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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在看到坞墙上是北方军的士卒时,都是惊愕的。

王虎则在这点时间里,抓住了坞中将领——坞堡本来就不大,有心抓都能抓到。

他当着他们的面,一个审讯在场与不在场的证明,轻易就找出了杀死张平的凶手,或者说,凶手根没怎么想掩饰,只是想乘机里应外合,把王虎等人当成投奔祖逖的投名状而已。

那名叫谢浮的将领动机很简单,张平就是一个坞主,他是坞中的老二,想更进一步,就只能杀了他。

加上祖逖许诺,催化了这一进程罢了。

面对这个局面,张平的遗孀痛哭流涕,张平的属下沉默无言。

“行了,别哭了,”王虎冷淡道,“你们速速重新推举个头领,和祖逖打了,我也好出门回家了。”

众人一惊,看王虎的目光像看傻子。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们这坞堡,势力可是占据了兖州一郡之地啊。

“你们这破烂地方,养的起我家这数百健马么?”王虎晒道,“他们一天的豆子都要吃上五斤,我军在此,你们一半人都要饿死。”

一马的成本等于五士卒,加上冬天草料难寻,这年头,只有财大气粗的北方都养的起他们这些吞金兽。

这也和北方募兵制有关,先前渤海公从石头勒手下救出十余万大军,大部分都被裁减掉了,只留下愿意当兵的精锐,人虽然少了,但战斗力却是猛然拔高,堪称无敌。

张平的属下面面相觑,纷纷跪倒在王虎面前,表示他们不是祖逖的对手,所以愿意投奔王虎麾下,求大爷仁义,收留了他们吧!

这些人并不是傻,而是谢浮死后,他们这波人里已经没有谁能服众,一但群龙无首,要么被别人吃掉,要么投奔别人,既然都要选人投奔,那投奔这位叫王虎的年轻人,远远好过投奔门外的祖逖。

原因很简单,他们都知道北方的好——看人家的铠甲、弩机、战马,就知道北方军过的是什么日子。

以前是苦于没有门路,无法投奔,但如今因缘际会,大好机会送上门,这要不抓住,那肯定脑子有问题,谁不干就踢出去让他去找祖逖。

王虎再三拒绝,又被再三挽留,一番折腾后,勉为其难地愿意暂时当这个坞主。

这些小兵头们大喜过望,把王虎请去上座,纷纷报出自己手下的兵力士卒,然后询问起坞外的祖逖军怎么对付?

……

他们想得太多,根本不用对付,张平在时,祖逖就攻之不下,这才使用了离间计,如今王虎占了此地,他就更不会在这里久留了。

做为名将,他也有自己对战场把控与预测,在久久看不到谢浮那成功的信号之后,他果断退兵,没有一点犹豫,毕竟张平的兵力还在他之上,一但正面开战,天寒地冻之下,对方以逸待劳,又有城池固守,他没有胜算。

当王虎收到祖逖退兵的消息时,已经是吃中午饭了。

这次,他又遇到了昨天给他纸条的姑娘。

虽然有没有她,自己都能应付,但情还是要承的,于是他召来这姑娘,问起事情因由。

姑娘一说这事,瞬间泪眼迷蒙,唱起自己命苦,从小时战乱与父母分散……

王虎嘴角一抽,这是北方最新流行的技艺,他不是很喜欢,但既然吃饭有空,就听她边说边唱了。

这才知道,这姑娘叫樱桃,是一位姓郑官员的家伎,因生得美,便被重点培养,准备用来结交上官,因为前些年石崇的金谷园会所抬高了家伎的平均水准,所以识得几个字,洛阳之乱时,落进了石勒军的手中,后来石勒败亡,手下四散,她因此被卖到张平手中。

至于说怎么知道谢浮会叛乱,是因为她生得美,经常给谢浮作陪,无意中知道的,知道此事后,她日夜难安,辗转反侧,不敢说,也不敢问,直到,直到将军到来,然后便表达了自己思慕北方已久,盼望王师南下,所以才冒死为将军传信……

言语之间,含情脉脉,欲语还休,那娇俏的模样,仿佛在说,请君垂怜。

王虎嗦完最后一根面,默然放下碗。

祖逖走得太快了,他好像更适合应付战场,而不是这种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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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豫州王虎占据坞堡、并且要求更多粮食和兵丁的书信就传到苍秀儿手上。

她一边叨念着小兔崽子就会给她找麻烦,一点都不按着规矩来,一边下线找专业人士计算着这次能多多少地盘,又能在竞争中获得多少胜算。

随后,专业人士回馈答案。

张平的坞堡占据的郡县在睢水沿岸,是豫州产粮大户,占据此地,好好经营的话,你的粮食产量将能提高20%左右,如果全得豫州,你的粮食总量将增加1.78倍。

苍秀儿沉默了。

随后,她召集手下,商量的主题是,该怎么一统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