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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向晚看他一眼,“吃你的,没人和你抢。”

二人只坐了一小会儿,果然没等到樊承洲,先等到了樊子期。

王骞这会儿已经将桌上的点心扫荡一空,满意地拍拍自己的肚子,对樊子期也有了两分好脸色,起身道,“樊大公子。”

樊子期一眼便扫见桌上的空盘子,笑道,“既中意的话,一会儿我让人装一些让二位带回去。”

王骞立刻拱手道,“那就多谢樊大公子了,一会儿给我就行,我带着回营里也给我军中兄弟们尝尝!”

樊子期被他这么一挤兑,脸上温和的神情也并未有所变化,而是有些抱歉道,“我不知席大姑娘要来,给承洲派了些事情去做,不想耽搁到了现在,才知道楼中管事竟将大姑娘晾在这处,实在过意不去,已经着人去和承洲调换了,想必他很快就到。”

王骞听他话里话外都只有席向晚没有自己,不由得挑挑眉毛,抢在席向晚之前道谢,“多谢樊大公子,不知阁下过来有什么指教?”

“毕竟是我耽搁了二位时间,来道声歉不为过的。”樊子期道,“承洲来之前,我也好替他先招待着他的贵客。”

王骞不由得扬高了眉毛,心道樊子期倒是能伸能缩,这个借口摆出来,要点脸皮的人都不能拒绝他了。

“樊大公子的地方,自是自己坐哪里都使得的。”席向晚这时候才开了口,神情仍然冷淡,“坐吧。”

樊子期脸上浮现出个笑容,道了声失礼便掀袍在王骞的位置旁坐下了。

王骞一回头看见席向晚脸上的表情,啧啧称奇:他家妹子就差把拒绝两个字写在脸上了,这樊子期倒是还上赶着往上贴,莫不是真有什么毛病吧?

话又说回来了,这还是王骞第一次见到向来待人温柔的席向晚对着谁露出这幅神情,不由得有些好奇,落座后左右看看,喝了口茶,道,“樊大公子这地方真不错。”

“二位若是中意,可以常来。”

王骞知道他这邀请八成只有一半是诚心的,却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那感情好,樊大公子财大气粗,在下佩服!”

“我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让王公子见笑了。”樊子期谦虚地笑了笑,而后他转眼看看并不开口说话的席向晚,突然问道,“不知大姑娘今日来见承洲,为的是什么事?”

席向晚支颐轻扫他一眼,“我若是想寻樊大公子,拜帖便是直接送到你手里的了。”

这话里拒绝的意味太过明显,一旁准备看热闹的王骞都愣了一下才绷紧肌肉憋住笑意。

“看来席大姑娘和我弟弟的关系,却比和我要好得多。”樊子期似乎有些黯然地垂了眼,声音里带了两分失落。

就算是翠羽对他一直心怀戒备,在看见樊子期的皮相这般示弱的时候,也不由得恍然动摇了三分。

“好与坏我是不知道,但我和樊二公子见面的次数,跟见樊大公子的一样多。”席向晚却面不改色道。

樊子期这话怀疑她私底下和樊承洲早有接触——这是真的,但席向晚却是绝不可能承认的。

翠羽悄悄伸手拧了一把自己腿肉,有些龇牙咧嘴地回过了神来,对席向晚的敬佩又多了三分。

意志坚定这四个字看着简单,但在美色面前不为所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到的。樊子期这般用美□□惑,姑娘居然无动于衷,若姑娘是个男人,恐怕比柳下惠还厉害!

“上月见樊大公子的时候,似乎听你说马上就要回岭南了。”席向晚又道,“却今日还见着你,看来又有变化了?”

“商会有些小变动,恐怕要在汴京多留一阵子了。”樊子期笑了笑,“不想席大姑娘还记着我说过的话。”

“我记性向来好的。”席向晚也笑了,她意有所指道,“要是记不清楚别人说过的话,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糊弄了呢。”

樊子期轻轻吸了口气,又轻又快,丝毫看不出异状。

他竟不知道自己会有被人越是拿话刺着越是兴奋的时候,不得不停顿了一会儿才将体内澎湃的血液安抚下来。

要是娶了这个女人,他说不定就真的能和别人一样……

茶室的门被人唰地一下从外头拉开了,樊承洲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像是刚跑过来的,有些呼吸急促,他擦了把汗,道,“大哥?”

“你来了便好。”樊子期起身道,又有些不舍地望了席向晚一眼,道,“下次不要再让客人等这么久了。”

“大哥说得是。”樊承洲笑嘻嘻应了,给樊子期让出了路,而后才大摇大摆走进茶室里,好似渴极了的样子给自己连倒三杯茶水灌了下去,才长出一口气,“席大姑娘找我何事?”

“无事。”席向晚直截了当道,“让你当个幌子罢了。”

她的声音虽轻,樊承洲还是听了一清二楚:“……”

他提心吊胆了一天,结果就是当个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