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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管道里曲折回环,邵瑜爬的时候还需要小心注意,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他的动作已经十分迅速了,但爬到第一个休息室就耗费了八分钟,他趴在通风口上往下看,耳朵十分费力的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这个休息室里的动静还真不小,只不过这些人全都在说东瀛语,邵瑜听了片刻之后,便接着往前爬。

这个休息里的应该是负责会场安保的东瀛人,他们如今是在布置工作,此时哪怕加藤新友就在这群人中间,邵瑜也不敢跳下去,哪怕他武力值高,但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在这么多拿枪大汉的手下活着出来。

很快邵瑜又爬到了下一个休息室,这间休息室离会场中间还隔着一间休息室,邵瑜觉得按照反思维逻辑来看,对于东瀛人来说,离会场最近的那间休息室最危险,而这间休息室离得不远不近,也安全不少。

只是这间休息室里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邵瑜也不气馁,便接着往前爬,下一个休息室,就是离会场最近的那个,里面有人。

但却是那个假的“加藤新友”。

邵瑜压根连一丝灰都没有留下,就接着往前爬,第四个休息室,还是没人。

而第五个休息室,离得已经很远了,若这个休息室再没有人,只怕那人就在楼上了。

索性幸运女神眷顾了邵瑜。

等到他爬到第五个休息室的时候,透过通风口,看到的就是两个男人,一个坐在沙发上,另一个在一旁身形站得笔直。

邵瑜此时脸都挂在通风口上,但因为视线居高临下的缘故,压根看不清楚男子的面容。

“加藤先生,这是之前在照相馆拍的照片,请您过目。”一个下属模样的年轻人恭敬的将东西递给加藤新友。

邵瑜一眼便看到,那照片正是他先前在照相馆里看到的那张!

加藤新友看了之后点了点头,说道:“还是专业人士拍得更好,那些记者抢拍的不行,今天他们如果要刊登我的照片,就用这张。”

邵瑜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竟然这么臭美吗?

“遵命。”年轻男人一脸恭敬的说道。

接着加藤新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照片既然拿回来了,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会。”

年轻人有些迟疑,不愿意将加藤新友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这个休息室离得那么远,恐怕没人能想到我会藏在这里,况且他们也不认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还不如多派点人去保护那替身,就算有人刺杀,肯定也是冲着他去的。”加藤新友说道。

年轻男人闻言不再迟疑,便直接转身出了房间。

邵瑜听着只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本想等加藤新友躺下,自己再跑出去杀人,但没想到加藤新友一见手下人走了出去,立马站起身来将房门反锁,左手拿着照片,右手拿着那张照片的底片,竟然在房间里开始转圈圈。

邵瑜:???

一边转圈一边跳舞,嘴里还念念叨叨:“终于拍了一张好看的,终于不用忍受那些丑照片了!”

邵瑜很想说一句这人真是生不逢时了,拍照本就容易失真,在这个时代照相机质量也没那么好,想要拍出一张好照片更是难上加难,若是身在现代,还有大ps神术帮他,如今他只能大浪淘沙了。

显然这人是极爱美的,邵瑜等了一会,果然这人跳完舞后,又觉得自己的发型似乎有些乱了,又钻进了休息室内的那个小洗手间,很快,便传来了水龙头放水的声音。

邵瑜只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立马打开通风口盖子,小心翼翼的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接着轻手轻脚的贴着墙走。

加藤新友对着盥洗室内的镜子左照右照,总觉得有些不太满意,手里沾着水在头发上压了又压,邵瑜在外面等的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加藤新友终于关了水龙头,脸上带着些许不满,闷闷不乐的走出了盥洗室。

只是他刚出盥洗室,便被一只手捂住了嘴,接着邵瑜另一只手直接在他脖子上划过,动作简单利索,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三十秒。

邵瑜感觉到手下的呼吸渐渐停了,接着又拿那刀片在加藤新友的脖子上划了两道,确认人真的死亡之后,这才将人拖进休息室。

那个罪魁祸首的刀片,邵瑜压根就没有带走,而是直接留在了案发现场。

脖颈上大动脉被划破,血会一直往外流,邵瑜也不敢在这里停留太久,休息室里的地势要略低于外面,应该还能多扛一段时间。

邵瑜确保自己身上只有手套上沾了血迹,他搬了椅子过来,再次通过通风口爬了回去,返程时爬的要快上许多,邵瑜在女厕所的通风口处等了一会,确认没人之后,这才爬了出来,直接将带血的手套扔进其中一个隔间的垃圾桶里,又在隔间里拍干净自己身上的灰,至于枪,邵瑜从厕所的窗户直接往外面的花园里一扔。

邵瑜又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保没人之后便直接低着头出了女厕所,直接钻进了男厕所,直接进了倒数第三个隔间,那个隔间的门虚掩着,里面却站着一个人。

杜方见他背后还有不少灰,十分熟练的就给他拍打起来,邵瑜身子转了转,确认能看得过去之后,两人这才走了出去。

想要进来要接受检查,想要出去却不必那么麻烦,两人又演了一出忘带胶卷的戏码,借机跑了出去。

而这个时候距离发布会召开只有二十分钟了,那头的东瀛人也在疯狂的敲着休息室的门,很快就有饭店的工作人员拿了钥匙过来开门,一群人进去,只见到地上有一道血痕直接指向洗手间,接着便在洗手间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佐藤新友,以及一旁那根带着军统标记的刀片。

刀片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标记,那是军统的标志。

这是邵瑜故意留下的,军统的目的本就是震慑,留下刀片,好让东瀛人知道这次的刺杀到底是哪一方做的。

东瀛人炸了锅,很快就有人过来封锁现场,只是今天到场的记者实在太多了,这么大的事情东瀛人压根就压不下去。

邵瑜的作案手法并不复杂,很快东瀛人就顺着通风管道找到了女厕所那边,甚至也找到了那双沾了血的手套,只是上面留下的痕迹也没有太大的作用,甚至他们受了女厕所的误导,认为这个杀人者是个女人。

而那些报社媒体,回去之后也没让人失望,新闻稿写得极其夸张,反正怎么夸张怎么来,最后这个杀人者甚至被他们描述成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美艳女特工。

关于杀人者是女性的猜测,在东瀛方侦查人员的仔细检测之下,再度被推翻了这个想法,甚至在痕迹学专家的帮助下,推测出了邵瑜的身高来。

只是和邵瑜相同身高的人何其多,沪上人海茫茫,邵瑜之前入会是登记的也是假名字,他们根本无法查到邵瑜。

这次任务圆满结束,邵瑜也好和重庆那边邀功,在邵瑜的一再请求之下,重庆那边终于派人送来了一些武器,其中就有一杆□□。

邵瑜也向重庆那边发出休整申请,只是看着他们薅羊毛的架势,恐怕不会同意这个请求,果不其然,半个月后,重庆又发来了新的任务,这一次的任务是刺杀一个法租界的汉奸,比之前杀东瀛人的任务倒简单一些。

邵瑜在沪上潜伏数年,抗战期间,邵瑜带领的沪上军统站,执行了数次暗杀计划,成功暗杀了数百名东瀛方要员和汉奸,这样无所顾忌的暗杀行动,自然引得无数人反感,但不管报纸媒体如何谴责,邵瑜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甚至在未曾谋面的情况下,邵瑜成了重庆那位建立的军统站手下最得力之人。

暗杀计划执行次数多了,自然会发生意外,但因为邵瑜一直行事谨慎的缘故,他又自带相面之术,因而总能及时发现叛徒,因而哪怕行动失败,军统站也没有受到太大损失。

等到抗战结束之时,沪上军统站发展壮大,从最初重建时不到十个人,已经发展成一个五百人的大型特务机关,甚至隐隐有了脱离重庆掌控的趋势。

抗战结束不久,原军统总负责人因飞机失事死亡,他手底下的几位得力干将为了夺权争得不可开交,而后邵瑜另辟蹊径,亲自去重庆面见果党首领,接着详述多年业绩,并一再表达忠心,最终邵瑜靠着沪上站出色的业绩,在一干人等中脱颖而出,接替了那位处座的位置,坐上了军统总局的一把手。

抗战结束后的果党,主要精力不再是对付东瀛人,而是对付红党。

原本军统对付东瀛间谍,中统抓捕地下党,两个机构虽然分工明确,但却一直明争暗斗,而在抗战中主要精力用来对付东瀛人,中统势力因为战争大为受挫,而军统却逐渐发展壮大,等到内战开启,两个机构的职责再次划分,军统管军中,中统管党内。

只是到底不会再像内战之间那么清晰,两个机构指责很容易遇到重合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邵瑜总是表现得十分强势,一度将中统打压得抬不起头来。

邵瑜多年前便成婚,但一直等到东瀛人离开华夏,也没人见到他的妻子,难免也引起了一些怀疑,但邵瑜早就做好了准备,直接伪造了一份文书,造成了郑锦绣带着孩子死在海难里的假象,邵瑜为了做局成功,对待邵父邵母和郑父郑母都没有说真话。

在原剧情里,东瀛人进入沪上,果党撤离的时候,四个老人家全都不在撤离名单之上,但因为邵瑜加入军统的缘故,几乎所有军统人员的家人全都跟着果党一起撤离,因而四个老人家这一世虽然转移时十分狼狈,但确实没吃多少苦。

四个老人家因为失了郑锦绣母子,还伤心难过了一阵,只是没过多久便开始打着要给邵瑜娶新妇的主意,不仅邵家老两口一直劝邵瑜再婚,就连郑家老两口也跟着劝说,邵瑜也怕上头的人为了拉拢他会帮他说亲,到时候恐怕就要背叛郑锦绣同知,便上报组织请求给他派了一个女红党过来打掩护。

这掩护一打就是四年,那个女红党因为一直没有生孩子的缘故倒是被人嘀咕了几句,而后却传出来消息,不能生的不是邵瑜的续弦,而是邵瑜,这样一波自爆之后,邵父邵母伤心了一阵,便转而将所有的希望放在邵瑜的两个女儿身上了。

军统的势力日渐壮大,邵瑜传递给组织的情报也越来越多,这些情报在战场上全都化为红党军人的利器,也不是没人怀疑过军统内部有问题,邵瑜面对这样的质疑压根没有心虚,毕竟任怀疑谁都好,不会有人直接怀疑邵瑜这个头目。

邵瑜借着排查军统内部的名义,操作了一番,最终结果倒是把那些真正的军统人给排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