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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未初被咬了一口。

与其说是咬,倒不如说是牙齿轻轻的磨了过去,像是……像是在掂量他脖颈后的肌肤,从哪一个点更好下口。

他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打破界线的过分亲昵让他后背窜起了一点酥麻的怪异感。

王未初倚着椅背又往下滑了滑,浑身如裹火焰。

岑尧却没有放任他滑下去。

穿着校服T恤的少年高大Alpha,将他箍得更紧了。明明是矜贵自持得过了分,更曾经被认作Omega的人,这会儿身上却散发出了避也避不开强势侵占的气息。

王未初正觉得喘不过气,整个人仿佛高热到40度时,他又一次听见了Alpha的声音:“我咬你一口,……等你好了,可以咬回来。”

他的声音很好听,凑拢时,仿佛在和情人低语。

王未初一下想起来哥哥说过的话——

像岑尧这样的绿茶Beta,肯定拥有一推就倒的柔软腰肢,过分好听特别会勾引人的声音,一张不定有多好看但一定会扮楚楚可怜的面孔……

岑尧长得很好看,腰不软,也不楚楚可怜。

但声音真的是好听的。

果真是好……好厉害一朵绿茶!

……

王未初和岑尧离开后半个小时,A班的同学都仍然沉浸在懵逼之中回不过神。

新同学跟着王未初回家了!

F班那个王未初的男朋友,却还在那头等新同学!

老天爷啊,这真是太混乱了……

A班的同学实在理不清楚。

很快一天就又过去了。

“你们觉不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啊?哪里奇怪了?”

英语课代表指了指座位:“你看那里……”

“卧槽!怎么是空的?王未初今天竟然没有早到?!”

“是啊,好奇怪。平时他都是最早到的。”旁边也有人疑惑出声。

等到上午第三节 课的下课铃都敲响了,王未初的位置上依旧空荡荡的。刚好下节课是班主任的课,等班主任踩着上课铃一走进来,坐在前排的就忍不住先出声问了:“老师,今天怎么都不见王未初啊?”

班主任很满意A班如此团结友爱,慈和地笑着说:“他哥哥打电话来请病假了。”

病……病了?

“班上好像还少了个人……”有人弱弱出声。

班主任听完更觉得满意了。听说新同学在以前的学校不受欢迎,转校后也和大家不亲近,现在一看,大家都很关心新同学的嘛。

班主任又一次露出了慈和的微笑说:“新同学家里有些事要处理,所以也请假了。”

大家:“噢——”

班主任听完觉得他们的调子有点怪怪的,但想想这可能是年轻人表达放下心的方式,也就没太在意,转身拿起了课本:“好了,今天我们来讲讲作文……”

等季松飞来F班找岑尧的时候,听见的就是他请假的消息。

“家里有事要处理?”季松飞喃喃道。那还能是什么事?肯定是他母亲去世后,牵扯出来的一连串祸事。岑尧从幼年时起就不擅长处理那些复杂纷乱的事务……这时候他指不准怎么头疼呢。

季松飞又一次想起朋友说的,这不正好雪中送炭吗……

季松飞转身就要走,余光却扫到了A班人奇怪的目光。

季松飞心底咯噔一声,怕被人看出端倪,于是又连忙笑着问:“王未初呢?”

这会儿多半应该是在办公室吧。王未初学习认真又努力,深受老师的喜欢,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去办公室的路上。

“王未初啊,请假了。”A班的同学脸色这才好看了点,还没忘加上一句:“病假。”

季松飞一愣。

病了?

和岑尧年少时总羸弱多病不同,季松飞很少看见王未初生病,唯一一次烧到38°,王未初还跑到体育馆去看他打比赛,他回头去看,看见的就是王未初双眼迷瞪,两颊绯红的样子……

一瞬间,季松飞心底还真闪过了一丝牵挂。

“那我去看看他。”季松飞说。

也不知道是说给A班同学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另一头的王未初才刚刚从混沌中醒过来。

体内的躁动已经平息了很多,就是身体依旧软绵绵的。

他眨了下眼,让视线变得清晰一些。

“……岑尧。”他嗓音艰涩地喊出了这个陌生的名字,同时脖颈后传来了一点刺痛感。

他反手摸了摸后颈。

斜里却伸出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手背。

“没有流血。”王未初听见岑尧说。

岑尧另一只手递来了水杯:“是热的。”

王未初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的水杯和水壶。

王未初按着扶手一借力,猛地站了起来,他揪住了岑尧的衣摆,整个人猛地往岑尧怀里砸去。岑尧手中的水杯被打翻,王未初一口用力地忿忿地咬在了岑尧的后颈上。

可惜他的牙龈也没什么力气,尖尖的牙咬下去,连皮都没能咬破。

他接触不到Alpha的腺体,也无从得知,Alpha咬Omega的时候,有什么好咬的。

王未初气上心头,又用力磨了磨牙。

但他的“咬”才更像是一种亲昵的亲吻磨蹭。

岑尧喉头动了动,干脆放下了水杯,然后抬手按住了王未初的后颈,将人往自己的怀里扣得更深了。

“初初,哥哥来救你了!”门突然被大力撞开,王哥哥跌了进来,他满面悲愤地仰起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王未初在咬岑尧。

两个人的衣服都留有湿漉漉的痕迹。

王哥哥张了张嘴,语气更为悲愤:“……打、打扰了。”

王未初陡然惊醒,推了一下岑尧,却没能推开。

王哥哥没眼再看,他踉跄着爬起来,倒退出去,关上了门。

王未初咬了咬牙龈。

这时候我说什么话,会显得比较凶呢?和他说,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和季松飞说你坏话了?我可是季松飞的男朋友哦!……不不不行,这样好绿茶哦。

岂不是比他还绿茶!

王未初还在纠结,岑尧却是慢慢松了力道:“我去和你哥哥说。”

“说什么?”王未初懵懵地反问。

“说你快要分化成Omega了,而我冒昧临时标记了你。你需要住到医院……”

王未初两耳通红,他打断了岑尧:“我去说!”

他还不太能接受,自己不过是带着岑尧回了趟家,怎么就要分化了,而且是将要分化成Omega了,还被岑尧抱着咬了一口……

王未初匆匆转过身去,连面颊都泛着一层红。

岑尧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他没有问王未初走得动吗。

王未初听了会生气。

楼下的保姆顶着一对黑眼圈,看着王哥哥挪着步子回到了一楼。

他们这一晚都没休息好,强势又浓烈的Alpha信息素外放后,将他们所有人都压制得动弹不得。直到一个小时前,他们才慢慢恢复了对身体的自我掌控。

保姆问:“小少爷呢?”

王哥哥摇了摇头,正要说话,目光一转,却扫见王未初从楼上下来了。

还扶着楼梯。

一副体力尽失的模样。

王哥哥心里一惊,连忙跑上去,一把扶住王未初,把人扶到了楼梯转角处。

王哥哥长叹了一口气。

王未初心脏砰砰跳,……哥哥一定对我很失望,我要怎么和哥哥解释?

“王未初啊!”王哥哥叫了他的大名。

“……唔。”王未初小声应了。

“你挺……牛逼啊!”王哥哥喃喃道。

王未初:?

“你怎么和哥哥说的?你不是说,你就谈了一次恋爱吗,就和季松飞?你怎么还把……把季松飞那个白月光……搞到自己手里了?”王哥哥满脸恍恍惚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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