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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终于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左正谊心里反而没什么感觉了。他和纪决事先商量过,不出意外就去蝎子。

蝎子的管理层昨晚跟他通了电话,旁敲侧击地打探他想要什么条件。

左正谊是个直接的人,在这方面学不会委婉。他并不想降薪去蝎子——可以,但没必要。

他坦白了自己的心理期望:只签一年,年薪两千万打底,不捆绑直播。

蝎子的管理层说考虑一下再给他答复。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想买他的俱乐部应该不止蝎子一家,在转会市场拍卖,转会费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蝎子当然得考虑自己能否负担得起。

详细说来,转会费和年薪是两码事。前者是买卖双方的交易费用,无论价格多高,都跟左正谊本人无关,这部分钱归XH俱乐部所有,是他们卖出选手的收入。

蝎子给开的年薪才是选手工资,进左正谊的口袋。

和蝎子的管理层沟通完之后,左正谊又跟纪决通了个电话,把自己的想法如实说了。

纪决的态度一如往常,还是说听他的,不想影响他的决定。

最近左正谊觉得,纪决似乎有点聪明过头了,虽然他早就知道纪决聪明。

这种感慨来源于他们越来越深入的交流。

左正谊发现,纪决特别擅长处理人际关系,或者也可以说,他特别擅长经营他们的感情。

比如,纪决知道左正谊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打比赛,所以转会是头等大事,他可以给建议,但绝不能代替左正谊做决定。

否则左正谊一定会不开心。

这是纪决理性的一面,但实际上他不是一个理性的人。

他私心极重,巴不得早点跟左正谊同队。所以他不亲口说让左正谊来蝎子,只变着花样地黏左正谊,天天把“我又想你了”挂在嘴边,一见面就长在左正谊身上,好像分开就会死。

——这是在表达他的需求。

可惜左正谊在这方面很迟钝,迟迟接收不到他的信号,只觉得他最近黏人得变本加厉,有点烦。

甚至还要来一波反向理解,阴阳怪气地说:“你差不多得了,再这么没完没了天天烦我,我都不想去蝎子了,受罪。”

纪决:“……”

左正谊不知道该怎么谈恋爱。

但他牛就牛在,他自己意识不到这一点。

他觉得他和纪决的恋爱谈得非常好——每天不停地聊天通电话,见面就亲亲抱抱,情侣不就是这样吗?

这种事又没难度,谁不会啊?

所以当纪决说“你不喜欢我”的时候,左正谊回:“别没事找事。”

“……”

纪决又生气又想笑,第二句话还没说出来,左正谊就反将一军,问他:“你以前不是说,我不需要爱你,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行吗?现在怎么变卦了?对我挑三捡四,跟你谈恋爱好累啊。”

说完这句,不管纪决是什么反应,左正谊转开话题:“我的生日快到了,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噢,表现得好我就原谅你。”

——纪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就已经快进到“我原谅你”那一步了。

尽管如此,跟左正谊谈恋爱仍然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

左正谊除了阴晴不定,脾气差,公主病,永远要人哄,永远不会有错(如果有,那就是你看错)之外,没有任何缺点。

今天是假期第一天,没有缺点的他八点就起床了。

起床第一件事是收拾行李,他和纪决一起买好了票,准备回潭舟岛过生日,顺便在休赛期把年过了。

左正谊知道,今天踏出基地的大门,他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和他一起收拾行李的还有傅勇,傅勇选择了不续约,以自由人身份离开。

方子航、段日和金至秀聚到门口来送他们。

大家相对沉默,没什么话好说。可能是因为在之前充满折磨的两个月里,都已经接受了要分开的事实,提前把话说完了。

“我走了。”傅勇先出门,回头挥挥手说,“以后赛场见,是兄弟就来砍我。”

“……”

左正谊的一腔愁绪被他的冷笑话给堵了回去,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本来酝酿好的道别词也忘光了,只好叹气道:“我也走了,以后再联系,微信群还在呢。”

方子航、段日和金至秀都点头说好:“走吧走吧。”

“嗯,再见。”左正谊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去找纪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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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现实中许宗平这种案子不会这么快判完结束,但因剧情节奏需要,并且他最终判几年对主线发展没有实质性影响,所以选择这么写了。

特此说明,感谢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