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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要说:任嘉改名叫任一嘉,因为任嘉好像人家啊,也好像任家

任一嘉没头没脑的一个电话,让韩松有些莫名其妙。

“我们所有人都逃不掉的……”

不期然的,他的脑海中又响起了任一嘉刚才所说的话,那神经质的语气,让他回想起来都忍不住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什么毛病?

皱着眉,他拿着手机给任一嘉打了回去,只是电话通了好久,都没人接。

韩松心里有些气,拿着手机打了个车气势汹汹的去了任家,他要去找任一嘉要个说法,问问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任家也在b市,从医院过去,只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韩松过来,在楼底下的时候遇见任家的邻居,以前韩松上门来的时候和对方见过几次,因此这邻居阿姨对韩松还算熟悉。

看见韩松,邻居阿姨打了声招呼,就道:“你是来看一嘉那个孩子的吧?唉,也是造孽,好好的一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生了这么奇怪的病。”

她和任家的感情不错,因此说起任一嘉的病,语气免不了有些忧心忡忡,为那孩子担心。

韩松听得却是有些莫名其妙,问:“一嘉病了?”

这下惊讶的又变成邻居阿姨了,问:“你不知道?”

韩松皱眉,道:“我没听人说啊,我和一嘉也好久没见了,最近我也不太舒服,都没去学校……一嘉是生什么病了?严重吗?”

邻居阿姨面上露出几分犹豫来,似乎在纠结着要不要跟他说,但是想了想,韩松都上门来看望了,也瞒不住,因此也就老实的说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奇怪得很,最开始就是嘴上长脓包,刚好长在嘴唇中间了……”

一开始任家的人也没在意,任一嘉更是没放在心上,连药都没擦,哪里知道就一天的时间,那脓包就长大了一倍,不得不涂药处理了、

“大家最开始都以为只是普通的上火,可是哪知道后来,这脓包越长越大,越长越多,后边他身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看上去可恐怖了。”说到这的时候,邻居阿姨脸上也露出被惊到的表情,忍不住搓了搓手,觉得自己身上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任父他们也带他去医院看了,可是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两天啊,那孩子精神上好像也有些不大对,嘴里一天嚷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邻居阿姨说到最后,诶了一声,道:“你看到了就知道,反正他那个病古怪得很,我也说不上来。那脓包好像折磨人得很,我天天都能听见一嘉那孩子的惨叫,哎哟,可怜见的,你是没亲眼看到啊……”

早在她说任一嘉嘴唇上长脓包的时候,韩松的嘴唇就蠕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等到她说完的时候,韩松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邻居阿姨看了他一眼,关心的指了指他脸上贴着的纱布,问:“你这是怎么弄的啊,受伤了?”

韩松的手指蜷缩了一下,笑道:“不小心摔了一跤,脸上给摔破了,已经拿药擦了。”

邻居阿姨就哟了一声,道:“那你可得小心点啊,长得这么好看,要是伤到了就不好了……”

韩松含糊的应了,和阿姨在楼下分开,阿姨在散步了,还要再出去溜达一圈了。

韩松坐着电梯上了楼,来到了任家所住的那一层楼,等他到了任家,才发现任家连大门都没关,门口落着一袋子的菜。他敲了敲门,里边也没人应,只隐隐约约有说话的声音从里边传来,彰显着他们家里是有人的。

“打扰了……”

韩松说了一句,拎着地上的菜自己走了进去,顺手把任家的门给关上。等走到客厅,他将手里的菜放在茶几上,然后听着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从任一嘉的卧室里传出来的,他好奇的走了过去。

任一嘉卧室的门也没关上,韩松走过去,就看见任家父母站在床边,正在低声说着什么,任母正抹着眼泪,任父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说了什么。

韩松敲了敲门,叫了一声:“任父、任母……”

任家夫妻两吓了一跳,扭头一看,见是韩松,表情惊讶。

“韩松,你怎么过来了?”任母惊讶问。

韩松道:“哦,我听说一嘉生病了,就来看看……我敲了门的,只是一直没人应,我看您家外边大门没关,我就擅自进来了。”

他脸上露出点不好意思来。

任母脸色憔悴,此时却还是扯出一抹笑容来,道:“是我们的错,没注意到敲门声。”

韩松走过来,问:“一嘉是生了什么病啊?”

任家只是普通的三口之家,任一嘉的卧室也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因此韩松走进来,抬头就看见了被捆在床上的任一嘉,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是的,是捆,任一嘉是被捆在床上的,五花大绑的,手脚都给他绑在床上,嘴里甚至还塞了一张帕子,紧紧的堵着他的嘴,若不是他知道任父和任母是任一嘉的亲生父母,他都要报警说绑架了。

但是,最让韩松在意的,倒不是任一嘉被绑这件事,而是他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脓包。

任一嘉是赤裸着被绑住的,因此他身上的脓包十分清楚的展现在了韩松的眼前,那密密麻麻的脓包,大面积的,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身体,脓包或大或小,像是一个个裹着一滩水的水泡,里边黄黄的一片。

而在任一嘉的身上,铺着一张巨大的透明的防水塑料布,他身下脓包被挤破,黄色的脓液弄得塑料布上到处都是,十分的恶心。

任一嘉还在不断的挣扎着,脸上细密的脓包看上去十分可怖,一个个的就像是活着的一样,似乎下一刻就要挣破他的皮肤,从里边爆出来。

韩松的表情有些僵硬,感觉脸上长脓包的地方,有些痛,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看向任家父母。

“叔叔、阿姨,你们这是?”他欲言又止的问。

任母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满脸哀痛,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任父的脸色也是沉重,开口跟韩松解释:“要是可以,我们也不想这样,可是一松开他,他就大喊大叫,还会剧烈的挣扎,一挣扎,他身上的脓泡就会被弄破,到时候全是脓液,也不好处理。最主要,我们也怕他把自己的舌头给咬到了。”

韩松面色苍白,问:“一嘉,是生病了吗?”

任父顿了顿,才说:“半个月前,一嘉身上就开始长这种奇怪的脓包,这东西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怎么治都治不好,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在之后……”

之后可能是因为这个病的原因,任一嘉的精神上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他总是喊着“她来了”“她来找我报仇”了之类的话……”

任父说着,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韩松,问:“你和一嘉玩得好,有没有注意到,他有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譬如,杀了人之类的?”

也不怪他这么想,实在是任一嘉喊着的那些话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想,他那样子,就像是做了恶事,害怕别人来报复的表现。也是这个原因,任家父母才没将他送去医院,在医院里那些医生护士听到任一嘉嚷嚷的话,表情免不了有些异样。

韩松道:“没有,一嘉性格大方,和身边的人都玩得很好,没有做什么害人性命的事情来。”

说着,他垂下头,不再去看任一嘉身上脓包,只是低声问:“一嘉是半个月前开始长的吗?”

任母抹了抹眼泪,带着哭音道:“是半个月前,我还记得是一天早上起来,就发现嘴角长了一个小脓包,当时还以为是长了痘,也没在意……”

后边的情况,又是谁事先能想得到的呢?就这以为是闷痘的脓包,把人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人不鬼的。

韩松听着,一只手忍不住握成拳,手指微微抽动着,同时大脑中一片混乱。

半个月前……

他身上的脓包,最开始出现,也是半个月前,只是他的情况比任一嘉要轻了许多,现在也只是一小片一小片的长,脸上也只有左边这半边脸,右边脸还好,不像任一嘉那样,一张脸几乎全烂了。

正想着了,床上的任一嘉又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任家父母连忙过去按着他,免得他伤到自己。

绑住他的绳子是很坚实的尼龙绳子,随着他的挣扎,尼龙绳子勒破他的皮肤,勒进底下的血肉中,但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猛烈的挣扎着。

呜呜呜——

他哼叫着,最终猛的瘫在床上,像是失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只有长了脓包的眼皮底下的那双眼中,流出了泪水,默默的注视着自己的父母。

任母跟着哭,伸手将他嘴里的棉布扯出来,低声哄着道:“没事的,我们会熬过去的,一嘉!你会没事的。”

任一嘉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突然嘶声道:“她来了,她来找我了,哈哈哈,都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他的嗓子嘶哑难听,像是在嘶吼一样,声音宛若厉鬼。

又是这样的话……

任父脸色沉沉,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嚷出这些话来。

难道他的孩子,真的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犯了错事?

将注意力都放在自家孩子的任家父母没注意到,在任一嘉喊出那些话之后,韩松的表情骤然发生了变化,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上,恐惧丝丝缕缕的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直到变成了一片惊惧。

“鬼”他喃喃,声音越来越高,“鬼啊——”

他害怕得身子往后退,直到背靠到了墙壁,仍然惊恐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白色的天花板上,一张惨白的脸浮现出来,漆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她的头发垂落下来,很长,长得几乎触及到了韩松的鼻尖,他似乎闻到了头发上所传来的冰冷的味道。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任一嘉嘴里所说的那些话的意思。

她来找他们了,来找他们报仇了……

韩松面露恐惧。

终于,任家父母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

“韩松,韩松?”任父着急的过来,大声的喊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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