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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一愣,“我?”

“是啊。”王猛点点头,“我看你性格冷静思维缜密,还之前弄出了美人图那件事,把大长公主给气得……咳,总之,我觉得你跟从前的陛下也差不多,应该就也能当皇帝吧?”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然就那个太子呗,我看他挺有城府,天底下能当皇帝的人多了去了,干嘛非追着我们家大人?大人爱妻如命,绝不会背井离乡的。”

王猛只是随口一说,肖战却沉默了许久,直到使团整合完毕离开城门之前,他才对王虎长长

一揖到地,道了句多谢。

王猛:“……”他说什么了值得这般大礼?他只是想安慰一下这个挖角不成黯然离开的使臣来着?

宁端一回正厅中,席向晚便抬头朝他笑道,“确实是我大爷爷的笔迹。这样一来就能肯定了:大庆刚建国时,我大爷爷一定与宝令公主有过一段缘,他们应当是知道彼此身份的,因此在信件中也小心地没有留下姓名、没有提到不该提的事情。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没有在一起——或许是我大爷爷早逝了的缘故吧。”

她说着,有些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如今看起来却也仍旧惹人唏嘘。正如同嵩阳大长公主和西承的先秦王那样,在错误的时候和正确的人相遇了,又该如何是好呢?

宁端到席向晚身旁扫了一眼从兵部调出的战报,正要说话,却被席向晚从旁抱住了手臂。

她软绵绵轻飘飘地道,“还好,我认识你的时候刚刚好。”

宁端:“……”他是发觉成亲之后席向晚一天比一天更黏人了,什么从前做不出来的动作都做得信手拈来,明明是个大姑娘家,却一点也不觉得害臊。

这反倒显得宁端自己每每坐立不安有点怪异和落下风了。

于是宁端轻咳一声,放下战报摸了摸席向晚后脑勺,察觉那后头是发髻,又往下滑去,最后停在了席向晚的后颈上。

虽不是那种公子哥娇生惯养出来的细嫩苍白,但宁端的皮肤在男人里已经算是白的了。可当他将手指落在席向晚的皮肤上时,两人的肤色还是立刻产生了对比。

宁端几乎是无意识地移动手指,在她后颈下方一颗稍稍突起的骨节上按了一下,心道她还是太瘦了,常人的这几处颈骨却是不该这样稍一低头就能看得见的。

席向晚仰头看了看宁端,眉眼弯弯,下巴贴着他手肘旁边,问道,“你今日还有事情要做吗?”

宁端的指腹不轻不重地贴着席向晚颈后,烫得好似要烧起来似的,“公文在书房里,晚饭前后还可以陪你出去走走。”

席向晚笑道,“我想到一个人或许会知道大爷爷当年事情的。”

宁端猜到了她说的人是谁,“王老将军。”

王老爷子算一算岁数,也是最有可能知道当年发生在席明煜和宝令公主之间事情的人了。若他也不知情,就只得找和他差不多岁数、当年还上过战场的老人家,更是难上加难。

“去王家不用送拜帖,”最后宁端道,“现在就去?”

“用了晚饭就去,不然好似和去蹭饭似的。”席向晚嘴里这么说着,人却不肯动,还低下头去用额头抵着宁端的手臂转了半圈,有些懒洋洋道,“岭南那头还没有回信吗?”

“岭南地远,要等一段时间的。”宁端终于收了手,微微附身便将席向晚整个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往两人住的院子走去。

席向晚见识多了宁端手上的力气,倒也渐渐习惯起来他总能单手抱着自己走来走去,自动自觉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道,“最近发生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多了?昨日那俞公子犯瘾了吗?”

“尚未。”宁端想到她提起的福寿膏,又皱了眉,“你二哥三哥已经知道,他们会盯仔细的。”

“昨日被拖在马后的那个书生呢?”

“需养伤数月。”宁端顿了顿,道,“他就是虞传。”

“谁——”席向晚只说了一个字便讶然地住了口,想起了这是她之前怎么也想不起来名字的虞姓考生。

这可是后来崭露头角的寒门学子中最耀眼的一颗星,席向晚知他还是秀才时就在同辈人中十分有号召能力,才叫王虎去寻此人,后来也证实确实有用。

可现在这人被豪族子弟的代表一员给拖行得奄奄一息,可谓在大庭广众下公然折辱,这件事情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两方学子之间真正爆发冲突的导火索了!

想到这后头隐藏的波潮汹涌,席向晚蹙眉道,“后头有人。”

宁端赞成她的看法,“有人想要推动豪族和寒门学子的对抗,而且不是第一次。”

席向晚搂着宁端的脖子轻轻冷哼,“樊旭海的手倒是生得挺长,也不怕被人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