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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王者一出现在视频里,弹幕便瞬间爆炸了。

他和晋朝那些走阴柔风格的名士全然不同,是一种刀削斧凿、高眉朗目的英俊,明明王霸之气不是一星半点,偏偏又带着一点书卷气,只是微微一笑,就像箭一样可以射中人心。

徐策把刘琨的文书恭敬送上,用无可挑剔的礼仪念了送来的礼物,有白璧一对、蜀锦十匹、黄金百两等等。

拓跋猗卢淡定听完,亲自扶起了徐策,问了刘琨刺使本人的身体两句,再回溯了一下当年对他的仰慕,这才问起了并州的问题。

刘琨给徐策的任务是结盟,他自然挑了好的来说。

“如今新帝即位,正欲清正本源,安定家国,若统领愿意举兵助之,必能得民心上意,以为功业。”徐策背着刘琨给他交待的说辞。

拓跋猗卢只是微笑道:“广武侯(刘琨)好意,下官自是明白,然如今北地困乏,去岁才为白灾所苦,却是有心无力。”

这是拒绝了?

徐策微微皱眉,他并不是个太好的说客,于是看向周围。

“请问统领,损失几何,大晋既为宗国,若有难处,当能相助一二。”穿着男装的肖晓晓在一边询问道。

拓跋猗卢看向徐策。

“这位是上党郡守派来的潞城副使,此来是想打通潞城与代地商路。”徐策解释道。

拓跋猗卢有一瞬间的惊愕,你们不是一家的吗?

肖晓晓微笑道:“统领明鉴,虽同为刺使治下,却各有要务,这是吾家太守送您的礼单。”

她顺手将的这次商队的商品单子递上去。

徐策惊呆了,皱眉了,想要说话时,旁边的静深掐了他一爪,让他闭嘴。

一边递单子的肖晓晓和静深交换了一个合作愉快的眼神。

但拓跋猗卢捏着单子的手却微微颤了起来。

这礼物,有点贵重了……

糖五百斤,盐一千斤,麻一万匹,陶瓷器一千件,铁釜(锅)三百口……

糖啊,这东西他在洛阳吃过,那是回到大漠这么久都忘记不了的好物啊。

还有麻布,草原无法种麻,只能平民只能以皮毛裹身,但冬日还好,那炎炎夏日,皮毛憋肤,常起红疹,但光着身子,又挡不住蚊虫。

陶器更是取水、煮粟的必须之物,以前部族去晋国交易,总被各种克扣,这次居然直接送那么多。

更过分的是,铁釜是什么东西?

在一个铁匕首都是贵重物品的草原上,什么时候铁都奢侈到可以做锅了?

饶是拓跋猗卢见过洛阳士族一餐三万钱的豪奢糜费,但还是被这手笔惊到了。

这都是他们部族急需的东西,远不是刘琨那什么白璧蜀绵能比的。

“这些东西都已经送到部族里,”肖晓晓叹息一声,面有悲色,“本来我等还带了十倍物资于此,想与拓跋部交易……然路遇匈奴部,拼死抵抗,损众良多,只能保住送您的礼物,其它的,都被匈奴部掠去了。”

“什么?”拓跋猗卢一掌拍在案上,猛然站起,宛如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几乎就要咆哮出声,“竟有此事?”

但他立刻又反应过来,为什么不能有这种事。

他们拓跋氏族又不是没抢过匈奴。

如今匈奴叛晋自立,晋阳向北一路要经过诸多胡族,被抢掠后能剩下这些,已经是这些精兵善战了。

肖晓晓一派失落之色:“正是如此,为首之人自称刘聪,还说这些东西给他们汉国即可,流入蛮地,太过可惜。”

“不过草原败犬尔,他认大汉,汉国认他么!?”拓跋猗卢大怒,不过他毕竟是雄主,立刻收敛颜色:“吾先谢过郡守抬爱,贵使还请先带吾前去看财物。”

十倍之物……他要先去看看,损失了多少。

若真是如此,抢了他拓跋氏族的东西,必然要一分不少,全吐出来。

肖晓晓立刻应是。

起身时,静深与她对视一眼,抬手比了个OK。

托已经准备好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