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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大事有静气, 金曼曼下定决心不能被荀嘉明的钩子钩到失眠,她决定以后都叫林俏晚上睡前给她画画大饼,降低她对于offer的敏感度。这一夜金曼曼睡得勉强还算好,在梦里提前体验了一下做大单的感觉。

她梦到她去见荀嘉明, 门一开, 门后是一片花海,荀嘉明在花海中央对她微笑, 不知怎么, 长了一张非常英俊的脸, 不像是她认识的任何一个男人,当然也不像是现实中的荀嘉明, 可以说长着一张男主的脸。金曼曼在梦里恍然大悟:原来我一直觉得荀嘉明长得不够帅啊?

这对小荀总来说肯定是不公平的, 但这是梦, 梦没有逻辑, 金曼曼不但嫌贫爱富, 而且还是个死颜控, 她什么都没有, 可花丛中的男主还是爱她爱得死去活来, 用无懈可击的笑脸迎接她的垂青,金曼曼一步步向前走去, 她的心砰砰跳,越来越快, 仿佛真正能看到婚后的生活, 荀嘉明为她戴上了比头还大的钻石项链,她穿着柔软的钻石鞋子, 她想在金条做成的床上睡觉, 没有任何问题——

在她走到荀嘉明身边之前, 金曼曼被一种微弱却又坚持的声音给戳醒了,嘟嘟嘟的声音就像是一根棍子,在不断地戳着她的大脑,告诉她该醒来面对现实生活了。金曼曼在梦中都感到了紧迫,她加快脚步,但是那帅得不得了的小荀总还是在遗憾的笑意中逐渐去远,金曼曼猛地睁开眼,很有点不服气,她心中攀龙附凤的冲动从没有这么强过——就差那么一点点!

但是,一点点也是差距,金曼曼蓬头垢面地拥被呆坐了几分钟,意犹未尽地搓了搓手指,还是叹口气,翻身下床去化妆,今天她要陪几个保姆去试课做终面,小荀总那边早上也没空,不知道他会不会拖到晚上,两个人再吃一顿饭,饭桌上再说正事儿。

最后通过二面的保姆人选一共三个,第一个是高个子男生,皮肤不太好,满脸青春痘,前国家二级运动员,退役后修读运动医学,文化课是软肋,但是体育方面没得说,金曼曼觉得他其实合适去体育队做队医之类的,不过,小伙子更看重钱途,注册了自媒体,签了经济约,平时没事自己带私教课,收入不高不低,对这个机会非常重视——因为AI夫妻没有说过,所以她也没提前做‘不许和雇主发生关系’的培训,不过相信以小伙子的卖相,孩子不必面对被父母和老师双重背叛的风险。

第二个人则是心理学硕士,海外名校毕业,自己有健身习惯,相当健美的女孩,体重不低,很奇怪的是,爱健身的人似乎都喜欢长青春痘,这女孩因为教育背景好,被AI太太喜欢,但金曼曼也拿不准这年纪的小男孩是否会排斥女保姆。孩子似乎还很小,七岁——但有些八岁小孩都可以做爸爸了,虽然可能是江湖传说,但这至少说明他们有了一点朦胧的意识和能力。

第三个通过审核的阿姨,已经四十多接近五十岁了,的确有三甲医院营养科的工作经验,而且也是当年的学霸出身,在职进修了硕士学位,不过长相偏严厉,不是很亲和,她是从医院办了长期病假出来的,不过,身体其实没什么大毛病,这三个备选人才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都有自己的头衔来唬人,而且都没有亲自带小孩的经验,根据金曼曼观察,第三个阿姨自己的孩子应该都是她婆婆带大的。

不管怎么说,有学历的育儿保姆实在是太难找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一波不行那就再找一波,反正高学历人才现在国内不缺,金曼曼手里还有起码二十多个候选人,并不慌张。她今天穿得很职业化,衬衫、西裤,头发也绑成大光明,没有怎么化妆,几乎可以客串一把何家的管家。

AI夫妇的房子是很多的,孩子今年下半年要入小学,所以买了学区房,作为面试没通过私立学校的后手,不过,好的公立小学竞争一向激烈,现在的划位也很难动手脚,所以何太太还是很希望孩子能面试通过,去读看好了几年的私立名校。这样也就可以继续住在这间别墅里,这种独栋别墅,在S市的价格只会逐年走高,因为再也不会有新盘流入市面,金曼曼也是第一次造访,下车时她隐约看到了后院的游戏沙坑,还有单杠架、人工岩壁——看来何小弟也的确不是一天到晚被逼着读书,有时候他也会被逼着去运动。

“金小姐。”

“何太太。”金曼曼和何太太关系不错,因为她总是主动找何太太汇报工作,不会去联系何先生,而且每次出现时都打扮得很专业,不过何先生怎么想,这份姿态对大家都有好处,而且很容易让太太们对她展开笑脸,金曼曼自有一套讨好贵太太的办法,毕竟,她们可是她的主要客户。

今天是工作日,何先生不在家,何太太也是抽空回来,她牵过身后七岁的儿子给金曼曼看,“宝贝,我们该说什么?”

“阿姨好,我是某某某。”这个孩子身上有一种很标准的气质,就像是每个懂事的别人家孩子在应酬场合应该表现出的大方,还有对父母无限的臣服。这会让家长们都感到羡慕,纷纷夸奖‘你们家孩子好乖啊’,总之,从小何身上,你挑不出什么错来,金曼曼看了他的成绩,中规中矩,如果放在菜场小学,成绩会很好,但在贵族小学,那种小学就开始要全英文读故事书的地方,小何就还有很多地方要改进。他不是无可救药的差,但也不算很好。

爱好运动吗?看起来也不像,小何很白净,矮瘦子,看起来不喜欢吃饭,也不喜欢运动,他喜欢做什么金曼曼实在猜不出,她把孩子交给一号保姆,“小何,你今天本来要做什么的?哥哥带你好吗?”

小何背诵自己的日程表,“要在一小时内把作业做完,然后上外教语言课,然后去室外活动半小时。”

这么小就开始按小时分配时间了吗?金曼曼脸几乎要撑不住垮下来,她很同情小何,小何的朋友应该不多,他的同学都是出去上辅导班,小何很多课则可以在家里完成,少了在辅导班的偶遇,在学校就少了故事。现在幼稚园的小朋友早已不会我找你玩,你来找我玩了,他们说的都是,‘老何,好久不见了!’,最大的娱乐,是通过小天才电话手表分享视频,聊些没营养的闲篇。

“弟弟没有电话手表吗?”

任一号保姆带走孩子,金曼曼和何太太坐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看监控,他们不在场,小何会比较自然些。他坐直了慢慢做著作业,没有求助的意思,一号保姆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没有玩手机,没有搭话,室内的气氛似乎很静谧,也让何太太点了点头。

“电话手表,有的,但是,他比较经常用它来玩,所以下课后我们就把它收走,上课的时候老师会看着不许孩子们玩。”

也就是说,连社交都没有。金曼曼点点头,为小何感到一丝窒息,快点长大吧,长大后应该会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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