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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欢感觉到了疼,但与那疼痛一起涌来的,是一种从心底萌发的喜悦席卷全身,他的神情小心却又带着无法抑制的狂喜,他有些忐忑地道:“你、你是叫二狗么?再用力一点!”

自己肯定不是在做梦,做梦怎么会疼呢?对吧?

二狗哪里听过这种特别的要求,顿时愣住了,疑惑地看了一眼大狗:“这人是不是傻?”

“那你别咬了,”大狗也皱起眉头,“爹爹说了,傻是会传染的,哎呀,你以后就是个傻狗了!”

“胡说,爹爹,大狗骂我!”二狗不满意了!

萧君泽轻轻抓起贺欢头发,让他先看了大狗,再看二狗,最后再看到自己,全然不顾及他们这一家三口趴在他身上是怎么一个扭曲的画面。

“看清楚了么?”萧君泽带着冷冽的声音响起。

贺欢乖巧地点点头,整个人脸都红了,还有一点忐忑和扭捏。

萧君泽点点头,看着怎么也压不下上扬嘴角,宛若抽筋一样的贺欢,将身边带着体温的木枪交到他手里,神情温柔,意态的亲和,他微笑道:“来,把这玩具,送给他们中的一个吧。”

贺欢一怔,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然后,下一个瞬间,便遇到了灵魂问题。

“这玩具,你给谁?”大狗和二狗气势汹汹地问。

贺欢呆住了,他本能想给蓝眼睛的二狗,但在做下决定的前一秒,用极大的意志力,生生控制住了自己。

这两孩儿是孪生兄弟,那就都是……

那就该给……

于是他和颜悦色道:“你们是亲兄弟,要学会谦让,应该一起玩,这样的才是你们爹爹想看的……”

“你给谁?”两兄弟不耐烦地打断他。

贺欢于是又试图了两兄弟讲道理。

大狗二狗顿时一致对外。

“爹爹,毛狗要抢我们玩具还不给我们!”大狗哭着指控,二狗立刻有样学样,“爹爹给我们做主啊!”

贺欢顿时慌了:“我不是,我没有,别误会……大狗二狗你们听我说……”

“怎么叫呢!”两兄弟瞪了他一眼,“狗子是爹爹才能叫的,爹爹,快把这毛狗赶出去!”

萧君泽被吵得头痛,已经听得不想听了,他拧起贺欢的耳朵,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今晚别来我房间了,把这事处理好吧!”

说着,他走出去,把狗子和他们手足无措的亲爹关在了一个院子。

……

当天晚上,父子关系破裂且无法重组的贺欢黑着眼眶,找到了已经快要睡觉的池砚舟。

“兄弟啊,你要睡了么?”他像幽灵一样占据着窗框,神色憔悴,“可我睡不着啊……”

池砚舟愣了一下。

“求你了,兄弟!”贺欢痛哭道,“你要不帮我,我会死的!”

“啥?”

……

次日,萧君泽起身穿衣,两个小孩正在他身边,兴奋地讲起他们是怎么用自家小玩具,把那只大毛狗赶走的。

他们用了老鼠夹、辣水、弹弓、还扯了他的头发、把他关在门外。

“爹爹,他毛狗居然说他才是我们的母亲!”大狗愤愤不平,“这个坏人想骗走我们,我们才不上当呢!”

萧君泽忍俊不禁:“他真这么说?”

二狗用力点头:“对,他说是他生的我们,还说因为有事,不得不离开,还说对不起我们!我才不信呢!”

萧君泽捏着他们的小脸蛋,大笑道:“可以信,我作证,他真是你们的母亲。”

大狗和二狗顿时大惊,手上的豆沙包都吓掉了。

下一秒,大狗痛哭:“爹爹,二狗才是毛狗生的对不对,我是你生的,二狗是你捡来的!”

“你胡说!”二狗大哭,“我也是爹爹生的,不是捡来的!”

“你就是,你眼睛和毛狗一样!”大狗得意洋洋地拿出证据。

二狗顿时崩溃大哭。

“好了,”萧君泽笑道,“你们都是我和毛狗生的,没有区别。”

大狗顿时也放声大哭。

-

匆忙拿来一个新木枪的贺欢还没进门,就听见了房中孩儿们的喊着我不要当毛狗儿子的暴哭声。

顿时,他有点不敢进去,顶着憔悴的脸问青蚨:“屋里,是怎么了?”

青蚨处变不惊:“没什么,主上逗一下小孩儿罢了。”

贺欢稍微放下心来,又请教道:“那个,青总管,两位公子,可有大名?”

总不能叫萧大狗,萧二狗吧?

青蚨淡定道:“主上说,这也可以是大名。”

贺欢顿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