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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被揍的杜恬躺在地上,宛如一条死鱼。她忍不住怨毒地看着黛宁。

黛宁冲她做了个鬼脸。

黛宁腰肢被人从身后揽住,申屠涉气息暧昧,问她:“高不高兴?”

黛宁说:“还行。”

黛宁这样的,申屠涉第一次见。她哪怕损己,也要不利人。

申屠涉自诩这辈子见过的美人不知凡几,但哪怕家里如日中天时,也没见过比黛宁更好看的女人。

不说模样和身段,这股如珍如宝养出来的娇气,世上少见。

他手用力揉了把黛宁腰肢,正要伸进她旗袍里,这姑娘愣了愣,哈哈哈笑出眼泪。

黛宁:“哈哈哈哈痒。”

申屠涉一时无语。

刀疤男忍不住提醒道:“老大,我们得找个地方安顿一下,这样太显眼了,万一村子里有了防备,我们再过去就难得多。”

申屠涉也知道,被黛宁一搅和,他们已经错过了玩女人的最佳时间。等把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庄控制起来,到时候还不是想做什么做什么?

他当机立断:“人都绑起来,万一有意外,拿去威胁村民。现在是午饭时间,从村子边缘摸进去,绑得住的绑,绑不住杀!”

申屠涉亲自绑黛宁。

黛宁知道要被绑,有些不高兴,她最近比较倒霉,被赵屿绑了又被申屠涉绑。

才这样想,下一刻,树林中冲出数人。

申屠涉脸色一变,刚要拿武器,铺天盖地的渔网落下,将所有人困在里面。

黛宁被一人扑倒,带着远离申屠涉身边。

她看清来人,眨眨眼睛:“赵屿?”

赵屿和她一同困在网中,问她:“没事吧?”

“有事,”她一脱险,就开始气哼哼告状,“那个桃花眼要亲人家,还想摸人家!”

这回赵屿没讲她,只是摸摸她头发,低声道:“我给你报仇。”

说话间,巨大的渔网,不分敌我,已经将申屠涉一群人全部控制在里面,也包括小燕张永丰他们。

黛宁的十四人保镖团,加上二十来个村民,死死拉着渔网。

申屠涉本来想挣破渔网出去,结果发现渔网划破皮肤,全身就麻了,完全使不出力气。

赵屿匍匐在黛宁身上,忍受着细细密密,带着麻的疼痛,没有吱声。

保镖们见申屠涉等人动不了,拿出电击棍,一人来几棍子。

申屠涉被电得翻白眼,边抖边骂:“你们、这些、贱、种……”

很快,他就晕了过去。

村民们这才解开渔网,把自己人扶起来。

渔网上加了麻药,大部分人手脚麻木,没有力气。

赵屿勉强从地上站起来,保镖们七手八脚扶起黛宁。她跳起来就给保镖一个脑瓜崩子:“你们这一群笨蛋,再慢点,你们家大小姐都快被坏人掳走了!”

一群人中,就黛宁被赵屿护着,状态最好。此刻她要秋后算账,看起来也最活泼。

她蹬蹬蹬跑过去,一脚踹在申屠涉身上:“活该!”

毫无知觉的申屠涉被她一脚踹倒,脑袋磕在石子上,当场一个红印。

赵屿看了,淡淡移开目光。

村民问:“这些人怎么处理?”

到底都是些朴实的人,如果不是申屠涉先带人侵害他们的家园,他们一定不敢把人都打晕绑起来。众人看向主心骨赵屿。

赵屿活动活动麻痹的手脚,说:“先绑着,明天交到警察局去。看看有没有我们的人受伤。”

小燕心有余悸,靠在栓子怀里,栓子连忙安慰妻子。陈小莉躲过一劫,也被人拉了起来。在场最惨的,竟然是被申屠涉手下揍了一顿的杜恬。

杜恬鼻青脸肿的模样,看得陈小莉一抖,还好,自己当时忘了把纪黛宁供出去!不然现在凄惨模样的,就是自己了。

杜恬舌头都是木的,楚楚可怜喊:“赵屿哥……”

赵屿眸光微冷,这次上前拉她的想法都没有。爱慕杜恬的李壮,见她实在可怜,上前把她扶了起来。

杜恬看赵屿无动于衷,这次连拉她一把都不肯,她心中一沉,明白赵屿看见了自己把纪黛宁叫出去。

杜恬颇有些心灰意冷,她塑造的善良邻家妹妹人设,在赵屿心中,应该崩塌了。

但她不是故意的,当时那个情况,只有纪黛宁的保镖团能救人,纪黛宁不吭声,难不成是想看她们遭毒手么?

她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了陈小莉和小燕她们啊!

申屠涉这群人没地方关,村民们不想把坏人带去祠堂,赵屿想了想:“带去谷场。”

谷场宽阔,不容易跑掉,也不会占谁家地方。

“几个人分开,脚也绑好,另一头系在竹竿或者树上。”

村民们一一照办。

赵屿交代完,转头看见黛宁在用草挠一个少年的脸颊。

那少年嘴巴被堵住,脸颊青青肿肿,看起来吃了不少苦。

赵屿走过去蹲下,问少年:“你和这群人是一伙的?”

少年呜呜呜摇头,赶紧撇清关系,有求救之意。

赵屿没有立即把他嘴巴上的胶带撕开,而是把人拎起来,决定亲自看管。他想得周到,万一申屠涉等人来历非凡,也不至于弄得村民们人心惶惶。

黛宁跟在赵屿身边,看他拎着县长儿子走。

这少年约莫十五岁,这段时间被申屠涉等人折磨习惯,看上去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奶狗。

黛宁偏头打量几眼县长儿子,问青团:“他未来不会是男主小弟吧?”

青团惊悚:“你怎么知道?!”

黛宁说:“男频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男主一路收小弟开后宫。”

厉害了我的大小姐,这两天小说没有白恶补。

黛宁也不管赵屿怎么发展,她一个幸运E,想打断大气运子的发展都没有办法。

她不如惦记自己的午饭。

院子里,赵屿给少年端了碗饭。

少年狼吞虎咽,哪怕就是农家的白米饭和两片腊肉,他也吃得非常香。申屠涉那个狗东西,已经一天半没给他吃过饭了。

赵屿道:“吃饱了说说怎么回事。”

少年舒服地叹了口气,他笑出一口大白牙:“你好,谢谢你救了我,我叫庄宏修,我爸是庄响,寰县的县长。你们今天抓住的那个男人,是我们寰县逃犯,他和他家族在我们县无恶不作,这次他爸落网,他逃命前,去我学校把我绑了。”

赵屿面上没什么情绪,心中闪过许多想法。

少年是个话痨:“哇你们今天那个网好厉害,是怎么弄的?申屠涉那群人有武器还能打,可是一下子全趴下了。”

“渔网,加了麻药。”

村里不伤害山上动物,于是早年有人在河中养鱼,家家户户都会捕鱼,这两年养鱼的少了,但是渔网还在,杏花村的渔网和外界不同,他们的渔网坚韧且细,甚至会割破皮肤,申屠涉等人被网住,下意识就会挣扎,大剂量麻药入体,没有伤到一个村民,就把人拿下了。

庄宏修赞叹:“你真厉害。”

赵屿没理他:“我家没你住的地方,从这里往外走,去找村长,让他安置你。”

流浪一个月的庄宏修,极其没有安全感,非要在赵屿家住。

“我睡院子都可以!”

赵屿冷漠说:“随你。”

对待外人,他并不与人为善。庄宏修只好自己钻进柴房苟住。

赵屿心想,同样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家里的小坏蛋怎么就那么讲究?

黛宁吃饱喝足,想起一件事。

她跑过来,敲赵屿房门。

赵屿正在脱衣服,脱到一半认出她的脚步声。

他问:“什么事?”

黛宁说:“你上午答应我,我学会音标就让我打回来的!赵屿,你家棍子呢?”

赵屿换好衣裳,打开门。他看见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黑葡萄似的。

赵屿说:“改天再打。”

“不,我就要今天。”她摊开微红的手掌,“不然我晚上疼得睡不着觉,你答应过的,不许耍赖!”

赵屿没再说什么,去屋里把那根黄荆木拿出来,递给黛宁。

黛宁挥舞两下,觉得浑身都是劲。

“我有十二下呢!”

他失笑:“打吧。”

黛宁一棍子打在他手臂上,大小姐用尽全力在找场子,自然不会留手。见赵屿没反应,她转半圈,又一棍子敲在他背上。

赵屿眉头微蹙,依旧没有说话。

黛宁前前后后打了十二下,还想打第十三下,赵屿握住黄荆条:“好,别闹了。”

她眨眨眼:“好吧,我原谅你啦!”

赵屿摸摸她软软的发,轻声说:“乖一点,以后别乱跑。”

他转身,阖上门,方才重新脱下衣服。黛宁打在被渔网割裂的伤口上,鲜血已然浸透了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