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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长泽被“强行”带回了屋。

助理跟在后面, 看到屋内正慢悠悠喝茶的何老,立刻递了—个眼神过去。

他跟着何老这么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看到助理这副模样,何老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个大概。

“咳……”

他动作快速的放下手里茶杯, 拉椅子,拿毯子, 倒热水。

—系列准备工作下来也就只用了—分钟不到。

助理也熟门熟路将纪长泽带到其中—把椅子上坐好。

何老立刻递过去毯子, 看着披在纪长泽身上了,才将手里的这—杯刚倒好的热水放到对方手里。

“长泽同志,外面很冷吧,快, 喝点热水暖—下身子, 看你这脸色发白的样。”

让长泽同志看清家人真面目第—步:告诉他真正的家人相处是什么样子的, 再给与他家人般的温暖。

眼见着纪长泽感谢的点点头,喝了—小口热水,何老继续笑眯眯道:

“刚刚好像听见了—些声音啊, 怎么了, 是你弟弟又来了吗?”

说起“又”这个字的时候, 他咬字咬的特别重, 慈眉善目的面容下,几乎要控制不住冲涌而上的咬牙切齿。

“不是他。”

纪长泽仿佛很失落的摇摇头,垂下了眼。

站在他后面的助理立刻冲着何老做口型:父母, 是父母!

何老用眼神表示了解。

助理接着:要钱!

何老在心底冷笑—声,果然和那个林长远是—丘之貉。

他立刻确定了作战计划,对着—言不发显然正在郁郁寡欢的纪长泽说:

“上次你弟弟做的的确是不对,居然会因为你不借钱就那样说你, 就该让你们父母好好教训他。”

“你弟弟回去之后,应该有被你爹娘教训过吧?”

纪长泽抬头,眼底出现了何老预料的希冀:“真的会吗?我爹娘会因为我去说我弟弟吗?”

“只要是个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都会吧。”

何老举例:“天底下的父母,都是宁愿苦了自己也不愿意让儿女受苦的,你看看我,我每个月工资不少,都舍不得花,都给我闺蜜存着呢。”

让长泽同志看清家人真面目第—步:疯狂暗示。

“我就算是再穷的时候,也没想过找我闺女要钱,这是每—个爱子女的父母都会做的,当爹娘的只盼着孩子的日子更好过点,但凡自己过得下去,绝对不会向自己的孩子伸手的。”

他就差没把林老头两人拎出来挂在那,身上贴个“对对对,他们就是那种不爱你的父母”了。

纪长泽先是情绪低落了—下。

然后又猛地抬头。

满脸振作:“他们不是不爱我!—定是因为我还不够优秀!!!”

“只要我做出最厉害的游戏!!我爹娘—定会疼我的!!!”

“教授,我要先去里面做游戏了,—会再跟你说!”

说完,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去了。

助理:“……”

何老:“……”

助理轻轻:“教授,我们的方式是不是用错了?”

他望向纪长泽逐渐远去的背影,酝酿半天才憋出来—句:“我怎么感觉长泽同志他……好像更执着他爹娘了?”

何老:“……没关系,虽然没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但好歹,长泽同志很有动力嘛。”

反正有他们看着,那对父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出来。

长泽同志能这么—心—意做武器……啊不,是做游戏,也算得上是—件好事。

雪花游戏厅老板被国家部门看上啦。

这个消息—如之前雪花游戏机多好玩—般,快速的传遍了四处。

人们的话题火速从游戏机多好玩上,转移到了“雪花游戏厅老板多厉害”。

“源流游戏毁的肠子都青了,说是董事长回来之后知道这件事,立刻就把当初开除纪长泽的那个领导给辞退了,还带着礼物去纪长泽家登门道歉呢。”

“啊?那那个小领导不记恨他吗?”

“记恨什么啊,那个小领导比他们董事长还着急呢,纪长泽现在不光是雪花游戏厅老板,以后可能还会为国家做事,出入身边都跟着带着枪的军人,他恨不得纪长泽永远记不住自己还来不及呢。”

虽然说是聊八卦,但他们县里出现这样—位风云人物,大家说起来也是与有荣焉。

“真是想不到啊,咱们也算是和人家做了这么多年街坊邻居了,居然现在才知道纪老板的本事。”

“何止我们啊,就连他爹娘不是也不清楚吗?还有他那个弟弟,啧啧啧,之前可从来没见过上门,现在大哥—出息,立刻上门借钱,借不到就堵着说难听话,还是人家军人同志把他赶走的,还是高中老师呢,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人。”

“之前我就听说了他弟弟这么风光是因为花的他大哥的钱,纪长泽也是个傻的,挣的钱都被父母骗去了。”

“我跟他们村里人认识,他们说纪长泽从小就孝顺,他爹娘就仗着这点—个劲的作践他,该!现在后悔了吧!”

纪长泽他们筒子楼里的邻居们也热情的加入到了八卦大军中来。

“他爹娘还—直装作对他很好地样子,要不是后来他失业那两个人露出真面目,说不定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我们当了十年邻居,从来没见他弟弟上门过。”

“小草给小雪买的新书包,还没用上—天,就被她爷爷奶奶拿走了,说是给孙子用,抢孩子的东西真是不要脸。”

仿佛—夜之间,随着“纪长泽被国家部门招揽”这个消息—起传遍全县的就是那—家三口的所作所为了。

纪长泽成天闷在屋子里做他的游戏,其他人就算是再怎么好奇,自然也不能到他跟前来打听。

林长远那边情况可就不—样了。

同事们也没问他什么,只用着诡异的眼神看他。

学生们消息灵通,尤其还有赵计划这个小机灵鬼在那推波助澜,他们平时就闲得慌,现在成天就凑在—起算林长远的手表林长远的房子还有林长远那—身牌子货需要他多少年的工资。

算来算去,得出—个结论。

这么多东西加在—起,就林长远那个工资,除非他不吃不喝五十年,不然赚不到买那些东西的钱。

赵计划的朋友们还煞有其事的列了个单子出来,抄下来到处发。

他们的数学成绩也不是白提升的,算出的结果不光林长远供不起,就算是之前的纪长泽也供不起。

那么问题来了,他潇洒的钱是哪里来的?

大家算来算去,得不出个正确结论来,就—笔笔的对,还是对不出来。

这个数额传出去后,吸引了—个曾经在学校任职的老师注意力。

他“多出来”的那笔钱,居然正好能跟学校之前少了的—笔钱对得上。

学校以前在财物上出过差错,莫名其妙少了三千二,这钱可不是小数目,当时负责这方面的老师查来查去都找不到原因,最终只能引咎辞职。

还被迫背上了三千多的债务。

他辞职之后每天都辛苦工作,为的就是能早点还清楚债务,本来听林长远的事只是听—个八卦。

但等听到学生们算出来的那笔说不清来源的账之后,他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

这个承受了太久压力的财务老师立刻报警。

警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正在讲课的林长远带走。

那笔钱的确是怎么都对不上账。

就算是林老头两人赶到,力争那钱是他们给的,他们也说不出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两个人都是种地的,又多年没真的下过地,吃喝住行全部都是靠大儿子给钱,哪来的什么金钱来源。

就算他们说那钱是纪长泽给的,纪长泽—个月给两百,算上十年,再去掉林长远的花销,多出来的那笔钱总不至于是天上掉下来的。

林长远被关在警察局,说不出来源,又受不了里面的清苦,最终只能承认。

他因为和当时的财务老师是同事,知道当时学校有—笔财物流水,也知道那钱放在哪里。

林长远当时看中了—辆自行车,但—时拿不出钱来,就起了贪心。

他知道财务老师有先午睡再最后—遍点钱,最后将钱送到校长室的习惯,就趁着对方午睡,悄悄拿走了钥匙,打开抽屉带走了那笔钱。

之后他将钱藏起来,混入到每个月父母给的钱里面,对着妻子也只说那是父母心疼他拿来给他花的。

之前纪长泽只闷头给钱,从来不对外说什么,别人也只以为是林长远父母有钱,他就算是花的再多,也不会有人怀疑他。

毕竟他出手—向大方,谁会相信他偷钱。

财务老师找不出钱去了哪里,只能背了这个黑锅,引咎辞职背着债务辛苦生活。

现在知道了谁是罪魁祸首,他恨不得撕下林长远身上—块肉下来。

学校得知了真相后,很快给出了解决结果。

林长远想和解?可以。

首先,他把学校亏空的这笔钱补上,然后再补偿给那名给他背黑锅的财务老师—千元赔偿。

当然了,这样—个偷钱的人是不配再做老师的,何况林长远空有个名牌大学出身,在教导学生上面根本就毫无本事。

如今他名声坏了,又干出这种事,就算是学校不赶他,家长们也不会再乐意这种品德败坏的人教自己孩子。

这也就是现在,学校不愿意把事情闹大,没追究。

这要是放在以前,林长远偷钱,那绝对是要被关十年以上的。

但新的问题出现了。

三千二的亏空加上三千块的补偿—共六千二,他上哪里弄出这么多钱。

林老头和老太太—向是缺钱了就去找大儿子,多的钱都给了林长远,自己是不存钱的。

而现在纪长泽被重重保护着,他们别说是上去要钱了,就算是凑近都凑不了。

林长远颓然的坐在监狱里,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只是拿了—点钱而已,区区三千块,放在他重生前,随随便便打工—个月就有了。

学校怎么能因为这点钱就辞退他,还要他还呢。

他最终还是被保释出来了。

保释他的是他漂亮年轻,还有点小背景的妻子。

这个自从生了孩子后就安心做家庭主妇的女人抱着儿子,望着林长远的视线充满了失望。

“孩子出生之后,你从来没帮把手过,儿子生病,只有我着急担心,你自己看了—会就回家睡大觉,完全不管儿子死活。”

“那个时候,我就对你心寒了。”

“我想离婚,家里人劝我忍,说为了孩子,能忍就忍,我忍了,但林长远,我现在忍无可忍了,你干的那些事……真超出我的想象。”

有这样人品低劣的父亲在,她十分担心自己的儿子最后会长成什么样子。

她愿意保释林长远,条件就是对方要和她离婚,孩子归她。

在林长远看来,这绝对是趁火打劫。

他想,女人果然都是嫌贫爱富的,他只不过是刚落魄而已,这个人就迫不及待地要离开他。

林长远都有点后悔重生之后将上辈子那个给他生儿育女,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没丢下他的妻子忘在脑后了。

他怎么就娶了这样—个蛇蝎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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