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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嗡的一声,姜也低头看,是靳非泽传来了讯息。

阿泽小可爱:【高考成绩出来了,你多少分?】

姜也划了划微信,眼神滞了一瞬间。今天有二十四个小时,现在是晚上19点,在这一天即将过完的时候,终于有人询问他的高考成绩。可这个人,竟然是靳非泽。

Argos:【和你有什么关系?】

阿泽小可爱:【即使是特殊生物研究学院,对考生的分数要求也要过一本线。你过了一本线吗?】

姜也其实还没来得及查分,他也不知道自己过了没有。

阿泽小可爱:【图片】

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他的身份证号,居然查到了他的高考分数。他安全度过了一本线,跨过了特殊生物研究学院的第一道门槛。

阿泽小可爱:【首大的宿舍是四人间,我不要和那些又脏又丑的白痴住在一起。我看好房子了,新小区,一室一厅,住我们刚刚好。】

Argos:【有宿舍,我不租房。】

阿泽小可爱:【租房?我不租房子,我把那套房子买下了。】

姜也:”……“

李妙妙说刘家人有拜佛上香的习惯,他们拜的真的是佛吗?姜也有一种直觉,他们拜的东西很可能和太岁有关。如果真是这样,姜也就不能独自硬闯凶宅。他列出可以求助的对象,首先是沈铎,可那家伙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尤其是他妈的事儿,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他从来不告诉姜也他妈的行动目的和行动细节。学院有规章制度,姜也理解沈铎的做法,他毕竟没有深入了解相关事件的权限,沈铎只能对他保密。这次要是跟沈铎说了刘宅的事儿,估计他又会被排除在外。

姜也在沈铎的名字上画了个叉,目光挪向排在后面的霍昂。他发微信给霍昂,问他有没有空来深市一趟,霍昂到了晚上十点才回复消息。

霍爷:【抱歉啊,刚下班看到信息,啥事儿啊?】

Argos:【有空来深市一趟吗?】

霍爷:【我在给你沈老师当狗,恐怕没空。我看看周末。】

霍爷:【等等,我周末要加班,也没空……你等着,等我暗杀了沈铎,我就有空了!】

姜也:“……”

霍昂没时间,求助名单上只剩下最后一个人:靳非泽。

姜也精致的眉心蹙成了一道深沟,他真的不想找这个家伙,可姜也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他无所事事又能力超群。思考片刻,姜也还是硬着头皮敲响了靳非泽的门。

“为什么找我呢?”靳非泽说,“我不会和鬼魂说话。”

“但你能辟邪。”姜也说,“如果事态失去控制,我希望你帮忙。”

靳非泽漫不经心,“不是很想去呢。”

姜也沉默地望着他。

靳非泽笑眯眯,“这对我来说一点儿好处也没有,你拿什么交换?”

他的目光投在姜也殷红的唇上,直白又暧昧。姜也的脸色倏地变冷,眸底铺上寒冰,转身要走,“我另想办法。”

靳非泽忽然拽住姜也的腕子,一把把他拉入怀中,同时扣住了姜也的腰。

靳非泽在笑,“别这么高傲。一个人去凶宅,你会死在里面的。你死了,调查还有意义吗?”

姜也的眸子像冰一样冷,却没有继续挣扎。靳非泽这个疯子说的没错,他必须寻找帮手。姜也心里挣扎着,算了,亲一亲而已,反正又不是没亲过。他闭上眼,妥协道:“你亲吧。”

靳非泽眸里有淡淡的讶然,继而馨馨然笑起来,“真奇怪,你居然不反抗我了。”

姜也冷冰冰地看着他,“你亲不亲?”

“一个吻就想让我为你鞍前马后?”靳非泽轻声说,“我好亏。不够,我还要别的。”

姜也深吸了一口气,直觉告诉他这家伙一定会说出可怕的话来。

靳非泽的声音温柔又暧昧,有种说不出的旖旎,“我最近把爷爷送给我的学习资料看完了,我准备好了,小也,我们上床吧。”

姜也:“……”

他就知道靳非泽没安好心。

他想也不想,冷冷道:“我拒绝。”

他掰开靳非泽的手臂,转身就要走。靳非泽又把他拉回来,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扬起脸,然后深深地吻了下去。依旧是粗暴蛮横的掠夺,姜也的嘴唇被他碾磨得充满血色。吮吸嘴唇还不够,靳非泽撬开他的牙关,一路向里。姜也被他细细品尝,有种自己是桌上的饭菜的感觉。姜也用力推他,他纹丝不动,稳如山峦。他力气太大,姜也被禁锢在他怀里,就如同铁牢里的蝴蝶,插翅难飞。

就在这时,李妙妙踹门而出,大叫道:“我就知道,你们又在亲嘴!”

李妙妙来了,姜也挣扎得更厉害了。可靳非泽根本不打算放过他,像猛兽叼住了肉,谁也别想让他松口。这家伙的亲吻十分具有侵略性,姜也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要被啃破皮了。

于是李妙妙看了一分钟他们俩拥吻,眼见无人搭理她,默默关上了门。

靳非泽终于亲够了,松开了姜也。

“算了,”靳非泽笑着说,“只有亲亲也不错,这个忙我帮你了。”

他让姜也稍安勿躁,打了个电话,第二天让姜也去机场接人。接机口人来人往,没等片刻,遥遥便见一个银发青年人推着行李走过来。这人打扮十分酷炫,穿着白T,下身是破洞牛仔裤,还蹬一双锃亮的铆钉靴。他走路带风,一身摇滚范儿,最显眼的是那一头灿烂如银的白发,引得路人频频回眸。姜也心想靳非泽要接的人应该不是他,那人站在接机口对着手机比了个耶,数秒之后姜也收到靳非泽的微信,赫然是那家伙的自拍照。

那青年似乎也收到了姜也的照片,举着手机扫视四周,一下子就定位了姜也,拉着行李箱一溜烟儿跑了过来。

“你就是姜也?久仰久仰。我是天师府第八十九代弟子张嶷,刚刚接管天师府,是中华上下五千年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天师。阿泽说你要闯凶宅,这你算是找对人了,我是专业的。”

姜也迟疑着与他握了握手,“天师?”

道士染头发么?

张嶷眨眨眼,“不信我是不是?阿泽能骗你么?他在龙虎山玲珑塔住了八年,我就是他的第八层守塔人。他关八年,我守八年,挡了九个绑炸药包冲塔的傻逼,救了三十个上吊的师弟,调解了十七个互相撕脸皮的光头小妹,和阿泽混得可熟了。有一次阿泽用催眠试图蛊惑我自杀,幸好我怕疼,割脖子的时候疼醒了,要不然就见不到你了。”

他见姜也还是一副眉心紧蹙的模样,掏出一张道士证举到姜也面前。封皮上印着太极图和“中华道教协会监制”的字样,翻开内页是张嶷的证件照。照片上的他没染头,一头乌油油的柔软黑发,笑得露出一嘴大白牙。

姜也沉默了。他今天第一次知道,道士还有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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