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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当初管闲事的评委之一顾修,当初裴凉既然能说动对方帮忙,如今她强势而归,以顾修喜好美食热闹的个性,肯定不会缺了他。

王公子区区府尹之子这点势头,如果以权逼迫,到时候怕是会贻笑大方。

于是魏映舒连忙道:“王公子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饮食一行,本就是靠手艺说话。裴姑娘虽针锋相对,但我也不至于霸道不让人做生意。”

“我们两家素来牵扯不清,若她开业不顺,怕是正好到处宣扬我从中作梗。”

王公子想到那女人一张利嘴,却也如此。

魏映舒又道:“而且我也很好奇,裴姑娘既把我这里挑剔得一无是处,到时候自己经营的却又是什么水平来。”

“论口才手腕,我甘拜下风。但论厨艺,我绝不会输给她的。”

王公子眼中满是倾心与赞赏:“映舒,你就是太光明磊落了,凡事只管拿厨艺说话,却不知人心复杂,所以才屡遭小人算计。”

“那姓裴的怕打的就是这主意。”

魏映舒笑道:“好啦,她不管如何造势,到开业那天,有几分本事总得拿出来。她能吃出菜里的不足,难道我不能?”

“因此我们不但不要阻碍她开业,甚至还要帮她广而告之,给她带去更多客人,到时候孰优孰劣,一试便知。”

王公子连连点头:“对,你的手艺有目共睹,大家又不是瞎子。我这就把人找齐,到时候给她新店捧场去。”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王公子才起身离开。

临走之前腿脚都像是踩在云端的,他可爱死映舒这样宽厚善良,又倔强强韧不会逆来顺受,懂得适时反击,却光明磊落的姑娘了。

只是他不知道,他才刚走,便有人从侧门进入天香楼。

看到坐大厅发呆的魏映舒,那人开口道:“是我不好,我的人方才看到他们回来,因忌惮她带的人多,没有下手,让她跑到这边,累得你又经受这些屈辱。”

“现在看来,便是以命换命,先打断她的腿才是道理。”

魏映舒露出个难看的笑容,这么多男人,唯有在厉深这里,她可以展露自己不堪的一面。

而厉深不但不会因此嫌恶疏远,反倒欣喜若狂,对于仅仅他能看到的她真实的一面。

因此魏映舒道:“你让人守了那边好几年,谁也没料到她会突然回来,手下的人换了好几拨,一时反应不及也在情理之中。”

厉深冷笑:“是啊,守了几年还看不住人,让那贱人跑到你面前来,一个个的既然眼睛没用,也不必留着了。”

魏映舒听到这残忍的话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

厉深知道她不喜血腥,便也转移话题:“那姓裴的贱人你想如何处置?”

魏映舒道:“她屡次辱我名声,若就这么悄无声息消失,她在别人心目中仍是一派磊落的裴小厨。”

她冷笑:“当初也是我傻,被她的话牵着团团转,她多厉害,如今京内提起裴家,谁人不说至诚至信,她裴小厨端方磊落,孝感动天?”

“声名扫地,羞耻难安的滋味,我也得让她尝尝。”

说着她看向厉深:“所以你先别动,且让她风光几日。”

厉深点点头:“行,你要做什么尽管放手,我定看好她。”

*

因着高调的踢馆挖人,还有数年前的精彩前情,当日里酒楼看热闹的奔相走告,把天香楼传人回归,带着御赐招牌在天香楼对面重开‘天下第一楼’的宣扬得满城皆知。

更有王公子等一众贵族子弟免费宣传,专挑那些对魏映舒手艺大加赞赏,又懂吃会吃,舌头挑剔的显贵。

就看裴凉到时候怎么收场。

而魏映舒,自然也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对方的失误上。

在她看来,裴凉虽然手艺平平,但驭人手腕是不小的。只要正常发挥,便是不如她的菜品给人印象惊艳,却也不够沦为众人嘲讽的地步。

于是魏映舒在这几天内,重新招纳后厨班底,安抚一众因为她受委屈过来嘘寒问暖的公子之余。

轻叹一声道:“裴姑娘对我不仁,但她一身技艺到底来自裴家,吃水不忘挖井人,再怎么如何,我也是希望她生意红火的。”

“或许几年过后,我俩都成熟了,还能一笑泯恩仇,同代传人之间守望相助,也是一段佳话。”

“她如今为了跟我置气,匆匆开业,也不知道准备好了没有,才回京城,一般食材好说,但不少不当季节或者早被多家预定的稀有物,怕是不称手的。”

听了她的话,有两位家里是经营这块的公子,面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