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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姒火气“噌”地上来了。

吻吻吻!

他是舌头痒还是怎的!?

不就是吻, 又不会少半斤肉,阿姒忍着气,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扶住青年肩头,拇指摸索寻到他唇角。

她低头, 重重啃了上去, 颇有要狠狠教训他一番的气势。

晏书珩被低'喘一声。

但他并未推开她, 倚靠着石壁, 仰面任她予取予求。

昨日跳车时留下的伤蹭上岩壁,绵密痛意自背后蔓延到脑中。

又因阿姒蛮横的吻, 他气息紊乱, 鼻尖涌上窒息般的麻意。

痛和麻交缠。

两种算不上愉悦的感觉涌到心口, 反汇成一股奇妙的快意。

危险,但叫人沉迷。

毫无道理地,他分明是被撕咬的一方,却奇异地有种满足感。

可这满足并未持续多久。

阿姒很快就没力了, 她刚要离去,身子却被轻轻放倒。

后背触上下方铺作软垫的树叶, 脑后和背后亦分别垫了他的手掌,青年的脸埋在她颈侧,尚还不平稳的温热气息拂过, 似吹过山谷的春风。

阿姒被吹得一软。

锁骨忽地一阵细微钝痛,身上亦是一重,纵使未经人事,但这般姿'势让阿姒本能地察觉不妙。

她抬起腿,轻蹬他锁在她身子两侧的膝头:“别这样……”

晏书珩轻'喘着平复。

他扣着阿姒脑后的手不松反紧, 语气却似认输了般:“你再动,我可能真无法像昨夜那般忍住。”

阿姒一时未懂, 分明是他胡作非为,怎成了她乱动?右腿愣愣半屈着,膝弯贴着青年有力的腰身。

晏书珩无奈,伸手去捞住她如邀约般屈起的腿,手握住阿姒膝头,要把她的腿从他腰间拿开。

洞口倏地有人出声。

“江郎——”

护卫没想到会撞见这样一幕,他们长公子,正把那女郎压在树叶堆中,脸埋入人襟前,一只手还捞起女郎的腿要往自己腰上放。

这这这……

护卫忙退了出去。

洞内被撞了个正着的两人身形皆是一滞,阿姒窘迫地挣了挣腿,晏书珩稍有停顿,随即从她身上起来。

“这下倒真如昨日阿姒所说的那般,伤风败俗了。”

他还好意思说笑,阿姒拢好襟领,亲昵过后,她嗓音染了蜜般,说的话却叫晏书珩头疼。

“你方才不是说你瞒着我的事多着呢,不如一件件交待吧。”

晏书珩垂眼看她:“想听哪些?”

阿姒语气软下:“跳车的事,

回想此事,她便觉得愧对他的真心:“若不带着我跳马,你应当更有把握全身而退的,对吧?”

晏书珩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他的确记不得当时回去拉她是出于何种心态。

是知道破雾会稳住车,有所凭恃,才会回去。

还是不假思索地回护?

晏书珩目光拂过阿姒轻挑的眉、绯红的眼尾,问出了昨日被贼寇打断的疑惑:“昨日阿姒刚问起时,我便在想,接下来你是又要怀疑我,还是终于记起要关心我可有受伤。”

这话在阿姒听来有些落寞,她笃定道:“自是会先关心。”

晏书珩又问:“若我骗了你,你还会关心我么?”

阿姒“哼”了声,瓮声瓮气道:“骗归骗,恩情归恩情,我会先关心你,待确认你无恙后再算账。”

晏书珩笑了。

这的确像是她会做的事。

阿姒把话绕回去:“你瞒着我的那些事纠结是什么呢?”

晏书珩原本垂着眸在走神,听到她这话,倏然抬眼,一番亲昵过后,女郎眼角眉梢还残存春意。

但若他说了实话,下一瞬只怕她眼底会立即凝了霜。

眼下还不是时候。

晏书珩指尖盘旋一番,点在阿姒眉心,淡道:“并无,骗你的。”

“诡计多端的男人,谁知道这句‘骗你’是否也是骗我的。”

阿姒嘟囔了句。

自方才报复性的一吻后,她彻底露出利爪,每句话都毫不留情。

但晏书珩却颇受用:“是,我诡计多端,横竖我骗阿姒的事数不胜数,再来一桩也无法洗脱罪行。”

他揽住她,温言诱哄:“既已水难收,容我再骗骗阿姒,可好?”

耳际被他温热的呼吸一拂,阿姒又想起方才的亲昵,她咬牙切齿道:“那最好骗得天衣无缝,别让我逮着。”

晏书珩指腹在她唇角辗转:“好,我尽量不露出马脚,若是哪一日被阿姒发现了,你尽管惩戒。”

青年没再回应,只是笑了笑。

他出了外,不一会带着那两名同僚一道回到山洞,晏书珩道:“山匪首领带着我们的人往这边来了,说要用我们的人换他的手下。”

那伙人很快就到了。

洞外传来阵杂乱脚步声,随即熟悉的两道声音喊来。

“阿兄,阿姐!”

“娘子!”

是阿晟和竹鸢,阿姒长长舒气,继而一个沉重坚定的脚步声步步走近,在一众声音里格外清晰。

众人朝外望去。

洞外立着个魁梧的汉子,黑布下只露出一双冷厉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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