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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曼曼为了这一天的服务, 要收客户数万劳务费,保持专注应该是基本要求,拨出半个小时和楚君吃咖啡,已经算是开小差了, 她必须专心跑完今天的行程, 并且做个PPT汇报给客户,所以今天接下来的时间她都没有和林俏讨论楚君这件事, 毕竟, 她们能影响到的只有自己的工作室, 其余任何人事,两个小女孩都只有被连累的份。

“你说楚君怎么就忽然想开了呢?”

林俏还对停留在楚君的第一层, 也就是她的确找了个中产阶级男友的这一层上, 有照片为证, 她绝对想不到楚君为什么骗人的, 还和金曼曼嘀咕呢, “捞了这么多年, 终于及时止损开始变现了吗?不知道她爸妈有没有在外面偷生小孩。”

“她妈妈偷生的可能应该不大吧。”金曼曼觉得林俏的思路有一点是需要商榷的。

“不好说, 得看有没有出长差什么的。”林俏嘀嘀咕咕的, 满肚子都是八卦,“突然出大半年长差, 还不让老公去探望的说不定都是有事。”

至于男的,变个私生子女那实在是太容易了, 别看楚君自述她父亲相当老实, S市男人就像是被管束得很好的家养宠物,看着安分, 谁知道天性本能有没有战胜后天被驯养出的绥靖主义, 冲出去撒完野, 回家又装没事人。“她现在这个情况,嫁得如果比较一般,那就只能指望老公去继承家里的公司了,她自己想接手可能是没那能力,她有弟弟吗?”

这个金曼曼就不知道了,楚君可能提过,但她记得不太清楚。别说楚君的弟弟,嘉明、嘉俊两人的弟弟都还没露脸呢,荀嘉明两个弟弟年纪都不大,十一二岁,之前小学时,他妈妈常年在海外陪读的,等到上了初中之后,是寄宿制,这才返回外岛来服侍爵士。

荀嘉俊的弟弟也没到出场的时候,可以想见,在这一轮宅斗中胜出,也只是确保财富遗传到某一房的长辈头上,等到长辈们老到爵士这个年纪,而荀嘉明长到如今父亲这个年纪时,可能还会来一次争产风波,到时候扮演大太、二太角色的就不知道会是谁,又是什么形象了。

即便奇迹发生,金曼曼成功嫁给嘉明,也不代表从此无忧无虑地做大太太,人总是得陇望蜀,的确,荀嘉明即使摆烂也会有花不完的钱,但谁不想要更多呢?到最后会发现,自己一辈子都在为继承而忙碌,继承就是最大的事业核心,一帮人可以说是‘职业后人’。

“一般来说,羡慕继承,主要是羡慕坐享其成,结果发现继承本身都有很大的代价,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声冷暖自知。”

“这得看躺平的保底收入是多少,还有,有没有被培养出搞钱的能力啊。”林俏承认,她现在摆烂最大的原因其实还是母亲,即便林总不顾她了,林俏妈妈的股息分红总是会给她的,再加上工作室这边的收入,以林俏现在一年几十万的开销,要维持下去难度不大,因此她还有闲心和单修谨恋爱,不去思考单修谨的家庭能提供的物质环境。

“就像是我,我会投资,我投了你,那我就有分红,我花的也不多,住的这套房子我哥说可以给我,这就几千万了。所以小单他家买不买得起房子,我根本不问的,反正婚前全款房咯,住我家就可以。基本吃理财也够我生活的了。”

她在精神世界的空洞,因为热恋而被填补,金曼曼看着她笑,“怎么不说说你的丰功伟业?干嘛,还防着我啊?”

“你就当我敝帚自珍吧。”林俏坦然承认,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海王女,我见得多了。舍不得备胎,眼看他要找新欢,又释放点暧昧信号,破坏新恋情,非得吊着他的,难道还少了?我没必要赌你这一铺不是?”

暧昧期的时候,也可以理解,总想要尽量减少变数,热恋中的两个人,就算对方都是猪也怕被抢走,更何况单修谨的确是个不错的男生,至少林俏是说出来了,金曼曼感叹说,“俏俏,你对我预期这么低,让我以后在你面前展露我的下限,都少了点心理障碍。”

林俏也不由大笑,又警告说,“也不要私下和他聊太多了哈,现在他是有主的了。”

对两人怎么走到一起,她也描述得不清楚,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两个互相没意思的人哪怕一起去看限制片,那都叫电影搭子饭搭子,彼此有意思就叫约会。林俏一直喜欢单修谨,单修谨经过初恋的失败,见到了更广阔的世界,大概也有所成长,思想有了转变。林俏的硬件配他实际上绰绰有余,软件上又肯对他十分迁就,走在一起也算是自然而然吧。

即便单修谨可能有五六成是看林俏的家境,那又算得了什么呢?林阳说得其实不无道理,林俏要证明的正是自己能从钱中找到幸福,如果这个钱给她买到了一个真正喜爱的男朋友,那又有什么不可以?

“他手机应该对你开放的吧,你查他手机不就可以了。”金曼曼正因为问心无愧,所以也回答得随意,说到单修谨,她突然又想到昨天睡前看到的群消息,“对了,他和父母提过你没有?会和你说他家的事情吗?”

“才在一起几个月啊,应该没吧,至少等他研究生毕业,谈就业的时候再说。他家怎么了吗?”林俏展现出极强的八卦欲望,竖起耳朵,“有什么值得打听的事情?”

“他父亲我不熟悉,母亲人很好的,是个善良的人。”金曼曼无法不感谢单妈妈,当时她有很多种态度可以去对付一个学习一般,长相过分漂亮,明显勾引儿子早恋的‘小狐狸精’,金曼曼相对她处于绝对的弱势,但是,当时的单妈妈选择了帮她一把,还扶她上马,送了一程。“他没说的话,应该没被牵扯进去吧——是我在群里看到,我们老家有人卷款跑路了,被定性为民间集资,那个人的名字连我都知道,在当地可能牵连很广,不知道他们家有没有钱在里面。”

“哦——”林俏把声音拖长了,有点儿不以为然,“就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民间集资啊?”

“你也可以认为是企业信托兑付不了了,负责人跑路吧。”

的确,民间集资跑路,在大城市那都是三四年前的新闻了,可国内这么大,一阵风从大城市吹到穷乡僻壤,总有时间差,这家企业在金曼曼老家颇有名气,政商关系也一向良好,没想到负责人突然跑路,自然在本地群掀起轩然大波。

多少人一辈子的积蓄或许都在信托里了,一门亲戚,几万十几万地凑,凑到门槛买了理财,没想到,到期居然兑付不了,负责人卷款跑路,企业一摊烂账,这谁受得了?这几天本地群的态势似乎都要酝酿□□。但林俏不可能体会这种心情,只是不以为然地评价,“承担不起损失就别投资,借钱投资更是蠢。民间集资都说多少年了,真是活该。”

金曼曼笑笑而已,没有接话,林俏自己说,“小单家应该没事吧,他还挺开心的,今天一早给我发了好多搞笑段子什么的,我问问他。”

她们已经回工作室开始做文档了,不过等外卖期间闲聊而已,金曼曼顺手都还在编辑今天拍到的视频,写自己的评语,X公子这等于是付钱让她出心理工作室评测,“综合下来我会觉得无瑕心理工作室的得分最高,你觉得呢?虽然收费贵,而且我们没约到最有名的刘老师,但是整个工作室的氛围,包括老师的谈吐、履历,都让人感到很舒服。”

“装潢和地段也不错的,我都很怀疑收费虽然这么高了,但还能不能赚到钱。”林俏的着眼点很奇特,“这家的投资人我认识,是沈氏的公子——沈氏这几年赔得裤子都掉了,很奇怪他是正房孩子也没出面,具体做啥的都不知道,外面一点消息都没有。”

金曼曼觉得如果能借由X公子这单生意,再认识一个潜在的客户也不错,“那就优先推荐这家,还有哪家呢?”

林俏要回答时,手机响起来了,“喂,哥,你要来接我下班吗?平时怎么没见对我这么好呀,行,我就一个人在园区,你要来就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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