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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车到了城门口,所有人都下来了。城中不允许马车驴车进入,顾守业便守在城门外。

不少人正围在城门口看热闹,有那喜欢八卦的也挤进去凑热闹,回来后讲给他们听。

“听说有几户人家丢了孩子。官府正在捉拿凶手呢。那上面贴着画像。出来后,要一一对比人脸的。”

天气热,这一车都没带孩子出来。大家齐齐拍着胸口庆幸不已。

到了城中,大伙三三两两分开了。

林云舒让老大去菜市口那边找摊位卖货。她直接去城中药铺找郎中。

能在城中开店的,医术水平怎么也比乡下郎中强一些,或许他们能知道麻沸散的秘方呢。每当这个时候,林云舒就特别懊悔,早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穿越,她大学时应该选修中医的。

到了药铺,林云舒上前打听,郎中满脸自嘲,“大娘真是说笑了。我就是普通郎中,又不是那张川乌哪有那个本事制出麻沸散呢。”

林云舒眼睛倏然一亮,“你是说张川乌已经治出麻沸散?”

“我也是道听途说。听说他曾给一位朝中重臣动刀治好肠痈。就是用了它,才没有让病人晕死过去。”

肠痈?那就是急性阑尾炎了?大多时候的确只能动刀将坏掉的肠子取出来。

这可不是一般的疼,没有麻药铁打的人也撑不住。

林云舒像是找到了希望,眼巴巴地道,“他在京城吗?”

郎中见她似乎想要去找对方,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大娘,不是我给你泼冷水。人家那可是堂堂御医。只给王宫大臣治病,你一个乡下农妇如何能见到?”

林云舒轻轻叹了口气,也是!只好问他,“那你知道哪些药材能让人四肢发麻吗?”

郎中认真想了想,“倒是有些,川乌就能让人四肢发麻,但这东西毒性奇大,得要甚用。”

毒性大?

林云舒想了想,“你给我拿半斤吧。”

郎中见她坚持要,便让她登记名册。这种带有剧毒的药材都是要记录在册的,以防他们用这东西害人。

郎中给她包了半斤,又再三叮嘱,“这东西毒性极大,你用的过程中,一定要小心。”

林云舒这东西价格还不低,半斤居然就要两贯钱,她点头,“你放心,我在用之前一定会用动物检验毒性,不会乱用的。”

林云舒出了药铺,便直奔东市。

却不想,她刚到菜市口,迎面就碰到一群差役往那里挤。行人纷纷避让。

等他们出来时,竟压着顾永伯一块出来了。

林云舒也顾不上看热闹,张开双臂跳出来拦住他们去路,“你们干什么?为什么抓我儿子?”

那领头的差役细细打量林云舒,“他是你儿子?”

林云舒点头,“是我儿子。你抓他干什么?青天白日还有没有王法?”

领头差役哼了哼,朝后挥了挥,“既然是同伙,那就一并带走!”

话落,身后蹿出两人将林云舒两只手臂扣住。林云舒挣扎不得,对方将她随身跨的筐子都夺了过去。

林云舒皱眉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别急,等到了大堂,自有机会给你们分辨。”领头差役冷着脸,二话不说就指挥手下将两人压走了。

林云舒见说不通,便也不再争辩,任由他们压到县衙大堂。

堂上坐着个身着官衣的青年男子,下面跪着几个苦主,有男有女,齐齐低头抹眼泪。

那青年男子拍了下惊堂木,林云舒和老大便被衙役摁着跪下。

得了!前世只跪父母的林云舒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跪了别人。

她挺真脊背,双手一拱,神色自若答道,“县令大人,我和儿子原是顾家村人,农忙刚过,在家做了点饴糖进城兜售。不知所犯何事?为何要将我二人压到这大堂?”

那县令见她吐字清晰,说话有条不紊,神色更是坦然自若,心下狐疑,看向那几位苦主,指着顾永伯道,“你瞧,这人是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卖糖货郎?”

几位苦主纷纷回头,有几个甚至挪到跟前,将顾永伯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连头发丝都不曾放过。

大约一柱香过去,县令又敲了下惊堂木,苦主们才如梦方醒,转身齐齐摇头说,“不是”。

其中一人跪倒就拜,声泪俱下道,“那货郎眼睛没有这么小哥大,脸有点胖,瞧着很敦实。我就是瞧他长得老实,回屋拿铜子的功夫,他竟将我儿子迷晕抱跑了。我出来一看,早就没影了,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那县令看向刚刚那领头差役,“不是这人!再去盘查,看看还有哪块墙上没有张贴告示的,再补齐了。一定要把人抓住。”

那领头差役双手拒拳,招呼几个手下,走了。

而林云舒和顾永伯也重获自由。

就在这时,县令大人右侧的房门开了,走出一个丫鬟,冲着县令大人急急忙忙道,“大人,夫人快要生了。稳婆不敢决断,请您过去。”

县令猛然站起身,冲着其他人大喝一声,“退堂!”而后,他跟着丫鬟急急忙忙往后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