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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迦漾刚看了几秒,忽然眼前一片白茫茫。

“闭眼。”

随着商屿墨偏淡的音质响起,宽大的浴巾盖在她头顶,边缘垂落间,蓦地挡住了视线,隔着微潮的布料,清晰感受到男人掌心覆在发顶的温度。

而后轻轻擦拭着她的发丝。

宁迦漾下意识闭眼,卷翘湿漉的睫毛微抖。

整个人没什么精神。

他说什么,她便乖乖做什么。

直到商屿墨将宁迦漾抱回柔软的床上,刚打算去浴室处理一下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却见她虽然闭着眼睛,幼白干净的指尖依旧牵他的衣角。

知道她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呼吸凝滞几秒,商屿墨声线压低:“我去洗澡,十分钟后回来。”

也不知道宁迦漾有没有听到。

片刻后,指尖轻轻松开。

转了个身背对着床沿。

商屿墨看着女人纤薄的背影,没急着离开,反而抽出床头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掰开她掌心,擦拭因攥着自己衣角而残留的潮湿水迹。

擦完之后,看似不急不慢地进了浴室。

宁迦漾没睡着,能清晰感受到他的细致贴心。

心脏像是被揉化了。

什么录音,什么情感缺失,都比不上他在泥泞中朝她伸出的那双手。

躺在温暖柔软的被窝里,宁迦漾思绪逐渐飘忽,不知道过了多久,纤细腰肢忽然被一双修劲有力的手臂环抱着坐起来。

清淡好闻的粥香扑面而来。

呼吸间是男人身上熟悉清冽的气息,她眼眸半闭半阖,无意识启唇含住勺子里不冷不热、入口即化的燕窝粥。

卧室主灯熄灭,仅开了盏光线柔黄的壁灯,床上相拥的影子映在冷色调的墙壁,却因为男人亲手喂食的动作,而添了缱绻之意。

商屿墨换了身触手绸滑的睡袍,宁迦漾皮肤又薄又细,贴着他身上的布料,可以靠的更舒服。

喂完粥后又将温度刚好的白开水给她漱口。

一切都没假手于人。

来送药膏的管家都搭不上手。

被困十几个小时,宁迦漾身上除了不小心摔下来时,膝盖那两块淤青外,并没有其他的外伤。

掀开半边的薄被。

露出两条纤白漂亮的长腿,男人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淡紫色的淤青。

却见她被白生生的小腿瑟缩了下。

睡得并不安稳,红唇张了张,溢出拉长了语调的单音节:“疼……”

商屿墨扣住她的脚踝,“很快就好。”

淤青位置不大,也没有伤口,揉散了会好得快。

宁迦漾无力地挣扎着,胡乱伸手去够他的指尖,格外娇气缠人:“不要揉……”

商屿墨长指顿住,再也下不了手。

倒是女管家道:“先生,要不我来吧,您抱着太太。”

望着她雪白肌肤上那刺眼至极的青紫痕迹,商屿墨轻轻吐息了几下,转而将人拦腰抱在怀里,掌心托住她的腿弯。

宁迦漾疼觉极为敏锐,被按了几下,便疼得贝齿紧咬着下唇,额间都冒出晶莹的薄汗。

商屿墨干净的指骨抵开她的唇齿,随即薄唇覆在她紧蹙起的眉心,轻碰了下,嗓音越发低哑:“别咬唇,乖。”

宁迦漾无意识咬住抵在她齿间那根白皙如玉的指骨。

商屿墨却像是没有痛感,神色变都未变,冷静地指导管家如何上药才能让宁迦漾没那么疼,又能化开淤青。

管家动作干脆利索,再加上有专业医生的指导,更是事半功倍,很快便上好了药。

怀里少女已经软绵绵地顺着他的胸口往下滑。

她皮肤极滑,尤其是又出了身薄汗,商屿墨揽了好几下,才重新将她捞入怀中。

拿着女管家递来的柔软毛巾,简单给她擦了擦。

宁迦漾钻进被子,还迷迷糊糊想:这个洁癖狂居然没有把她再丢回浴室洗一遍。

看宁迦漾睡着后,管家压低了声音道:“您别忘了给您的几位长辈回电话。”

“嗯。”

商屿墨望着宁迦漾的睡颜,给她掖了掖被子,语调恢复往日冷静淡漠。

管家不再多言,转而离开主卧。

房间重新陷入静谧。

宁家父母远在南极度假,接收消息迟缓,没想到自家女儿居然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正连夜回国途中。

商屿墨倚靠在床头,给长辈们群发了消息。

这才熄灭了仅存的一盏灯光。

偌大的房间陷入黑暗。

商屿墨刚躺下,怀里忽然钻进来一个馥郁香软的身躯。

他手臂肌肉微僵了瞬,才缓缓将她揽入怀中。

宁迦漾用力抱他,指尖去摸索着寻找那被自己咬过的指骨,虽然很困,但还是喃喃道:“我都准备写遗书了呢。”

商屿墨贴着她肌肤的长指陡然收紧。

薄唇蓦地咬住她的唇瓣,长驱直入,侵入唇齿之间。

绞着她的舌,再不复之前的温柔体贴。

宛如沉睡的猫科动物苏醒过来,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凶猛妄为至极。

短短几十秒,仿佛过了许久许久。

宁迦漾急促呼吸几下,眼睫撩起,混混沌沌的脑子逐渐清醒过来:“你是不是打算先救我出来,再憋死我!”

男人从揽着她的姿势,变成了手臂撑在她脸颊两侧。

呼吸交汇。

他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她那双依旧灵动潋滟桃花眸。

无法想象,她写遗书的画面。

更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奇迹出现。

商屿墨想到了自己彻夜写的那些佛经。

宁愿相信——

世间真有佛祖,会永远庇佑他的太太。

直到肌肤相贴,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以及呼吸的声音,两人同时有了真实的感觉。

久未经事,宁迦漾很快便受不住。

染了樱花色的眼尾沁出了泪痕。

很快,便被吻了去,松松搭在枕头上相扣的十指交叠。

男人修长如玉的指骨贴着女人纤白柔嫩的细指,在黑暗中,交叠的两只手缓慢而缠绵的顺着枕头滑落至绸薄的真丝被单,掌心带着融化一切的温度。

南城的深夜,外面依旧是乌压压暗云翻涌,听着噼里啪啦的暴雨声音。

此时,她没有在冰冷又潮湿的山洞内,而是在男人炽热怀抱里。

一点都不冷。

这场侵袭而来的暴雨仿佛积蓄了许久,如今终于逮到了机会,肆意挥霍着所有力量,野性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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