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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裴凉经验丰富,此情此景之下,也不得不佩服人家花魁的花样。

以前尽是她不要脸来的,搞刺激把人弄得左右为难,这种情况倒是少有。

只见方玖神情带着一种又欲又暧昧的引诱,身体力行的在讨好取悦着自己。

女尊世界的男子这么做,相对于一般意义的世界,性质又格外不同。

尤其这还是古代,方玖原本也是世家公子出身,从小被灌输的价值观以及所受教育都与此刻相悖,就更加难得了。

裴凉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在这方面的自制力,她就是个随心所欲的家伙。

可越是经历这些世界,她现在越觉得以前是低估自己了。

尤其是来到这里之后,居然到了这份上,她还有余力心中纠结。

裴凉这一刻简直觉得她就是个圣人。

她往后坐了坐,摁住了方玖的脑袋,有些为难道:“本殿也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这样不好吧?”

方玖被摁住脑袋的时候,并没有挣扎,反倒是用脸蹭了蹭裴凉的手,柔软无声的化解她此刻不怎么坚定的拒绝。

果真对方的手就顺着他的下巴挠了起来,痒痒的有点像在撸猫,但方玖却感觉前所未有的舒服。

甚至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冲裴凉笑了笑:“放心吧殿下,很快的。”

这话裴凉听了就不乐意了:“不可能,本王一时半会儿肯定好不了,还是算了。”

方玖一听才察觉自己说错话了,说什么快呢?

但另一方面,又说明他在凉王面前几乎是毫无戒备了,以至于这么粗浅的语言错误都会犯。

他声音略有些撒娇的韵律:“殿下~,奴不信,奴要试试。”

这谁顶得住?

裴凉见他又要往前拱,忙道:“说着话呢,怎么就动手动脚呢?”

“诶诶!松手,我衣服快松了。咱们现在是纯洁的上下级关系,这次我得好好说说你,这等手腕不是给内部的人用的。”

方玖只以为这人最近喜欢的套路不同了,今日出来的时候就打定了注意,不沾上手誓不罢休。

否则这死人怕是得把他忘在脑后,自然是任何阻碍都没用的。

闻言甚至调侃道:“是,属下谨遵殿下教诲,只是新习得一二绝活,势必让殿下掌掌眼。”

裴凉:“……下回吧,王夫还在隔壁呢。”

方玖抬头,往对着隔壁那面墙看了一眼。

竹苑正好就在之前裴凉和苏玥所在的包厢左边,也不知道方玖是怎么定到的,按理说今日天香楼重新开业,来捧场的达官贵人不会少,这等宝地怎么也不会轮到他涟漪楼的人。

不过这时候探究方玖的手段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他深深看了那面墙之后,回过头望向裴凉。

说了一句让她头皮发麻的话——

“听小十说,王夫就坐在靠着这面墙的位置?”

“殿下要不要,将奴按在那面墙上,离王夫一墙之隔的要了奴。”

裴凉连忙捂住他的脸,是不是最近太累的缘故,感觉营养有点不够的样子。

可下一秒,手腕就传来了湿漉漉被舔舐的触感。

裴凉心想,今天这妖精不成事怕是不会放过她了,人哪儿能跟妖精斗的?

这不怪她意志不坚,只能说敌人太过凶猛。

察觉到着狗女人总算被调动起来兴致,放下了迟疑,方玖连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而另一边,裴凉久去不回,自然也引起了苏玥的疑心。

二人出来吃饭,带的人也不多,苏玥这边贴身侍从小盛儿,裴凉也就带了亲随红袖和青衣罢了。

红袖和青衣本来就是绝顶高手,保护苏玥绰绰有余,裴凉自己能顾着自己,因此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倒是少有盛大的仪仗。

只不过红袖青衣论起办事利索,但要说脑子多精明,多能应付弯弯绕绕的人就不见得了。

平时因为凉王身份尊贵,除了皇帝没人能强逼她们说什么倒还好。

可苏玥就不同了,他是王府的男主人,是他们主子授予实权,并且参与整个凉王体系决策的‘男主人’。

很多事自然无可避免。

比如苏玥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方才那孩子,青衣可认识?”

青衣一下子身体就紧绷了,在王夫那攻击性不强,但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神中,冷汗都要下来了。

“本君见方才青衣的神色,好似介意。”他抿了口茶,茶水有些变温了,可见那家伙离开的时间不短:“只是那孩子仿佛更在意殿下。”

青衣正待找借口糊弄,便又听王夫道:“好好想清楚,切莫一会儿殿下回来后,说辞与你不同。”

这危机是她顶得住的吗?青衣看了眼红袖,那混蛋这会儿装死一样,眼观鼻鼻观心。

明明这是狗腿子的共同危机,却偏偏要她一个人扛。若是婚前,她们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日的,那时候苏玥在她们眼里不过是个不识抬举假作清高的丞相公子。

还不是一样被她们主子给弄上手了?

可这会儿就不同了,人家是被她们主子信赖并尊重的男主子,她们自然得服从。

最后青衣在王夫那视线下,只能扛不住压力道:“那,那是属下的弟弟。”

“哦?既是亲眷,为何方才不打番招呼?近日你二人同殿下忙里忙外,不得着家确实辛苦了,亲弟借此机会前来探望长姐,打个招呼,殿下也不是那等苛刻之人。”

青衣这会儿只想钻地缝里,只能硬着头皮道:“他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叨扰殿下和王夫了。”

“待属下回去再收拾他。”

苏玥却似笑非笑道:“本君不是说过,殿下都不是小气之人,本君又怎会介意?”

“殿下怕正是知晓你当值途中放不开,因此亲力亲为的替下属安抚亲眷呢。”

爹耶!要死,王夫这怕是一早就知道了吧?

果然,苏玥站了起来,对二人道:“走吧,也带本君去竹苑看看。”

青衣红袖哪儿敢动?恨不得自己的嘴脱离身体飞过去,通知主子大事不好了。

小盛儿也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了,他方才就觉得那长得漂亮的小孩儿不对劲,对他们殿下莫名其妙的。

原来果真是外边的妖精勾引人。

他顿时就怒了,边撸袖子边道:“小小年纪不学好,看我撕了他。”

小盛儿跑得最快,出了包厢便直接往竹苑去了,也没几步路。

要说小盛儿也是新婚当夜敢拿匕首对抗亲王,维护主子清白的人,自然是性子火辣。

盛怒之下,一脚就踹开竹苑的门。

结果后面的苏玥透过大开的门,一眼就看到里面那对狗男女不可言说的姿势。

凉王坐在靠近窗边的榻上,一个容貌绝色,风情万种的男子跪在她的双腿中间。

不是方才那个长得漂亮的少年,但二人长得很相似,可以看出是兄弟关系。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此时二人虽然看起来还未成事,甚至身上的衣服也仅仅是稍加凌乱,但一看裴凉那狗女人,就知道她那表情是打算顺势而为的。

苏玥方才还沉浸在一股难言的甜蜜之中,觉得今日机会难得。

此时见到这副场面,简直犹如一道惊雷劈中自己头顶。

从小到大都少有失态的他,这会儿甚至神色都有些扭曲了。

他看着二人,怒不可遏道:“你们,无耻!”

裴凉一看被抓包了,下意识的就开始心虚。

这也不能怪她,上个世界楚夜白和宫冉两个人这戏码搞多了,以至于她形成了条件反射。

连忙站起来:“不是,你听我狡辩——呸!解释。”

苏玥原本想掉头就走,他俩原本就是合作关系,他这番反应在外人看来或许理所当然,但唯独自己才知道多名不正言不顺。

见对方如此反应,苏玥难受的同时,又多了一丝希望。

再者他也不是惯于逃避之人,便顺水推舟的径直接进了竹苑。

坐在裴凉另一侧的榻上,沉着脸开口道:“你说吧,我听着。”

裴凉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是她跟苏玥压根就没什么啊。

苏玥跟她甚至不是包养关系,那当然就不必承担任何义务了。

但见苏玥现在的样子,裴凉又觉得是不是不该这么片面的理解?

他俩虽然没什么感情上的契约精神要遵守,可苏玥这出身和登高望远的野心,还是很在乎名声颜面的。

她最近这般给人做脸,好不容易让人忘却了他清白受损嫁入王府的事实。

结果这会儿大庭广众下不顾他的存在偷吃,好像是有点不合适。

好在青衣红袖比较有眼色,进来就把竹苑的门关上了,杜绝了外面的人看热闹。

此时方玖也站了起来,裴凉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觉得事态有些不对了。

咋说呢,方玖这会儿整个人站在她身侧,真要说也挑不出问题。

他本就是高贵出身,姿态礼仪自然无可挑剔,甚至此时面对苏玥冷凛的视线,也不卑不亢。

可就是有种外室被大房拿了,这会儿正无措的指望老爷庇护的感觉。

这种又是示弱,又是一种无声的示威的姿态,让苏玥整个人都冒着寒气。

紧接着他突然意识到,面前这男子,自己竟不是毫无了解。

怪道说方才那小孩儿他便觉得有两分面熟,眼前着妖娆男子,不正是当年的方家九公子?

只不过方玖长他们一些,且圈子不同,交集也并不多。

但是当年风采,苏玥还记得的。若不是方家陷落,方玖在京中定还是风光无限的名门公子。

苏玥想到这出,懒怠为难他,便盯着裴凉道:“想好怎么狡辩了吗?”

裴凉开口便道:“想到了,我衣服上掉了饼渣,他帮我弄来着。”

苏玥:“……”

这狗女人是把人当傻子不成?

谁想方玖闻言也轻笑了一声:“正是,方才王爷见了那盏中的甜头便急不可耐,吃得急促失了态,王夫切莫怪罪。”

裴凉:“……”

不带这样的,对她起歹意她都从了,现在怎么还拆她台呢。

但是不等裴凉圆场,事态就开始发生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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