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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王家?”

谢云有些迟疑,“就怕族里有人不愿意。”

当年谢家是越过王家,才能坐上江东第一家的位置,两家可以说是交恶多时。

用句浅白点的话来说,一家的狗从面前路过,另一家的人都要呸上一口唾沫,用来诠释自己的不屑。

“此一时非彼一时,这件事也不用宣扬得人尽皆知,王家也不是铁板一块,你先让人去联系一下王老鬼那一脉,先探一探对方的意思再说。”

“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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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儿回来时,大郎正趴在炕上俯身喂苏勒糕点。

由于大郎在炕上,而炕又较高,身子太肥腿又太短的苏勒,要把四条狗腿都伸直了,巴在炕边上,才能够到大郎的小手。

一个喂得十分高兴,一个吃得狼吞虎咽。

见娘来了,大郎激动地挥着小手,把福儿吓一跳,生怕他一头栽下来。

两个大步走近,才发现炕上坐着一个人。

卫傅正盘腿坐在炕上,看着什么文书,而另一只手稳稳地按在儿子的腿上。

这样就不怕大郎一个不慎栽下炕了,因为当爹的拽着腿呢。

福儿的脸顿时臭了起来。

“有你这样按着儿子的?”

卫傅见福儿脸色不好,又顺着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才恍然大悟她在恼这个。

“这不是怕他栽跟头,不让他去炕边,他非要去,说喂苏勒吃东西。”

福儿挑眉:“所以就吃成了这样?”

糕点的碎屑撒了一地,大郎手上脸上粘得都是碎屑,快成了小花猫。

嘴里说着,她把大郎抱过来拍了拍,又把乌珠叫来,把撒在炕上和地上的碎屑收拾了一下。

“以前你可不是这么不讲究的人,被子上沾根我的头发,你都要嫌弃我一顿,现在不嫌了?”福儿嗔道。

她说得是以前还在东宫时,那时的太子可是又讲究又傲娇,那时她还是个小宫女,得侍候着太子爷,没少被嫌弃。

现在他当爹了,糕点碎屑撒一片他都能视若无睹,还能以这种方式按着儿子。

卫傅被她埋怨得连连失笑。

“那时候年轻。”

“那时还没当爹。”福儿又对大郎道,“小狗不能吃糕点,它要吃肉和饭。”

“苏勒吃!”

明明就吃了,吃得很香。

福儿低头瞧了瞧脚边,同样吃得满脸碎渣子的小肥狗。

“我怎么觉得它好像又肥了一圈?”

说着,她还用脚尖掂了掂苏勒的肥肚皮,果然感觉又沉了一些。

卫傅给她一个你懂得的表情,平时苏勒除了吃乌珠专门给它做的狗饭以外,还跟着大郎吃。

大郎吃什么,给它喂点什么,怎可能不肥。

“你不能再喂它吃东西了,你没发现它快跑不动了?”

这才多久,狗子的个头没见长,就长肥肉了。

“吃饱饱,长高高。”

福儿无奈地扶着额头,这话是她平时哄大郎吃饭时说的话,现在被大郎用在狗身上了。

跟儿子也讲不清道理,索性不说了。

她想起今天怎么是他在看大郎,问道:“小五儿呢?”

平时她忙卫傅也忙时,大郎都是给卫琦看着的,今天不见卫琦,反倒是他把公务带回内宅,一边看大郎一边看文书。

“小五跟那个叫裴洋的,一同去打猎了。”

不同于卫璠和卫兆一直闷在屋里养病,极少在人前露面,那个叫裴洋的倒是活跃很多。

倒不是说此人是个热闹的性格,而是也不知道卫琦怎么就跟对方熟识了,两人经常行走一处,于是不可避免裴洋这个人,就在福儿和卫傅面前出现得频率过高。

这种异常自然引来卫傅的警惕。

“你查过他来历了?”

卫傅道:“我让人去问过卫璠和卫兆,这个人之前不跟他们一处,是在他们被送到黑城的路上,另一批人里的。也不知他的来历,只据他自己所言,他是家里有人牵扯到地方上一个科举舞弊案,落得被全家流放,他的家人在路上都死了,他即没去尚阳堡,也没被流放至宁古塔,而是直接被送到那个炭矿。”

福儿眨了眨眼,想到一个疑点。

“既然牵扯到科场舞弊,那肯定是文官家的人,既然是文官,为何会武?”

卫琦可不止一次在他们面前赞那个裴洋武艺不错。

其实这点卫傅也想到了,可目前并无任何证据乃至迹象,能证明此人有问题。

且卫傅也让人问过卫璠和扎哈鲁,卫璠说他和卫兆倒在路上时,裴洋并没有扔下他们自己跑,而是拖着他们一起走。

扎哈鲁也说当时遇见三人时,是一个人拖着两个人走。

所以从表面上来看,这个人至少不是什么品行恶劣之人。

当时连卫璠和卫兆都不知卫傅在黑城,只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这个裴洋的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与自己一同身陷黑炭矿的两个人,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所以卫傅暂时得出一个结论,也许这个裴洋结交小五,并不是冲着他来的。可能只是想要一个安身之处,才会故意在人前显露自己的价值。

毕竟不同于卫璠和卫兆和卫傅有一层亲缘关系在,这个裴洋到底是个外人,会为自身谋划一二,也是能理解的。

“没有问题就行,我就怕小五儿太憨,被人给利用了。”

卫傅失笑:“你不会真觉得小五傻吧?”

“那倒没有。”

她嘴里说没有,但表情显然就是那个意思。

倒不是她觉得卫琦傻,怎么说呢,就是觉得他跟大郎一样,属于弱小那一类,需得有人在一旁看着,才能放心。

卫傅倒也没试图让她理解,卫琦其实一点不弱小,相反是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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