,听你的。”

楚修远提着半天的心落回肚子里,“今儿天色已晚,明天早去早回。”

“晚上怎么歇?”林寒问。

楚修远不明所以,“什么怎么歇?”

“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林寒看他变脸,慌忙说,“外人不知咱俩是夫妻。”

楚修远的眉头散开,“叔侄也可以睡在一处。”

林寒猜到他会这样说,“你住我这边,还是我住你那儿?”

楚修远反问:“你说呢?”

林寒懂了,晚饭后亲自把行军帐收起来,抱着包裹去大将军账中。

士兵们惊呆了,纷纷问,“小侯爷都二十多了,还要跟大将军睡一起?”

其中就有人问到赵飞跟前,赵飞不知怎么回,干脆回了一句,“你在家没跟你爹睡过?”

一句话把好奇的人撅回去。

次日晚上,没人再好奇。

楚修远喝着鱼汤,盯着林寒披头散发的收拾东西,“不吃饭收拾什么呢?”

“我弄个案几出来给几个孩子写信。”林寒把笔和墨拿出来,“几天能到?”

楚修远:“十来天。”

林寒惊讶道:“鸿翎急使也要这么久?。”

楚修远放下碗,“急使?做梦!”

“啥意思?”林寒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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