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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么好的一个人,亲过我……

……

萧君泽打了个喷嚏。

青蚨紧张地给主上披了一件羊绒披风,同时抱怨道:“那藏羊披风就那么一件,你送人了,又嫌这披风厚了,不愿意穿,看吧,这风寒了吧!”

“青蚨,你以前没那么紧张的,”萧君泽喝了一口热汤,调侃道,“魏贵妃都被你烦到了,让我唤你青婆婆算了。”

青蚨认真道:“你别不放在心上,这怀孕若伤了身,以后有得你受,我就该让魏知善来给你讲讲,生孩子会落下多少病……”

萧君泽忍不住笑了笑:“好了知道了,你帮我把灯挂上……额,我的意思是,你帮我点灯准备休息。”

青蚨看了一眼满屋的灯,心情因为某个狗子走了而大好,没有计较:“您还是准备洗漱吧。”

萧君泽看他出门,把笔放下:“真是无聊啊!”

过了一会,魏知善被青蚨拉过来请平安脉,当然是没什么事的,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有无什么异常。

当然没有,但青蚨苦思冥想,还是想出一个:“主上最近独睡似乎翻身很多,这算不算有异样?”

魏知善笑了笑:“不算。”

说完,她还起起,在君泽耳边低声道:“主上啊,这怀胎有时会影响身体,让欲望勃发,所以,不算是异样。”

萧君泽脸色一黑:“不用你来告诉我!”

魏知善忍着笑离开。

萧君泽被她一闹,心情更烦躁了,想到那个本该来执行任务的狗子如今在很远的地界,不由在心里抱怨贺欢不懂事,唉,早知道跟他一起去了。

……

月上中天时,崔曜忙得头脑晕眩,但还是来找了君泽。

“都说不用天天来了,”萧君泽心疼地道,“看你,黑眼圈都能比得上缓缓了。”

崔曜笑道:“哪这么严重,对了,怎么这几日没见那白熊缓缓?”

萧君泽淡定道:“缓缓身上有些味道,我最近闻不得,青蚨便让它去明月那里住了。”

只是吐了一下,魏知善便说他最近不能养,于是青蚨便把可怜熊猫赶出门了。

“好,不说这个,”崔曜拿起萧君泽桌上的文书,“这些法令我觉得挺合适的,不过有些是不是会让那些乡豪受损,有些偏向受贷一方了。”

“所以才要请那些乡中三老过来,”萧君泽随意道,“有时候,一些东西需要妥协与共识,强行推行,我们暂时还做不到,那些猪条之类的借条,其实便是微小贷款,平日里,便是没有我们,他们也一样在推行,只是都是在熟人之间而已,有些政策支持,能帮他们过好些,但若是没有法令维系,怕是要出事情。”

尤其是春季,旧粮吃完,新粮还没有的时候,需要向亲朋好友,又或者是大户借来米粮为生。

这种小额借贷,自有其生存土壤,甚至可以说是穷人的救命钱。

早在晋朝时,衣冠南渡,先过江的世族霸着大官来做,排挤后过江的,但后过江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盘踞乡里,便是用各种借贷来欺压良民,借一个蛋还一只鸡之类的事情,便是由此而来。

所以,南朝的百姓对借贷十分恐惧,但北朝倒是要好许多。

他的法令,便是要给人一些保底政策,免得家破人亡——小农破产卖身这种事情太常见了,以前雍州土地不多,所以他没有去处理,但随着这几年大规模开垦沼泽,雍州农人的数量已经达到多七十万户,有些事情,便要开始处理了。

崔曜也明白这一点,他笑了笑:“有些麻烦,便也能做,只是若换了明月,他便会一个个杀过去。”

萧君泽笑道:“没有用,杀再多的人,也杀不了人心,他们在乱世,用了那么多年换来生存道理,只有潜移默化一点点改变,我不急,时间还很长。”

崔曜怔了怔,随后笑道:“是啊,时间还很长。五年前,我让那些本地宗族送些人来,他们一个个怕得抖成筛糠,如今我让他们来,人多到需要三申五令不可过量。以前织坊要召女工,来得都是些三五十岁的老妇,如今鱼梁洲却随处可见那些年轻女子,另外,我觉得你可能小窥了自己在雍州的人望。”

萧君泽笑道:“我有什么人望,雍州的大小事物,不都是你在主管么?”

崔曜大笑道:“主上啊,你是不知道,当初雍州士族,在我耳边提了多少次,希望到您幕中,愿意支持您拿下江山,只是被我阻了而已,他们还觉得是我囚禁了您,要不是明月作证,你又不在,他们早就为你盖上皇袍了。”

但是没办法啊,他又不能告诉他们,你们要支持的人,本来就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