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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就真的只是这么来跑趟腿、代替嵩阳长公主来替她撑腰似的。

尊贵无匹的嵩阳长公主,又有什么理由来帮她撑腰?

宁端的视线在席向晚身上多停留了两息时间,在席明德发现异常之前便收了回来。

事实上,宁端并不是嵩阳长公主的送礼人首选,但在席府三位姑娘提前离席赏花诗会、镇国公府又将两名下人直接送去大理寺时,消息就直接传到了他耳中。

他一急,就策马去了镇国公府。

在都察院督办的四皇子笑得打跌,“一个诗会,大约也就是守卫不够妥当才会出了事,自有三法司去处理,要你急成这样?是不是又发现什么比那日望玉池里更好看的花了?更让你挪不开眼?”

宁端不理会这位损友,出了都察院直奔镇国公府,正好赶上也提前离开的嵩阳长公主。

嵩阳长公主见到宁端,面上立刻带了笑,朝他招手,“想也知道你会来。放心,你忧心的那个人无事,不用我护着,她也有保护自己的实力。”

宁端下马对长公主行了礼,才低声道,“我知她向来走一步看十步,处处可能不可能的危机都预想过一遍。”

他也知道自己本不该这么忧心席向晚,她显然对后宅之中的勾心斗角比他要来得熟悉多了。

否则,他今日就该自请带人来守卫镇国公府,那席向晚也不会碰上这许多的波折艰险。

嵩阳长公主点了点头,笑道,“你随我回府吧,正好有件差事能派给你做。”

宁端垂眼道,“我还要回都察院。”

嵩阳长公主老神在在,“去席府的。”她说完便施施然上了自己的马车,吩咐车夫启程,过了会儿悄悄掀开帷裳往后一看,果然宁端骑马默不作声地跟在一旁。

长公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隔着轩窗道,“我今日见了你心心念念的席大姑娘,果然是个妙人儿,难怪你朝思暮想,连魂都丢了。”

“长公主说笑。”宁端仍是一张死人脸,任是谁家姑娘都要被他吓退十尺。

“只是这姑娘太出色了,哪怕只出面一次,都有不少人会看中她。”长公主悠悠道,“今日那镇国公府里,全是名流贵族,不乏是为了相看意中人来的诗会,你觉得席向晚这一露脸,会有多少公子惦记她?”

嵩阳长公主一生中见过许多出色的年轻人,可樊子期仍旧给她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

那个放在十万人群中都能令人第一眼注意到的少年,要么是多智近妖,要么就是个难得一见的浊世清公子;这两者中无论哪一个都是万里挑一的。

大名鼎鼎的岭南樊家,居然看中了汴京一个不大不小的席家嫡女,难道只是普通的一见倾心?

久浸政坛的嵩阳长公主不相信此事有这么简单。

“与我无关。”宁端的声音从马车外飘进来。

长公主笑了笑,她坐在马车中一脸和善地道,“你说这话之前,先将腰上的荷包给藏好了。”

宁端眉毛都没动一下,“我没戴荷包。”

嵩阳长公主一下没把宁端的话给诈出来,眼睛一转,又道,“岭南樊家,听过吗?”

宁端终于看向了她。

“樊家的嫡长孙樊子期来汴京了。”嵩阳长公主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她意有所指道,“十六岁出头的两个少年结伴赶来汴京,还特地去参加了镇国公府的诗会,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岭南要么投诚要么不安分的意思。”

嵩阳长公主叹了一口气,“樊子期今日三度对席向晚示好……樊家属意的是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若还是这么藏着掖着的,迟早被别人抢了先。”

宁端并不答话,沉默地骑着马跟在长公主的马车旁。

“那姑娘,我也很中意。”过了许久,长公主轻声道,“无论你喜不喜欢她,都很适合。”

她说这话时,脸上已经没了平常总是挂在脸上的笑意。

半晌,嵩阳长公主都以为宁端不会再回应时,他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不是能让她一辈子无忧无虑的人。”

嵩阳长公主摇头轻笑,“宁端,婚嫁之事,你只要考虑自己便好。待过几日得了空,我去宫中问皇帝替你要一道赐婚的圣旨——别急,先放着,你未必用得上。”

良久,宁端的回应传入了长公主耳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