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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308年的一月,匈奴汉国一路向南,从沿着吕梁山,攻占河东之地。

这两地都没有什么险要关卡,匈奴王子刘聪几乎是催枯拉朽一般把上党西边的平阳河东两郡全线攻占,绕开最北边的晋阳,从东边的平阳郡攻向上党的壶关。

而魏瑾早在去年的十二月就已经收到了对方的攻进路线,甚至知道其中的因由——孟岚大佬的徒弟,杂胡人阿都利,如今在匈奴当将军。

他传来的密码信里提到,有人给刘渊提议,说:您立国那么久了一事无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应该学学刘邦,四处出击,平定河东,再占据关中,从关中出洛阳,夺得天下。

刘渊觉得有道理,于是出兵。

信里还专门提出一个叫石勒的将领,这位将领说服了一只乌桓胡投奔刘渊,刘渊给他提供了粮马,让他东出太行山去掠劫河北,并且从太行陉与刘渊的匈奴大军一起,东西两面,夹攻的壶关,

并且,七千人只是先前部队,在他们会在河东征就地征粮,调动够粮草后与石勒一起攻打壶关。

匈奴本部如今的人数在三十余万左右,他们最多能聚集五万人来打壶关,请你们做好准备。

……

这消息非常详细了,魏瑾很满意,给孟岚又加了一波贡献点,并且开始着手布置攻势。

上党的潞城这两年扩张的太厉害,老城墙早就被拆了干净,同时为了不让上党盆地被兵祸所害,她决定将两只部队分别在东路和西路防御。

上党盆地其实是一个很有优势的守土,四面环山,只有东南西北四个出口,北边是晋阳,匈奴没办法从那边打过来,南边靠近洛阳,匈奴也打不过来,所以只用防备东西两处。

东处是涉县,那是太行天险,算是太行八陉中最不好走的一条路,乞活军跳槽来的薄盛带着一位叫孟岚的副手,去那边挡住石勒。

西边是西涧,这边由徐策带着晋阳的一万士卒守备。

同时,魏瑾宣布上党进入战时状态,放缓所有生产活边,专心供应箭支、火药、铠甲等作战装备。

一月底时,石勒按着与刘渊的约定时间,带着乌桓兵东入太行径。

进入太行径时,他没有发现远处的山头的一颗小树被人放倒了。

他只是按一般的准备,沿途派出斥候,正常行军。

斥候沿途汇报,一路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敌人。

再向前走,就见狭窄的道路延伸到北边山头,他见天色已晚,让人安营扎寨。

他在军中威望很高,部下井然有序,不一会儿,炊烟升起。

他知道上党会是一场硬仗,在吃饭时,又去向几位乌桓统领说起上党士卒的装备极好,但是会打仗的不多,几乎都是新兵,所以要以悍勇杀气压之,切不可轻敌退让,要求他们的放在心上。

这些乌桓胡人先前两月在石勒的带领下沿着太行山东边掠劫河北,可以说是无往不利,所以非常信服,纷纷答应会好好应对。

石勒又去军粮处,要求这几日的伙食标准提高些,一定要让士卒有力气。

有吃的,又有军官动员,石勒手下一时士气高昂。

就这样到晚上,除去一些士卒守夜,大多人都在火堆边歇息。

……

月色渐晚,就在石勒军陷入沉睡时,突然传来一阵由远至近的奔跑声。

有一些警戒的将士立刻起身,但这只士卒已经冲进军营,只听一阵劲弩之声如雨,伴随着无数惨叫,在这混乱黑夜里,他们看不清敌人,只能相互砍杀。

有乌桓人大声道:“晋人杀过来了!”

古代的士卒都有夜盲症,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东西,而这支冲杀的士卒又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他们根本看不清楚,一时间,阵中到是没头苍蝇一般的胡人军,一名乌桓将领举起大旗,就想收拢士卒,他旁边的不远的一名士卒见状,立刻一刀砍了他的脖子。

血光四溅。

而凶手退入人群,在混乱中让人寻之不得。

石勒见此情况,当机立断:“退,向来路上退!”

石勒军终于有了主心骨,立刻向飞快向东方飞跑而去,留下一地尸体。

还有一些右胳膊上缠绕了麻布方巾的士卒。

一名浓眉大眼的乌桓人在火堆边清点了人数。

“薄将军,我队六百人,损失十二人,伤六十多人。”士卒报备道。

“休息一下,喝汤吃饭,”听到这点损失,薄盛笑道,“等会有人给我们送马来。”

他是乌桓人,刚刚就是他带头用乌桓话喊出各种敌情。

很快,一名骑装的女子带着数百匹健马而来,翻身落在他身边:“怎么样?”

“当然没有问题,”薄盛还是第一次打这样顺风的仗,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上党有那么多人可在晚上见光。”

“因为有钱啊,”孟岚笑道,“吃不到胡萝卜和鱼奶,就没有维生素A,晚上就看不清楚,为了晚上可以加班,工坊才会在食物里提供奶皮子,治夜盲啊。”

夜盲就是看不清远一点的地方,但上党的工作党都是没这个问题的。

……

石勒带着部下一路远奔,这一跑,就是直接跑到早上,才找到一块宽阔的河摊地,收拢残兵。

这一数,不由大为心痛,他的士卒损失了近两千人,这可是他安身立命之本啊!

但就在他想速顿部队时,远方顿时传来隆隆的铁蹄之声。

他先是一愣,然后大惊:“快,快分开,不要合在一起。”

可是已经晚了,数百骑兵身着重甲,那马匹身上竟也披挂着铁甲,宛如冰冷的钢铁以洪水之势冲撞而来。

血肉之躯哪抗得住这种重甲骑兵,顷刻间就被摧枯拉朽一般撕开一道口子,骑士们抽出马刀,披砍而下时,有如切瓜砍菜一般。

一个时辰不到,大量石勒手下的士卒或逃串,或投降,几乎没有一点能战之力。

而石勒本人带着几队有马的亲卫,一路逃窜,跟本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

薄盛也懒得去追,他收拢乱兵,等着后边的步卒过来俘虏。

这仗打得太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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