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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里好多织花布,比南边便宜多了,还有织娘开的绣坊,我们不用去找绣娘,公子随时能有新衣可穿了。”

“听说城外有一处山湖区,有亭台楼阁、庙宇戏院,等公子好些,也还是有地方散心的。”

……

所以,过了几日后,霜华心情很复杂地发现,每次她觉得北方已经很厉害了,都可以有更厉害的东西来打她的脸。

“为什么呢?”霜华感觉自己的认知受到了重创,忍不住讨教公子,“以前在洛阳时,普通的编户都以能为世家的荫户为荣,这里的人没有贵人庇护,怎么就能过得这么好呢?”

她小时便听母亲说过,他们是人下人,因着被主家保护,才能免被重税苛役逼死,所以要对主家忠诚尽心,才会好好得活下去,不然,就会像那些流民一样,稍微有点天灾兵祸,就无所皈依。

可是到了北方之后,她才发现,哪怕是个贫家,也至少能过上自己这种大家奴婢才能过上的日子,还不必小心生活,生怕被赶出主家。

卫玠难得地沉默了一下,才晃了晃手中书籍,轻叹道:“我也在寻其因由。”

他所接受的教育里,说的是劝农桑,轻徭役,近贤臣,便算是明君,但真到北方,才愕然发现,这根本不是明君这两字就能做到的事情。

他又回想了一下南方建邺的情况,轻叹一声:“去城外寻处大些的宅院罢,家里人,都要找机会北上才是。”

“嗯?”霜华有点困惑,“这是为何?咱们当年可是千幸万苦才到的建邺啊。”

那时大公子在留在洛阳为陛下尽忠,二公子拖着病体,一路带着家人从洛阳,到荆州、再到建邺,还被山简那斯强行嫁了个女儿,这才艰难在建邺站稳脚跟,为此,公子才病情加重的。

“无碍,这次,当不会再迁了。”卫玠忍不住扬起唇角,“兄长急于南下,和吾错过,大约便是因由。”

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知晓南北是如何的天壤之别。

南边偏安的日子,怕是所剩无几了。

他又忍不住想起渤海公如今那骄阳升霞般意气风发的模样,莫名就想起了当年那个霸道说着要嫁她的小姑娘。

但下一刻,又想了那苦涩的药味。

罢了,如今这样,便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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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扫除了的敌人,单谦之一连几日,心情都很不错。

连带着处理事务的效率都高了几倍,于是路过的侍者常常看单夫的坐在一点悠然喝茶品茗,欣赏着主公被埋在各种事务书信中的模样。

对比过于惨烈,以至于玩家都忍不住暗自吐槽单夫人真是没有大妇风范,主公不就是见了一个美人么,看这回马枪给的,啧啧啧。

然后又暗自八卦着渤海公什么时候能把单夫人取进门,并为此开了盘。

当然,去围观那位《看杀卫玠》的卫公子也是不能错过的,好在卫玠早就习惯去哪里都被围观了,他倒也没有被“看”死的表现。

单夫人的药苦是苦,效果却甚是不错,他渐渐也不那么畏寒,偶尔小雪之时,还能被推着轮椅出来赏雪观梅。

玩家们会在这种时候想尽办法截图录视频,卫公子不知道他在网上都有了后援团,称他是纯粹天然的古风气质美人,清水出芙蓉那种,玩家们好是好看,但沙雕图太多了,再想想内里不一样的状况,让他们舔颜都舔得很不自在,还是古风美人好看,又好YY,不用担心皮下另有玄机。

313年就这样悄悄过去。

在11月中旬时,匈奴汉国在关中先胜后败,困在并州动弹不得,并州刘琨又几次带兵去打,可惜他真没什么打仗天赋,只出门,那就没赢过。

拓跋鲜卑的首领猗卢如今是总领数万户的牧民的大单于了,势力远在其它鲜卑部族之上,加上肖妃如今离开草原去了荆州,他小动作便开始多了起来。

他希望提高草原货物的价格,还希望把自己的部族从关外迁移到长城之内,居住在燕山之中,拭探地伸出脚,想在代郡建城。

这想法被渤海公断然拒绝——代郡是幽州的西方门户,占了这里,只要他愿意,就能三天之内兵临蓟城之下。

魏瑾不但拒绝了这事,还把慕容鲜卑的驻地进行了调整,决不让一家独大。

拓跋猗卢被拒后便没再提此事,如今北方已经是坐拥四大鲜卑部族、本身还有数万铁骑的庞然大物,他没有破碰的打算,换了个方向,准备把自己的小儿子设为继承人。

魏瑾对此持观望态度,拓跋氏族动荡,对北方利大于弊,就是不知道南边那位肖妃,能不能处理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