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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洋是个自来熟,跟关雪息也确实有些交情,一见面就勾肩搭背,哥俩好地搂着他走,笑嘻嘻地贫嘴:“关哥哥,您吃了没?”

“吃过了。”关雪息斜他一眼,“有事起奏,没事退朝。”

傅洋道:“有事,有重要的事!”

高二的楼梯修在教学楼的正中间,像一道分界线,隔开文理两个世界。

沿楼梯向上,在每层的路口左转是理科班,右转是文科班。不过,由于文科班的数量远少于理科,三层往上左右两边都是理科班。

一班和二班就在三楼。

傅洋搂着关雪息的肩膀,陪他上楼,老话重提道:“我这不是想问您么,到底什么时候愿意加入我们校篮球队呀?”

关雪息还没开口,傅洋就用提前准备好的说辞来堵他的嘴:“我知道我知道,你怕影响学习。我保证不影响,每周就集训一次,不耽误时间。”

他冲关雪息笑笑,恳切道:“主要是……这不要打联谊赛了吗?五中和八中都挺强,本来我们校队也很强,但有两个高一的傻叉搞三角恋,闹翻之后一起退队了,气得我啊……你说他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拎不清轻重?应该向我学习呀!”

关雪息扑哧笑了。

傅洋这话是有前情的。

上学期傅洋喜欢一个女生,对其穷追不舍,但这个女生拒绝他的时候说:“我喜欢关雪息。”

当时傅洋和关雪息的关系不错,经常一起打球。

好事者们以为这回完了,他们要因为三角恋闹掰了。

结果傅洋纠结几天,竟然放弃那个女生了。

他说:“如果让我在她和关雪息之间做选择的话,我选关雪息。”

这段八卦在十六中流传开来,有人给关校草取了个外号叫“直男也斩”,说他男女通吃。

关雪息笑了会儿道:“你们没有替补吗?”

“有替补。”傅洋说,“但水平不行,打比赛够呛。”

关雪息只听着,没有应声。

傅洋哀求道:“好哥哥,我们十六中校队到了危急存亡之秋,你得站出来力挽狂澜!”

“……”

傅洋是个搞笑男,说话一套一套的,声调也怪,关雪息又被他逗笑了:“我考虑一下。但你不是说退队两个吗?就算我加入,人也不够吧?”

“好说。”傅洋压低声音,悄悄道,“昨天下午跟你一起打球的那个谁,陈迹,他不是很厉害么?我们把他也叫来。”

关雪息:“……”

他们走到三楼,关雪息转向一班的方向,脚步加快了些。

傅洋拉住他:“哎呀,这就是我今天求你的第二件事。我听说陈迹谁都不搭理,只跟你关系好……”

关雪息打断他:“你的消息延迟了,他跟我不好。”

傅洋不信,以为关雪息故意推脱:“全校都看见你俩走得近了,你别诓我。一个小忙而已,你就问他愿不愿意加入校篮球队,然后给我个答复,好吗?求你了,小关哥哥!”

“……行吧,我问问看。”

关雪息实在受不了傅洋的猛男撒娇,只好答应他。

傅洋闻言一喜,作势要亲他一口以示感谢。

关雪息大惊失色,连忙把人推开:“你离我远点儿,恐怖。”

傅洋大笑,晃了晃手机道:“那你快去,我等你的好消息啊!”

说完跑下楼了。

独留关雪息一人站在走廊里,犹豫了一下,他走进二班,从后门往教室里望了一眼。

午休时间,二班人不多。

有的在吃东西,有的在睡午觉。

陈迹坐在最后一排,关雪息一眼就看见了他。

陈迹不知是属什么的,比平常人更敏锐。

关雪息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没发出任何声音,但还是惊动了低头看书的他。

陈迹抬头,目光转过来。

关雪息叫他:“陈迹,你出来一下。”

为免惊醒午睡的人,关雪息声音不高,乍一听几乎是温柔的。

可陈迹没动。

他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目光一收,重新落回了书本上。

只是肩膀有些紧绷,呼吸也放慢了。

关雪息还记得昨天放学时的“仇”,新仇旧火一起烧,没好气道:“我叫你出来一下,你聋吗?”

“……”

陈迹仍然没动。

阴晴不定,装酷是吧?关雪息心想:有本事你一辈子也别跟我说话。

他转身就走。

还没走到一班,身后传来脚步声,陈迹匆匆追上来拉住他。

“……等一下。”

下手比较急,没分清拽的是哪儿。

关雪息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是陈迹牵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