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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往常,他必定窘迫不已,可许是这一路太过艰辛,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她共处,满脑子都想着跟她亲热。

又或许跟她已有了夫妻之实,两人之间少了份隔膜和顾忌,他脑中第一个念头,竟是怎样才能哄她跟他温存才好。

犹豫了下,他转头看向依旧睡得昏天黑地的林嬷嬷,迅速在心里估摸了一下药效,从下药的时间推断,林嬷嬷至少还能睡大半个时辰。

再用余光瞥瞥那桶放在帐前的水,天色不算早了,明日拂晓便得起身赶路,若想早些歇下,傅兰芽需得尽快净身换衣裳。

计较已定,他颇有底气地重又低头看向她,若无其事问:“你眼睛不舒服,自己擦不了身,要不要……我帮你?”

自认为这建议非常合情合理。

傅兰芽早在平煜设法让林嬷嬷昏睡过去时,便多少有了预感,心知他既来找她,恐怕少不了跟她亲近一番,尤其在发觉他固着胳膊的掌心有越来越烫之势时,更是连心都悄悄提了起来,可她红着脸等了一会,万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这样一句话。

见他神态认真,绝不像是说笑,口吻也一本正经,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建议有什么不妥,惊讶得忘了搭腔。

帐内静得慌,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只有林嬷嬷的鼾声不屈不饶地不时传入她耳里。

瞠目结舌了一会,鼾声总算将她的意识唤了回来,想到林嬷嬷仍在呼呼大睡,而罪魁祸首竟毫无挂碍地要替她净身,她竟生出一种啼笑皆非之感,非但不想依着他,还想认真跟他算算暗算林嬷嬷的帐。

谁知平煜似是早料到她要说什么,不等她说话,便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上,低声道:“这些时日,我除了日夜兼程,还需想法设法收集宣府的动向,日日殚精竭虑,几乎未合过眼,好不容易能喘口气,一心想跟你待在一起。”

这话说得带些恳求的意味,声音更是透着浓浓的疲倦。

傅兰芽呆了下,想起这一路上他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每一步都行得极为艰辛,若是她料得不差,平煜还很有可能要想法子用坦儿珠引王令前往北元,此举可谓背水一战,凶吉难料。

念头转了几转,虽然明知他这话有顾左右而言他的意味,她态度依旧软了下来,环住他的腰身,柔声道:“你要是乏了,我们俩好好说会话,一会你早些回帐歇息。”

说着,从他怀里起身,捧着他的脸颊,一双水眸盈盈地望着他。

平煜跟她对视,他可一点也不想回自己帐中歇息。几张薄毡,诺大个地铺,一个人躺在上头,有什么滋味?

更何况他今晚为了见傅兰芽,费尽心思做了好些安排。

就在帐外不远处,李珉和陈尔升等人此时仍在不明就里地巡逻。附近,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过来,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错过再不会有。

他这人最大的优点恐怕就是懂得把握机会了。眼下温香暖玉在怀,说什么都不如做些什么来得解渴,于是一低头,将她两瓣蜜糖般的粉唇含在嘴里,一边断断续续地吮咬,一边含糊道:“我算了一下,自打从沧州客栈出来,咱们俩已有整整十一日未说过话了。”

说话间,一手固着她的后脑勺,微微施些力,更加深入地品尝。

傅兰芽却根本没法像平煜这般投入。

一想到林嬷嬷就在一旁,她心里便又窘又慌,想要挣脱,又见他说得实在可怜,一时不忍推开他。

他身上惯有的年轻男子的洁净气息缠绕着她,她意乱情迷,不知何时起,身上力气仿佛全被他的吻所抽走,软软靠在他怀中,任他急迫而热烈地吞噬自己。

与旁的女子不同,她外表娴静,骨子里却不折不扣遗传了傅家人的离经叛道,一番被动承受后,心底慢慢变得不满足,试探着搂紧他的腰,开始笨拙地回应和追逐。

平煜虎躯一震,身子顿时酥了半边。

原来她竟也是喜欢此事的!

他心底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什么叫熟能生巧,大抵不过如此。

那么推及那事,是不是也是一个道理?

一想到他不再是一个人唱独角戏,他心里简直蠢蠢欲动,越发吻得忘我,

虽然明知今晚恐不能得偿所愿,仍探向她的腰,替她解裙带,哑着声音,大言不惭道:“天色不早了,我帮你擦擦身,换了衣裳,你好早些歇息。”

他时刻不忘掐算林嬷嬷昏睡的时间,心知至少还有一刻功夫,林嬷嬷才会醒转,因此等傅兰芽总算找回一丝清明时,他已褪去她一半外裳及亵衣,露出大半个雪白浑圆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