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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有一位公爵被削了爵位,不过这件事是悄无声息发生的,除了王公勋贵朝廷官员,外人倒是少有人知晓这事。

朝廷也定下了重考日,三月十八。

到了当日,自是不必说,又重复了一次之前一众士子入贡院的场景。

福儿也算轻车熟路了,提前给卫傅准备东西,到了日子送他入场,到时候再接他出场。

一晃九日过去,会试也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等放榜了,不出意料应该是四月上旬放榜。

大抵是这次入京的心愿大部分都达成,大抵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心境改变了,卫傅显得尤为放松。

每天清晨起来,他都会和卫琦一起练会儿武,再和福儿一起去菜市买菜。

每次二人同进同出,行走还抱着个奶娃子。

关键是一家三口,男的俊,女的美,奶娃子也长得尤其好,连菜市上的小摊贩都认识这一家三口了。

就在等放榜这期间,大郎终于开口说了第一个字‘爹’。

“为什么是爹呢?”

刚会说话的大郎尤其喜欢说,见娘跟自己说话,就‘爹、爹、爹’地开始了,边‘爹’边流口水。

他最近长牙,口水特别多。

“娘!娘!明明就是娘!”当娘的气呼呼地道。

“的饿、爹、的爹、爹……”

“为什么是爹呢?叫娘听到没,臭小子?”

见娘作势要打自己,大郎还以为娘是跟自己玩呢,小屁股在炕上一顿弹跳,挥舞着小手,又是一通‘爹’出来。

福儿垂头丧气地倒在炕上,不想理他了。

大郎见娘不跟自己玩了,特别着急,三下两下就爬了过来,先爬到娘的肚子上,见娘还是不理自己,他继续往上爬。

爬到胸口时,他犹豫了一下,想一想这会儿还是玩重要,腾腾两下爬到福儿面前来,用嘴去啃娘的脸。

福儿早有提防,忙用手挡着,大郎也不嫌弃,就在她手上啃了起来,啃得津津有味的。

卫傅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福儿一见他来,忙道:“臭小子,你爹来了,找你爹去。”

大郎一听爹来了,忙转过身,兴奋地朝爹爬去,临到炕沿快掉下来时,被爹接住了。

刚抱起来,迎来的就是一通口水啃。

卫傅的脸颊被儿子啃了一脸口水。

这会儿轮到当娘的看笑话了,瞅着儿子糟践他。

其实要说大郎啃人也不疼,他也就长了两颗小米牙,就是到处洒口水。

“他最近这么喜欢咬人。”

卫傅擦了擦脸,把儿子放在炕上。

“长牙。爷说长牙的孩子就这样,流口水啃人都是,等牙长出来就好了。”

说着,福儿就忿忿起来,“他不叫娘,明明我就教了他喊娘,他为何不喊娘,反而只会叫爹?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偷偷地教他喊爹了?”

“有吗?”

父子俩是相同无辜的表情,甚至连长相都很相似。

“真没有?”

卫傅侧过脸,看向儿子:“大郎你说有没有?”

“爹!”大郎欢呼道。

“你看,没有。”

福儿眯起大圆眼,很是怀疑。

不过她也没继续揪着不放就是。

她倒在哪儿,懒懒问道:“明儿放榜,你去看吗?”

“就不去了,那么多人。爷说得对,中就中了,没中就没中,皇榜就在那儿,也不会跑,真若是中了,自会有报喜的上门。”

福儿凑到近处,斜睨他:“你不会是胆怯吧?”

“怎会。”不过是看得没那么重了。

从被流放伊始,他一直茫然,因不知而茫然,做什么都是随波逐流,后来选择科举,不过是想试试想看看。

目的不是根本,过程才是,所以结果如何也并不那么重要了。

大抵真是越不去想越来什么,第二天喜报临门了。

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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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京的举子再度聚首。

比起之前那次,这次建京多中了两个人。

一个就是卫傅了,还有一个是平时不怎起眼的一个廖姓举子,连他自己都不敢信自己竟然中了,据说当时还闹出笑话不提。

郑宏志依旧中了,这次的名次竟比上次还高几名。

数千人的应试,最后只中了三百个。

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闻名天下知,中与没中的,都在把酒言欢(愁)。

不过新任贡士们还多了两件事,忙着拜谒座师和与同科交际。

会试和乡试不一样,只要过了会试这一关,殿试顶多只影响排名,其他并不影响,以后要做官了,做官就需要人脉和路子。

也因此甭管平时多孤傲的士子,此时都不得不放下身段和傲气,该上门的上门,该拜谒的拜谒。

当然也不忘和同科交际。

一科三百进士,这些人以后或是入了翰林,或是入六部,或是外放到地方上,遍布朝野内外,很多时候人脉势力就是这么一点点积攒起来的。

郑宏志和廖柏出去交际时,自然要把卫傅拉上。

卫傅也就跟去。

只是二人并没发现,每次去拜谒座师房师时,那些座师房师看卫傅的表情都十分怪异。

熙熙攘攘,拥拥嚷嚷,有些落第的人转天就回乡去了,有些人还想等在看殿试的热闹,转眼间就到了殿试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