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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缨微怔,值得的人吗?他是在说她吗?

不知道为什么,“值得的人”这四个字,比起什么“喜欢的人”、“牵挂的人”、“思念的人”更让她心里有所触动,可能因为值得这两个字,本身就包含着认同、价值、需要、珍重等多重含义。

庄袭道:“下去吧。”

“嗯。”

他们刚回到整地的地方,有人匆匆上山:“庄哥,有人来咱们鱼塘里,说是来避难的,对了,里面有杨庆女朋友。”

杨庆听到自己名字就愣了,张口就说:“我哪来什么女朋友?”

“不就是上次来过的那个很高很漂亮的?”

“哎呀那是假的!”杨庆说着忽然就觉得哪里不太对。

左缨默默盯了他两眼,然后转头看庄袭,不提这茬她都忘了呢,找人假扮杨庆女朋友这种骚操作。

庄袭扶了扶额头,杨庆这个蠢货。他咳了一声:“这事我稍后解释,现在先下山吧。”

他们下了山,回到鱼塘,鱼塘里多了几十号人,多是年轻人,而且大多还带伤,风尘仆仆,形状狼狈,像是逃亡来的。

其中就有杨庆的假女朋友岑云,她倒是没受伤,但被她紧紧抓着手的男人伤得很重。

左缨认出,那男人就是她杀了蒋金昊的那个晚上,夜探自救营地时看到的陪岑云值夜的男人,她还被迫吃了一嘴这两人的狗粮,只是这男人此时看着状态不是很好。

这一群人里,就他伤得最重,半边身体都被血浸透了,脸白得跟快死了似的。

岑云忙站起来局促道:“庄哥,对不起我不知道能去哪里,只能来你这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这是怎么回事?”庄袭蹲在男人身边,掀起对方衣服,左缨便也看到了,男人腰间缠着一圈圈布条,本来应该是为了止血的,但似乎并没有用,布条完全被血液浸湿了。

庄袭直接催动血液,以血凝刀,将布条割断,露出下面伤口,那简直是个血窟窿,很像被炸伤的。

庄袭目光一沉:“是游戏里出的□□吧。”

□□?左缨一惊,游戏里的□□和现实中的有点像,但又不完全像,像的是同样是子弹粗大、火力猛、杀伤面很宽,而不同的是,游戏里的□□打在人体上会造成大量的持续性出血,一般药根本不管用。

岑云微微发抖,两眼通红:“是,子弹已经取出来的,但止不住血,药也吃了,什么办法都试了,甚至用烙铁烫,但……”

左缨仔细一看,果然伤口里有焦黑的部分,她心里抽了下,这简直是酷刑啊。

庄袭说:“那是你们没有找准出血的主要血管。”他回头对左缨说,“小缨,我房间里的镊子,帮我拿一下。”

“好。”左缨转身就去,拿到了镊子才意识到,他叫她小缨?什么时候改的称谓?偏偏这时候又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她摇着头把镊子送过来,弯腰站在他边上:“你要怎么做?”

只见庄袭在观察伤口,这伤口还在不断地渗血,一片血糊糊的,很难分辨到底哪里流血厉害点,但庄袭就是找到了,他用两根镊子翻了翻某处,找到了藏在肉里的血管,然后用镊子夹住,下一刻,就见那镊子顶端呲地冒出了小小的火焰,把那血管给烧焦了。

男人都快神志不清了,都被烫得哼哼了下。

左缨:……还能这样?

庄袭还给她解释:“医生做手术,就是用电刀烫闭血管来止血的,当然,只是针对小血管。”大一点的血管就不能用这种办法,不过现在也没办法给他缝合,只能先止血了。

“你看过?”

“作为家属,观摩过手术。”

左缨心想,所以你给自己割肉也是从中学来的?

不过这法子还真的有用,在他烫焦了十多处之后,伤口出血情况有好转,左缨小声说:“接下来要怎么办?你那药膏是不是有剩,要不给他用一点试试?”

庄袭握着镊子垂了垂眼:“也好,反正我的伤已经好多了,药膏就给他用吧,救人要紧。”

左缨张了张嘴。

之前她担心药膏不够用,又跟马齿苋要了一罐,目前好像是还剩大半罐,庄袭现在伤口已经收敛了,敷药膏的时候只需要薄薄一层就够了,所以药膏到最后应该是有剩的。

但全都给别人用……

左缨小声说:“那我再帮你要一罐,你得继续用药。”

庄袭就笑了:“不用,这东西难得,人情不要都用在这上面。”

两人说着话,庄袭的动作倒是不慢,很快给人敷上了一层白色药膏,而这伤口也果然不流血了。

岑云紧张到现在,终于松了口气,感激不已:“庄哥,谢谢你,谢谢你!”

庄袭起身道:“你们谁懂点缝合的,给他缝一下伤口吧,这么敞着也不行,再弄点吃的给他吧,这药膏比较难得,就不给你们用了。”

“应该的应该的,我们其他人都是小伤,吃药就行。”岑云等人都说。

“杨庆,你带人把受伤的安排去休息。”庄袭拉了张凳子,让左缨坐下,对岑云道,“现在说说怎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