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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秉哲急了:“那是什么!”

贺斯扬静静看着面前烧得旺盛的篝火,皱了下眉又松开:“他哭了,哭得很伤心,说他觉得心里很愧疚。”

卢秉哲怔了怔,琢磨着贺斯扬的语气:“心疼了?”

贺斯扬看了卢秉哲一眼,一脸“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

现在并不是一个幸灾乐祸的好时机,卢秉哲只好帮贺斯扬分析:“你明明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应该清楚现在表白完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耳边的风声更大了,贺斯扬沉默了几秒钟,回答:“我没忍住。”

“那你打算怎么办?”

“看他吧。”看起来贺斯扬也不知道该拿阮知宁怎么办,“看他怎么想。”

卢秉哲鲜少能听到贺斯扬那么为难的口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好兄弟。毕竟在朋友们眼里贺斯扬是心眼最多的人,几乎不会把自己置身在绝境的局面上。

“本来爱情就是一件会让人伤心的事。”最后卢秉哲绞尽脑汁憋出了几句心灵鸡汤,看贺斯扬的目光也有点可怜,“也会让人痛苦,爱情本身就很难圆满。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就当体验体验失恋的感觉……”

“你在说什么?”贺斯扬转过头看卢秉哲,像是在看傻子,“我现在是在等阮知宁的回复。”

“他接受最好,他不接受的话就看他想跟我以哪种关系相处。是现在这种关系还是往后退,退到普通的朋友关系上。”

卢秉哲终于听懂了贺斯扬想表达什么,他目瞪口呆地张口:“如果他想跟你撇清关系当陌生人呢?”

“没有这种选项。”窜起的火苗映亮贺斯扬干净凌厉的眉眼,他面无表情地回复,“就算骗我也要把阮知宁骗来跟我谈恋爱。”

贺斯扬离开卧室阮知宁是有感觉的,他并没有睡熟。之前哭得太久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阮知宁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在构思明天该跟贺斯扬说哪些话。

思考着思考着后来阮知宁真的睡着了,还做了梦。梦里也是贺斯扬在跟他表白,说了很多喜欢他的话。

阮知宁醒来的时候身旁那个位置已经没人了,他花了几秒钟清醒过来,光着脚跑下了床。

整个木屋都安安静静的,阮知宁环视一圈,发现贺斯扬好像并不在这里。

他转身回了卧室,进浴室洗漱,等他刷完牙洗完脸从浴室里出来正好撞上贺斯扬走进卧室。两人猝不及防地对视,贺斯扬皱了下眉,走过来拉住了阮知宁的手腕。

“怎么又不穿拖鞋?”昨晚的插曲似乎并没有让贺斯扬发生改变,他语调寻常,对阮知宁一如既往的关心,“山里寒气重,万一又感冒了怎么办。”

阮知宁穿上拖鞋,然后抬起头看贺斯扬。他开口的声音轻轻的,却使贺斯扬攥着阮知宁的手紧了紧。

“哥哥……我有话对你说。”

贺斯扬神色未变,应了声:“你说。”

也许是思考了一晚上,担心假如自己说得慢了会把那些已经思考好的腹稿忘记。阮知宁语速有点急,又有点快,噼里啪啦的,倒豆子一样把心里想的那些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哥哥……我在会所上班是有原因的。之前跟你讲奶奶过段时间才回家,但没有跟你讲原因。是因为奶奶生病住院了,我很缺钱,所以我才去会所的。”

“哥哥你对我真的很好,温柔体贴总是为我考虑。所以我会觉得愧疚,我没有哥哥那么好的条件,还总是让哥哥照顾我。”

“不过,不过……”最后一段话或许是觉得有点难为情,阮知宁磕绊了好几下才把一句话捋顺,“不过奶奶现在病情稳定了,我能自己赚钱……”

“跟哥哥相处过的人都会喜欢上哥哥,”明明昨晚做梦都在重复着这些内容,可真当面对面说给贺斯扬听的时候阮知宁却越来越紧张,“……我也一样的。”

“如果跟哥哥谈恋爱的话就换作我对哥哥好……”阮知宁很小声地说道,“这样对哥哥才公平。”

贺斯扬听到最后心软得一塌糊涂,阮知宁真诚又直白,不仅接受了跟贺斯扬恋爱,还要用这些话去戳贺斯扬的心窝。

“宝宝,”贺斯扬想跟阮知宁讲他并不需要这样,恋爱本应该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谈你付出多一点或者对方付出得多一点会使双方都很累。他对阮知宁好是贺斯扬自己愿意,并且乐在其中。

但是这些话不够直接,于是贺斯扬换了一种解释的方式。

“其实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贺斯扬拉着阮知宁让他走近一点,像是放弃了自我挣扎,贺斯扬的语气听上去非常无奈,“就像昨晚你坐在我腿上哭,我看着你,心里一直在想该怎么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