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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战事有些激烈,但萧君泽感觉还在自己体质承受范围内——甚至还有一点盈余,他缓缓系上腰带,把打散的头发随意绾起,但总是落了几缕头发。

旁边满是汗渍的长臂伸来,接过了发冠,用不知哪来牛角梳给他整理了头发,还拿一面巴掌大的手镜放在窗边,让他看着,给他重新绾好了长发。

萧君泽好笑地拿起了那玻璃圆镜,问道:“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啊?”

因为每次见你都要看看头发有没有乱!

贺欢面上却答道:“洛阳一路南来,总要隐藏形迹,所以用带面镜子,看有没有伪装好些。”

“真是心思缜密啊!”萧君泽也没多问,对着镜子扶了扶发冠,发现一点都不比青蚨梳的差,便缓缓起身,放下镜子,准备出门。

贺欢却伸手拿住他的衣角。

萧君泽疑惑地回头,就看贺欢那低垂着,看不清神情的额头,像是一个可怜的、被主人撸完后就无情抛开的小狗。

于是他瞬间笑出声来,低头捧起青年的脸,在他额头亲了一口:“放心,今天晚上那灯肯定给你点亮。”

贺欢整个人都僵住了,眸子不可思议地瞪大。

萧君泽大笑着放开他,满意地甩了袖子,推门出去了,像是迎接胜利的将军,身后有旌旗飘扬。

身后,贺欢披上外袍,俊美的脸上还带着红晕,他舔了舔唇,又躺回了带着那人气味的地方,把脸贴了上去,微笑间,露出了整齐的牙齿。

……

回到刺史府,萧君泽一身是汗,立刻让人准备热水,要沐浴更衣。

青蚨有些疑惑,这天还没晚呢,大下午的洗什么澡呢?但当他看着周围的护卫们一脸复杂,欲言又止时,便知道事情不对。

再看君泽身上的衣服凌乱发皱,后脑勺还带着一根稻草,顿时瞳孔剧震。

他仔细打量着君泽,当看他脖颈上那青色的痕迹时,再无一丝侥幸!

那一瞬间,这位权势极高的大内总管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爆鸣,扯起墙上挂着的刀具就冲出门去。

“哎青蚨你听我说……”萧君泽急忙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几乎被青蚨拖走,“这,这是我一时心动,是我要求的,阿欢是无辜的啊!”

“你以为我要杀他么?”青蚨杀气腾腾地回头,咬牙切齿道,“老奴我这就三媒六聘,把他给你娶回来,省得你这样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

“你听我说啊……”

“你说,我在听!”青蚨冷冷道。

“呃!”萧君泽一时怔住,有些词穷,他发现最近好像特别容易词穷,于是,他左右看了一眼,小声而委婉地道,“可是,可是青蚨啊,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解释……”

青蚨盯着他,等解释。

那目光仿佛带着鞭策一般,让萧君泽本想现编的理由也一时说不出口,什么道义啊,理想啊,好像都显得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了。

于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踌躇许久后,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就是觉得这样偷偷摸摸的,才刺激啊……”

青蚨被气了个倒仰,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握紧拳头在虚空中挥舞了数次,终是无奈地垂下,仿佛终于承认了现实。

他于是垂头丧气地提着武器,向院外走去。

萧君泽以为他还没有放弃,于是小心地追上去:“那个,那个,青蚨啊,你别生气嘛,我保证下次,有下次话,一定先告诉你,今天是我冲动了……”

青蚨转过头,无奈地叹道:“你以为,我是去找他麻烦么?”

萧君泽一怔,无辜地抓了抓头:“呃,不是么?”

青蚨幽幽道:“我哪有资格去找他的麻烦,你如今已经被迷了眼,看不出他的心思,我在宫中长大,什么矫情偶遇的手段没见过……”

见萧君泽还是一脸无辜,没有一点反醒的样子,他又重重叹了一口气:“罢了,我是去找魏大夫,你这才一个多月,我让她过来请脉,看看孩子有没有事。”

萧君泽这才放开他衣角,笑道:“让青蚨操心了,快去吧。”

青蚨失魂落魄地出门去了。

萧君泽忍不住轻笑一声,伸手擦了擦额头,刚刚把他汗都吓出来了。

他哼着歌儿,回到房中,这里水已经备齐,正好沐浴。

将身子埋时水里,他放松了身体,寻思着,青蚨就是爱操心。

孩子?孩子能有什么问题。

要是玩两次就能没了,对他来说,也不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