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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总不能太久,秦王在这里待一个月已是极限,咸阳还有诸多要事处理呢。

秦王政正想再提些要求,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水花声,然后便从后门看到花花从王上的澡桶中探出一个头,耳朵抖了抖水,爪子搭在桶沿,对着主人伸头脖子咕噜了一声,仿佛在说快过来啊。

严江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把挽住王上的劲手,拖到一边,按在柱上就亲。

“够了,”秦王政又好气又好笑,“寡人岂会与一老虎一般见识,你有这闲,不若早些回来。”

严江倒有些不好意思:“这魏地不平,你回去路上,倒要小心些。”

“不若送我归咸阳,之后再来?”秦王反手将他推在墙上,低声问。

严江略一思索,讨价还价道:“那便送王上船?”

秦王乘船而来,自然是乘船而归,鸿沟就在大梁外,一天就送过去了,也不耽搁。

秦王自然不愿。

严江于是退让:“陪王上至河水可好?”

送你到黄河边上,就是多陪你三天了,差不多了。

秦王坐一边,微微侧头,看向那只老虎,仿佛在打量皮子的好坏,看得花花呲牙吼他。

“渭水。”严江再退一步,挡住王上视线,目光坚定。

秦王这才同意。

同时,咸阳宫中。

扶苏的两只老虎长着精神抖擞,两只正站起两条腿打架,章邯已经十六岁,正和扶苏讨论着应该干什么职业去。

这时,一匹快马冲入宫城,手持太后手令,无视宫内不得纵马之严规,直奔太后宫邸。

“那人,是昌平君的属下,”章邯记忆力极好,“是王上要归咸阳了么?”

“大约是吧,”扶苏拿起木剑,平平一指,“再来一战。”

“不战了,”章邯年轻稚气的脸上满是失落,弃剑坐于树下,“王上若归,定是魏已经平定,可怜我生迟,未得替王扫平六国。”

“不然,还有匈奴月氏呢,听先生说还有百越西域,”扶苏霸气道,“等王氏老去,到时,你定是我大秦军国柱!”

这话说得章邯感动,立即起来,与他再战。

过了一会,一位宫人匆匆而来,带着扶苏的生母,飞快向华阳太后的后宫而去。

扶苏看着母亲从未有过的慌乱神色,心中一突。

准备母亲回来后,好好问问什么事情。

但整整一晚,他的母亲都未回宫。

而华阳太后所在宫室,数十根蜂蜡大烛,燃了整整一晚。

满头华发的尊贵老妇不佩珠玉,却优雅天成,皱纹爬上她之眉眼,却依然有成熟风韵,让人轻易想像她年轻时,又会是何等风姿。

她把玩着一方白纸信伐,老朽的目光依然清明:“可想清了?”

扶苏之母微微瑟缩,看她的目眸里带着祈求:“太后,吾只求扶苏平安,其它,不敢妄想。”

“吾又何尝不想亲众皆安。”老太后微微叹息,“可是政儿脾性,你再了解不过。”

楚姬只能叩首伏地,垂泪不已。

“这事上,便无两全啊,”华阳太后低头又看着那信纸,幽幽道,“连破四国,他必会松了警惕,这机会,只有一次,若待他回了咸阳,便万事皆休。”

说到这,她苦涩地笑笑:“吾未如夏氏般早去,如今方看,未必是好事。”

夏太后去的得早,看不到亲孙灭掉韩国。

而尚活着的她,也无法无视着楚国八百年国祚,尽于此世,否则,便是故去,又何颜见先祖于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