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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目女这双眼,经此一事也算是远近闻名,众人见她连周天气韵都能看破,也自然会好奇她看着自己,能看出什么来。便是莫神爱从未说起自己眼中所见,众人也是各自反应不同,有些修士对莫神爱极其戒惧,似是不愿被看出破绽,有些则是有意讨好,想要莫神爱指点自己功法中的破绽。

至于阮慈,倒也曾对莫神爱所说阮容的心思十分好奇,但那是莫神爱自己先说出口招她的,至于说她己身隐私,莫神爱有能耐看去,她也无所谓,修行之中的缺漏,她也不觉得莫神爱能看出什么,大多数时候和她玩闹取笑,便如同和天录在一处一样,总想不到她的神目去。

或是因此,莫神爱反而主动提点。因此事关乎阮慈阴私,也不曾轻忽,从乾坤囊中取出一个小小阵盘,往上一抛,设下隔音结界,这才和阮慈传音说道,“第一,便是你那好夫君,他修有情种,刚才那个男的内景天地之中,好大一枚情种闪闪发亮,你随身也戴了一枚小小的情种,在你乾坤囊里,是你挂在左腰后侧的那个。”

看来瞿昙越这情种的确未能瞒过太多,短短一日之间,徐少微和莫神爱先后都对她有所提点,只是徐少微知道得毕竟也不如莫神爱这般清楚,只能含糊暗示一句而已。但两人隐约回护之意,倒是都令人心中一暖。

长久以来的猜测终于被大能证实,阮慈心中倒不曾失落,反而欣慰之余,隐隐也得意自己明见,夸奖莫神爱道,“旁的不说了,便连藏在哪个乾坤囊里都看得清楚,你这神眼简直无物不破,我是心服口服了。”

莫神爱也是不禁拍手笑道,“终于从你口中得了一句软话!”

她细查阮慈神色,又道,“只是怎么不见你着急呢?你先别解释,我自己猜——嘻嘻,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那双大眼睛转来转去,显是阮慈并未解释,她也看穿了东华剑镇压气运因果的功效,不禁掩嘴葫芦而笑,和阮慈只是交换眼神,道,“下回见面,再好好说道吧。”

瞿昙越就在身侧,虽有结界隔音,但此子手段一向诡谲难测,莫神爱在结界后还要传音说话,可见提防。二女都知对方心意,便都没有深谈,连眼神都没有投向瞿昙越,只仿若在说些不相干的事。阮慈又问道,“你说的第二件事,是不是和我姐姐有关?”

莫神爱道,“不错,我知你心思,你对你自己,倒是无可无不可,因你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旁人如何看你,你丝毫没有所谓,因此你也不在乎我的眼光,倒是身边亲友真情令你牵挂。那我便破例对你说些旁人的事罢。”

因道,“便是连爹爹都不知道,我筑基后期之后,双眼更增威能,有时能偶然看到修士心中之色,便像是一张图画一般,我在渡口见到你们姐妹时,便发觉你姐姐虽然看着和顺从容,但心里有个极重的心结,浓墨重彩,五色斑斓,又笼着一股淡淡黑色郁气,也不知是因何而起。”

阮慈第一个便想到姐妹身世,还有阮容此时的替身身份,莫神爱摇头道,“我先也以为是和你有关,你也晓得,但其后你和她谈话时,她心中便泛起一道淡淡彩光,据我所见,那彩光里多数都是令人愉快的颜色。”

阮慈心中这才稍安,莫神爱道,“只是她心中终究是郁气更重些,在绝境之绝她敲响风波起时,周身上下都被其笼罩,所以我想她敲钟倒并不全是为了护持你的缘故,大抵也是因为心中有些痛苦,令她隐隐觉得这绝境之绝,也是个解脱之地罢。我其实也颇喜欢她,你要好好问清楚,她心里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否则说不准什么时候你就没姐姐了。”

阮慈闻言,只是沉思不语,莫神爱想起什么,又忙笑叹道。“我爹爹一向叫我管住嘴,看破不说破,今日我实不该说的,说出口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实是多嘴,你姐姐那里,也别急着说破,有些心事她自己或许都没有想明白,贸然被外人说穿了,或许反而不是好事。还有另一件事,若是你和那人对峙,拿我来当证据,他一定报复我,到时候你我之间可就不是好朋友,而是仇人了。”

阮慈心中对莫神爱实是十分感激,情种倒也罢了,莫神爱把阮容的事告诉她,这个人情在阮慈看来并不小。虽然两人不曾怎么交心,但隐然已把莫神爱当成真正朋友,因此闻言微恼道,“莫神爱,你把我看得小了,我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否则——”

她本要赌咒发誓,莫神爱却急急叫道,“不要!不要否则,便是告诉了就告诉好了,你别咒自己!”

阮慈只得停了下来,有些纳闷,莫神爱望了她许久,也不解释,只是叹道,“爹爹说的话再对也没有了,我刚才怎么就一时意动,鬼迷心窍,竟和你说了这许多。也不知又要因我生出多少变化来,将来会否全报应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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