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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姬交代了祁炎几句,这才朝纪初桃露出一个暧昧的笑,一手按胸行礼告退。

纪初桃正好奇地打量着墙壁上所绘的彩图,边塞人热辣大胆,连图上的神女都是丰腴艳丽的,衣裳少得可怜,几乎只用几块轻纱堪堪遮住重要部位。仔细一看,壁上神女的身边,还围绕着一群同样赤膊的年轻男子……

纪初桃莫名有些脸烧,想起了二姐曾经赠送的那些避火图。

“在看什么?”祁炎低沉而又压迫感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纪初桃忙转身,欲盖弥彰地推他:“没什么,不要看。”

那神女的衣裳太少了,不能给祁炎看!

见她如临大敌,祁炎挑了挑眉,大概知道怎么回事,负手给她解释道:“画的是大弥神罢。北疆人崇敬的婚姻生育之神,和中原的女娲有着同等地位,并非什么不能看的秽物。”

祁炎好像什么都懂,认真解释的模样格外吸引人。纪初桃摩挲着怀中的花球,情难自已地揣测:那他对夫妻间的那些事,也了如指掌么?

回想起曾经梦中的那些片段,她脸不争气地红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又想什么了?”祁炎取走她怀中的那只花球,搁在案几上道,声音残存着撩人的沙哑。

纪初桃满身奶酒香气,岔开话题道:“方才胡姬和你说了什么?”

祁炎道:“她说在烧热水,让咱们好生洗个澡。”

纪初桃“噢”了声,想起什么,又道:“我们好像,还未付住店的银钱。”

祁炎笑了声,那笑闷在胸腔中,显得格外低沉。

今晚他真的很开心,笑了很多次。

“被大弥神祝福的新人,新婚当夜无论去往弥城的哪家客栈,都是无需付钱的。”祁炎慢条斯理地说着,将“新婚当夜”几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纪初桃没忍住抿了抿唇,很轻地噗嗤一笑:是啊,她与祁炎成婚了,像是做梦一般。

“笑甚?”祁炎揽着纪初桃的腰肢,俯首问道。

纪初桃只是笑着不语,满目柔情,眼睫如蝶翅扑闪。

笃笃——

门被人叩响,是胡姬派来送热水的人。

祁炎解了大氅和护腕,挽起袖子露出一截有力结实的小臂,替纪初桃调好水温,这才放下空桶道:“殿下先沐浴。”

“你不洗么?”纪初桃甫一问出这番话,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尖。

说得好像是邀请他共浴似的!

虽说之前也一起在汤池中泡过,但大多时候是祁炎在伺候她,且那池子大得很,不似这个浴桶狭小。若两个人泡进去,非得肉贴着肉不可……

祁炎像是克制着什么似的,眼波幽沉,揉了揉她的发顶道:“我先出去,给你备些宵食。”

这桶水一起洗,他不确定会把到嘴的肉折腾成变成什么样。

……总得,给她一点时间缓缓。

祁炎果真拿着大氅出去了。

纪初桃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直到水变得温凉,这才拍拍滚烫的脸颊起身,取了毛巾擦干身子,穿上衣裳。

屋内很暖,纪初桃便没有披斗篷,赤着脚坐在柔软的床榻上等候。可等了一刻多钟也不见祁炎归来,她有些担心,赤脚踩在波斯地毯上,拉开了房门……

而后愣住。

也是巧了,祁炎带着一身湿气而来,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正欲叩门。

纪初桃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怎的去了那么久?”

而后皱眉,伸手碰了碰他脸颊上的水渍:“又洗冷水了?”

祁炎没说明白,若不冲个冷水,他的样子根本没法出门。

“买了新鲜出炉的胡饼。”祁炎拉着纪初桃进门,按着她坐回床榻上。

刚沐浴过的少女带着温软的香气,如清水芙蓉,艳而不妖。祁炎的视线从纪初桃单薄的肩头下移,落在她一双白玉般雕琢而成的脚上。

那脚小巧,或许还不如他的巴掌长,足尖和脚后跟泛着樱粉般的血色。

大概怕她冻着,祁炎解了外袍蹲身,将她的脚捂在怀中暖着。纪初桃没有去吃那滚烫的胡饼,而是认真地凝望着祁炎半跪着的容颜,忍不住伸手,轻轻点了点他饱满的眉骨和英挺的鼻梁……

两人对视,暧昧的灯影,鼓动的轻纱,躁动不安的心叫嚣着渴望贴近。

屋内的炭火如春,暗香缭绕,男人的阴影覆下时,纪初桃轻轻阖上了眼睛。

热烈的吻由浅入深,灵魂仿佛被攫取,舌尖疼到发麻,被禁锢的腰肢快要拗断般透不过气来。

祁炎顺势捉住纪初桃的手,将她的葇荑按在自己硬实胸膛上,感受蓬勃的心跳。他强势耐心地牵引,试图离她近些,更近些。

指尖触及硬实而富有弹性的躯干,坚硬的肌肉线条,令纪初桃再一次红了脸。有生以来第一次,她生出一股无比清晰而强烈的渴望。

她渴望祁炎,想得到他,彻彻底底地将身心交给彼此。

一吻毕,唇分而目光胶着,纪初桃在祁炎眼中看到了陌生又熟悉的暗流。

“祁炎,新人成婚是要洞房的……”

喘息的间隙,纪初桃嘴唇嫣红,带着粼粼的水光注视同样情-动的男人,鼓足勇气细声道,“你……办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