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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觉得自己哪里过分啊?

想来想去,不也就只针对了白遇淮和那个少年吗?

经纪人摇头道:“我仔细看了,那个少年,还有白遇淮背上,都没有你说的巴掌印。这是什么东西啊?你问这个干什么啊?”

关岩抿唇不语。

不对啊,这说明邪神没有对他们下手啊。

那是我的什么要求过分了?

是因为我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我想称霸娱乐圈吗?

关岩将唇抿得更紧了,感觉自己仿佛受到了那尊神像的羞辱。

我想称霸娱乐圈,很难吗?很难吗!

关岩郁卒之下,却也还是强撑着,让经纪人去将神像连同神龛请到这边来。

经纪人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办了。

等走出去了,他才忍不住小声说:“你前老板在家里供了三十年关公,这不去年还是破产带着小姨子跑了吗?”

荆酒酒和白遇淮回到酒店房间,先接了下周大师的电话。

周大师大致说了,自己怎么忽悠了关岩和荆廷华。

白遇淮简单应了几声,也就挂断了。

白遇淮将门关上:“脱衣服。”

荆酒酒:?

荆酒酒也就呆了三四秒钟吧,就乖乖抬起手来,解扣子,脱上衣。

等白遇淮转过身来的时候,荆酒酒都弯下腰准备脱裤子了。

白遇淮一眼扫过去,就瞥见一截流畅又白皙的腰线。他眼皮一跳,喉头仿佛装了一个心脏起搏器,咚咚咚、咚咚咚,连带大脑都出现了短暂的眩晕症状,仿佛被厉鬼套了一个超强的恐吓debuff。

“……荆、荆酒酒。”白遇淮的声音都变得不流畅了。

冷冰冰的声音好像蒙上了一层雾,变得有些微的柔和。

“不用脱裤子。”白遇淮说。

少年的躯体,正停留在一个相当漂亮的阶段。

让人看了第一眼,就几乎不敢再细看第二眼。

可他的视线却仿佛牢牢附着住了,怎么也抽不走。

短短一刹那间,白遇淮甚至又想起了将少年从地上抱起来的时候,和少年跨坐到他怀里的时候,还有少年沿着他的背脊紧紧贴住他的时候……白遇淮脖颈处的血液,都加快了奔腾的速度。

荆酒酒动作一顿:“噢。”

早说呀。

他就说怎么奇奇怪怪的。

荆酒酒低头将皮带重新系好,然后挺直了腰,他问:“好了吗?”他顿了下,才又问:“你是不是要看什么?”

白遇淮默不作声地走到了他的身后。

白遇淮抬手按在荆酒酒的肩上,看似动作轻巧,但力道却极大,按得荆酒酒一只大鬼都动弹不得。

顶灯的暖光倾泻下来,洒在荆酒酒的背面上,因为少年刚刚脱衣服顺带取下手镯灵魂不太凝实的缘故,那些光好像有一些穿透了他,这让少年看上去,仿佛自身就携带着粼粼微光。

漂亮得像是展台上的一件艺术品。

白遇淮的呼吸不自觉屏住,然后他抬起了另一只手,紧紧按在了少年右边的肩胛骨上。

那里赫然一道,红得发黑的手印。

仿佛嵌入了皮肤里。

白遇淮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阴冷森寒,摩挲了下那个印记。

“这个邪神倒不算太蠢,他逼得关岩换了个酒店,神像自然也就被搬出去了。那个困它的阵,失效了。这东西也就越发猖狂了。”

下次还想印到哪里?

印到骨头里去吗?

这下荆酒酒明白过来了:“手印不是在衣服上了,在我的背上了?”

白遇淮:“嗯。”

荆酒酒有一瞬间的茫然,他忍不住问:“然后呢?”

白遇淮:“什么?”

荆酒酒舔了下唇,因为距离太近,白遇淮可以清晰瞥见他唇上泛起的水光。为什么鬼,也可以像个活人一样?白遇淮的思绪短暂地岔开了一瞬。

荆酒酒:“他除了留个手印就没了吗?”

白遇淮:“这等同于一种死亡预告。”他顿了下,问:“你不觉得害怕吗?”

荆酒酒:“他还要接着留手印吗?”

白遇淮:“置之不理的话,会。”

荆酒酒:“这不就是,每天放一句狠话,你等着我明天找人来打你。……它不觉得很没有气势吗?谁要打人,还放这么多遍狠话的?”

这邪神给他当的,比我当鬼还不如。

白遇淮:“……”

倒也……是。

但寻常人早就被接连的手印,吓疯了。

“邪神怎么杀人呢?”荆酒酒问。

“一般途径是,改变这个人的运势,或者吓死他。多是借用外物的手段。它们没有真实的躯体,当然也就无法直接动手杀人。”

“那怎么杀鬼呢?”

“变成供品后的鬼,会无意识上供自己的阴气,直到整个被吃完。”

“既然大家都可以吸。”荆酒酒舔了下唇,扭头认认真真地问:“我可以吸吸它吗?”

白遇淮:“……可以。”

白遇淮松了手,然后飞快地别过了脸:“但它就算是个伪装的东西,也不是轻易能抓住的。”

荆酒酒喃喃道:“总有办法的。”

白遇淮弯腰捡起地上的衬衣,给荆酒酒披上:“嗯。”我会想办法的。别说是邪神,就算是真神。他也一样,会想办法。

他不想让面前的小鬼,变成别人的小鬼。

那他亲手从古堡带出来的,那就一辈子……都是他的。

白遇淮按下了心底隐秘的念头。

“脱衣服。”荆酒酒突然出声说。

白遇淮惊了一跳,喉头紧了紧,只能艰难地挤出来一个字:“嗯?”

荆酒酒绕着他走上一圈儿。

少年的衬衣纽扣还没有扣好,底下一大片雪白的腰腹在灯光下于走动间直晃人眼。

荆酒酒:“我也要看看你背上有没有手印啊?”

白遇淮飞快地道:“不用看,没有。”

荆酒酒疑惑道:“你怎么这么笃定?”

因为他的体质,注定任何邪祟都不侵体。

不仅如此。

他轻而易举,就可以杀死任何的邪祟。包括那个从国外来的邪神。

只要他取下手腕上,那只同款的手镯。

所有靠近他的邪祟,都会灰飞烟灭。连荆酒酒也一样。所以他才不能选用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

荆酒酒:“我看看。”

白遇淮:“没有。”

荆酒酒凶巴巴地盯着他:“给我看看!难道你背上印了一对巴掌印?为什么不给我看?”是我还不够凶吗?

荆酒酒指尖一动。

白遇淮的外套往下垮了垮。

白遇淮:“……”

白遇淮喉头动了下,这才抬手自己脱了外套、衬衣。

荆酒酒:“喔,有腹肌。”“还有背肌。”“这个是人鱼线吗?”

他好像只是出自于真诚的赞叹。

可白遇淮却从来没有这么站立难安过,比他第一次站在全国观众面前现场表演话剧,还要难安。浑身的血液都轰轰冲了过去。

荆酒酒真诚发问:“我在网上,看见你粉丝说,你拍《吞天》的时候,真空穿一件皮夹克。从怀里掏枪,会露出一截腰,黑暗的角落里,灯一照,真的特别公/狗/腰。请问公/狗/腰是什么?”

白遇淮喉头紧了紧,抬手按住了围着自己打转的少年。

一天天,网上冲浪时间太长了。

“脏话,骂人的,好孩子不要用。”白遇淮低声道。

荆酒酒:?

是吗?

荆酒酒顿住脚步:“……你背上什么痕迹也没有。”

他说着,也学了白遇淮刚才的样子,伸手去摸了摸。

“咝。”荆酒酒收回手,皱起脸,“好热。”

明明白遇淮摸他的时候,都好好的。他摸一下,怎么就不行了?就像白遇淮的头发丝,拔下来也是烫的。

白遇淮有点狼狈地梗住了脖子:“……人的阳气,对你来说,是热的吧。”

荆酒酒:“是阳气吗?”

他微张着嘴,做了个吸的动作。

“精怪故事里,还有聊斋传奇里,那些鬼不都是喜欢吸人的阳气吗?我怎么就吸不了?”

“因为……”白遇淮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被厉鬼遮了眼一样,连思绪都微微混乱了,他顿了下,才又继续说了下去,“你太……阴了。”

荆酒酒:“你骂我。”

白遇淮:“没…有。”他将自己的衣服穿好,问荆酒酒:“睡觉吗?”

荆酒酒这才又走远了:“厉鬼不用睡觉呀。”

白遇淮:?

白遇淮熟知他的性格,于是问:“今晚想熬夜做什么?”

荆酒酒:“孟和新说在医院好无聊,要带我打游戏。他说他王者,特牛逼。王者是什么?我还没见过。我先去玩了。”

游戏亡者白遇淮表示说不出话。

荆酒酒踩着地毯走远了,一帮小鬼察觉到他动了,才终于大着胆子从卧室里挤出来,一个接一个,跟在荆酒酒屁股后面,将沙发塞了个满满当当。

竟没有白遇淮落座的地方。

别说游戏陪玩了,这下连陪坐都不必了。

草。

这头关岩的经纪人将神像重新摆入了新房间的神龛里。

关岩抬头望了一眼,不知为何,那神像看着面容好像更狰狞了些,眼底的血色都变得更浓了。

关岩心下颤了颤,有点怕,但又实在舍不得扔。

称霸娱乐圈很难?

那我只要求你帮我拿到程导的电影好了,这不难吧?

邪神的嘴角似乎笑了笑。

关岩心下一松。

就是有戏了?

那个漂亮的鬼,发现新的手印之后,是不是正在战栗不安?邪神暗暗发出了嘎嘎嘎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