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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许肆月完全不敢走,拽着顾雪沉衣袖:“医生说我扭伤非常严重,走路也会加重,你能不能抱我上车?”

顾雪沉拂开她的手,抓住她两肩,控制着防止她乱动:“说谎之前先搞清楚,医生给你检查的时候我就在外面,听见她的诊断了,轻度扭伤,可以走,按时用药,休养几天就好。”

许肆月控诉:“……你果然不喜欢我了。”

他淡淡冷笑:“你刚知道?”

许肆月硬是被他这么捏着,自己走路挪到车上,还亲手提着小塑料袋装的两瓶药酒。

她本来倍感凄凉,但顾雪沉的手从她身上撤走那一刻,她注意到了他手背上那道刺目的伤口。

绷带虽然摘掉了,可割伤的口子并未愈合,还凝着暗红的血。

许肆月这才想起来,上次医生给顾雪沉开的药膏还在她那里,她竟忘得一干二净……

她又没良心了。

许肆月不吭声了,默默在后排趴到回家,觉得腰其实也没那么疼。

到瑾园后,许肆月自己扶着墙上楼,进卧室找到了药膏盒子,她放在手里攥了攥,眼睛逐渐亮起。

她忍着痛换下衣服,洗澡洒香水,画了个心机淡妆,换上轻薄的分体睡衣,然后拿起药膏和她自己的药酒,慢吞吞挪到了顾雪沉的房门外。

许肆月轻轻敲响,里面隔了片刻才传出冷质的声音:“什么事。”

她一把嗓子纯善无害:“腰疼得动不了,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顾雪沉克制着情绪拉开门,有一瞬呼吸微停。

许肆月发梢还带着湿漉漉的水珠,脸颊软嫩纯净,黑色睡衣领口偏低,有一寸沟壑的边缘若隐若现。

她举起药,桃花眼闪动:“我给你手上抹药膏,换你帮我涂药酒。”

顾雪沉冷淡:“我已经好了,不需要抹药。”

许肆月早有准备,扬唇一笑:“不想抹药啊?也行,还是用你帮我涂药酒来换。”

反正就是要涂药酒。

顾雪沉对她忍无可忍:“许肆月,够了,你收收吧。”

她随即换上另一幅表情,眼尾垂下来,在灯光的帮助下似乎泪光粼粼:“顾雪沉,你也行行好,阿姨晚上不在,家里又没别人,我疼得厉害,只是想涂一点药酒缓解,除了找你还能找谁?让阿十的机械臂帮我吗?”

顾雪沉额边的神经在跳。

她身上很香,但清爽柔软,并不甜腻,恰到好处地侵袭他的感官。

许肆月嚣张硬气的时候他可以自控,却受不了她示弱。

顾雪沉把金属门把握到滚烫,低声说:“去楼下客厅,或者你房间。”

许肆月拒绝:“我真的走不动了,就在你这里。”

开玩笑,她过来的终极目的,除了身体接触撩拨他,就是要把香味留在他的被子里。

她直接越过顾雪沉,走向他深灰色的大床,特别自觉地爬上去翻过身,后背朝上,把轻薄睡衣的衣摆掀起一点,露出白皙的腰,然后扭过头,视线勾向他:“老公帮帮我。”

许肆月多少有点紧张,但并不是怕顾雪沉对她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他真要有那个心思,早在新婚夜就动手了。

顾雪沉在门口站着不动,她看不太清他表情,但也觉得男人气场压人。

她把语调再减弱两分:“腰好疼啊……”

顾雪沉走向床边。

许肆月暗暗攥住被子,小声要求:“你帮我多凃一点药酒,揉一揉,不然不管用。”

几秒钟后,在她如鼓的心跳声里,他听见男人冷冷说:“现在知道腰疼了?以后能不能别折腾。”

“不能……啊!”

她背后的衣摆被推起更多,温热干燥的双手带着微凉药酒,覆在她腰上,彼此接触的一刻,像打通了某个开关,电流入侵进她每一寸肌理,急冲向四肢百骸。

许肆月抿住唇,脸颊在不受控制地升温。

她没办法回头,看不见顾雪沉的脸,只能艰难分辨着他的呼吸。

腰感觉不到疼了,却止不住发热,仿佛要在他的掌控中融化断掉。

许肆月咬紧的齿间不自觉溢出来一丝颤抖气音,她腰上按着的那双手猛然间停住。

顾雪沉语气严厉:“安静点,别出声。”

……这么凶!狗男人!

顾雪沉不肯再继续了,拧上瓶盖把药酒塞她手里,低冷驱逐:“回自己房间,我要睡了。”

许肆月委屈巴巴爬起来,瞄了眼他的脸色,冰得有点难以接近。

行,走就走呗,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等许肆月挪出去,顾雪沉盯着她进了自己房间,才牢牢关上门,合上眼沉重呼吸。

他张开手,失神地凝视掌心残存的药酒,虚虚地握了一下,又徒然松开,垂在身侧。

顾雪沉进浴室,把水温拧到最凉,站在花洒下冲了许久,一直低着头,任冷水砸向身体,犹如不能移动的一尊雕像。

他不记得过了多久,煎熬的炙硬终于压下去,他略略擦干,回到床边,仰躺着用手臂盖住眼睛。

然而被子上留下的香气经久不散,丝丝缕缕钻入他的身体,轻而易举把他重新点燃。

顾雪沉关灯,黑暗里,只有一点月色透入窗帘,恍惚照着他寂寥的侧脸。

他漆黑眼睫垂着,额上有些擦不掉的汗,薄唇难得多了血色,像淡淡的红抹上无暇白玉,异样的靡丽。

顾雪沉微微咬牙。

他很烫。

没办法不去回想……

恋爱的那三个月里,有一次在无人打扰的教室,他吻她时失控,力气很大,恨不能把她拆吞入腹,她不安地乱动,无意间发现了他极力忍耐的渴求。

她好奇去碰。

那是他跟她最亲密的接触。

顾雪沉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紧闭着眼,意识彻底被许肆月占据,死死抿住的唇间沙哑碾出两个字:“肆月……”

隔了几秒,卧室的门骤然被敲响。

许肆月能杀他的嗓音在寂静里传来。

“老公,我直接推门了哦,还有件事,我刚才忘了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