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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都已经定好了!

曲琮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和喻星远这个月就见了两次面,这样的约会频率,别说结婚了,连什么时候突破本垒都是个问题,之前想要规划的温泉之旅最终还是没挤出时间,年后忙得头晕目眩,喻星远这次微信找她,曲琮以为他是要约时间见面,心里还有点焦虑,没想到消息兜头砸过来,可比约会要耸动多了。“定在哪里呀?华尔道夫吗?还是真定在瑞金宾馆了?”

“听说定在外滩那边一个游艇俱乐部里,那边场地大,伯母说露天婚礼有排面。”喻星远是乖宝宝,有大把时间陪父母,他的消息是最灵通的,“我妈妈叫我约你下周六到外滩吃饭,戒指啊买好了,周日他们会到你家里来。”

这是连流程都排定了,曲琮扶额说,“戒指啊买好了?买的什么牌子。”其实这不重要,但她本能最关切这个。

“Tiffany的,1克拉。”喻星远乖乖报上细节,他沉默了一会,有些期望又有些忐忑地问,“你……该不会打算是答应他们吧?不会吧?”

曲琮听得出来,喻星远其实希望她拒绝这个决定,他大概也不希望就这么结婚,但没勇气和家里人对抗,只能指望曲琮出头。——之前有一段,喻星远是很想往前发展的,甚至希望快点结婚,但那时候他和曲琮还不太熟,熟起来以后他就很少说这些事了。

“怎么可能答应,这也太仓促了吧。”现在不管从什么角度曲琮都不能答应,她要做的事风险那么大,翻车了连累喻星远,不翻车可能也至少好几年才能看到结果,如果她中途要退出的话,按元黛的提案,纪荭之后可能会从喻星远那边入手,曲琮和他结婚那就等于还没脱身。“不是,你没和他们说吗,我现在忙成这个样子,就算结婚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种事微信很难说出个所以然来,曲琮紧急安排见面,半路上林天宇又发微信给曲琮,说他觉得最近有人在跟踪他的车子,曲琮心想纪荭要搞他分分钟的事,这多数是他过敏,但还是不得不回微信安抚——最初的热血过去,大家都会开始退缩犹豫,毕竟林教授的父亲最终转危为安,而且格乐素的问题还未被权威证实,对林教授来说,试验是要做的,这是他的专业,听说格乐素有问题,想方设法也要搞清楚它的机理。她和林天宇现在是两个动摇的人互相安慰,曲琮有时候会想到她小时候上网看到的一句话,‘互相逼迫的犯罪团伙’,她和林天宇现在有点这味道了。

【就算是真的,小心点不太可能出事,最近最好多住市区,以防万一】开解一番,她给出解决方案,毕竟是不敢住别墅了,荒郊野外的,林天宇又是一个人,没有安全感怕是真要吓死。

【我尽量……】林天宇的省略号充满了担忧,曲琮凝视着微信对话框,想了半天又泛起轻微的焦虑,她叹口气关掉手机,扬手和喻星远打招呼,“你迟到了呀,好难得是我等你。”

“地铁人有点多了。”喻星远挨着她坐下来,但没和以往一样先亲昵女友一会儿,“吃什么?”

谁的心思都不在吃饭上,草草点了几个菜,两人相对无言,喻星远一句话也没有说——这时候他是不愿先开口的,先开口就意味着要多承担责任,曲琮已很了解他了,也习惯了这点,她试探性问,“要不,现在吵一架怎么样?”

这是个办法,分分合合,在一般家庭可以拖一段时间,喻星远说,“我家倒是可以的,大不了我被骂几句——但你家……”

他也很了解曲琮的家庭了,“其实怎么样都是要吵架的,难为你了。”

曲琮的家庭实际上是她自己的问题,和喻星远无关,难得他是真心为曲琮打算,仿佛感同身受,曲琮心里一暖,她实在很需要这种情感上的支持,“我可以嫌弃你——如果你不在意的话,我妈妈大概会听进去的。”

她嫌弃喻星远,无非就是嫌弃他能力不足,喻星远苦笑说,“我是不介意——不过那样说不准你妈妈又真要叫我们分手,她好张罗下一个了。”

曲琮赶紧安抚地拍拍喻星远,“那算了——唉,你不觉得我们的对话很奇葩吗?”

“是有点。”喻星远也笑了,“分又不想分,结婚也不想结婚,挺奇怪的。”

“那就是觉得还不到时候啊,”曲琮说,“也不想被别人安排——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应该是强行安排我们的父母奇葩才对。”

吐槽父母,他们是有共同语言的,喻星远活了这么久,第一次体会到被家里安排的痛苦,曲琮想他其实应该是有点怕自己的——喻星远又不敢分手,又不想和她结婚,对他温和的性格来说,这种强烈的情绪应该很少出现。他正在重复经历几个月以前曲琮的痛苦,曲琮各方面都可堪匹配他,能力又强,对他也好,喻星远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样的女朋友,他甚至也不排斥和她谈恋爱,只是时间越久就越畏惧和她结婚,大概是很难想象自己的余生都被如此强烈的意志碾压过的感觉。

她没有受伤,反而觉得有些欣慰,仿佛终于不那么亏欠喻星远了,他越是满心爱恋,曲琮压力越大,现在两人认识趋于一致,反倒有点革命友谊的味道。“要不然这样,先订婚,结婚的日子——就说明年是鼠年,生肖不好,鼠年结婚的人要离婚的。慢点我找人P一张微信对话图,就说我有朋友是大师,会看风水算八字,之前托人找他算了,最好今年不要订婚,一切放到后年办,实在要订婚,那也没办法,但明年一定不能办婚礼。”

“这……”曲琮的歪点子让喻星远很犹豫,“能行吗?我妈妈倒是可能会信,她平时就迷信,但她也说了,婚事看女方,主要还看你们家的意见。”

“你妈妈信了,我妈妈差不多也就信了,这件事关键要有人敲边鼓——我大伯母你姑姑,你和她去说,她来协调,应该没问题。”曲琮讲,其实最关键点是他们答应十一订婚,这是个很大的让步,能接受家里人的摆布,相信曲妈妈的权力欲可得到极大满足,已经订婚,对老辈讲结婚只是时间问题,再搞点封建迷信,妯娌帮帮腔,曲琮觉得成功希望很大。“要是她不信,明年三四月份吵一次闹分手,再祭出鼠年不宜结婚说,拖到后年基本没问题。”

喻星远光速被说服,只是觉得很荒谬,“这样糊弄家里人,说出去要被笑话的。”

曲琮不以为然,她在工作中不择手段的时候太多了,“能办成事情就行了,没人会在乎过程的。”

理是这个理,连喻星远也不能否认,他欲言又止,惹来曲琮疑惑,“你想说什么就说呀。”

喻星远犹豫再三,还是说出口,“我觉得……你工作以后变了很多,尤其是最近,每一次见面,都觉得你变得很厉害。”

其实严格说,他们也是曲琮工作后才重逢的,喻星远的话逻辑上有漏洞,但曲琮能明白他的意思,她大概是真的变了很多,变得离喻星远心中的理想妻子越来越远,以前她也不能完全重合,可那些差异喻星远可以忍耐,但一次又一次的见面中,她的变化越来越大,她对喻星远依然很好,可他并不是傻子,抓不到小辫子,但他还是那个感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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