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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钱伯仲在场, 他会告诉宁端, 姑娘家闭上眼睛, 那当然就是随便你干什么的时候嘛。

但钱伯仲不在,换了热水送来的翠羽在看见房里情形时又踮着脚悄悄走了,宁端只能依照自己的直觉和理智行事。

席向晚似乎有些不安, 她的睫毛细细地颤抖着, 浅色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 精巧的下巴就乖乖地被宁端的两根手指抵住, 将柔软白皙的喉咙暴露了在了他的面前。

宁端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动作极轻地将几根落在她鬓旁的发丝撩开,而后手指落在了她颈上由珍珠串成的软璎珞上面,那璎珞的最下端坠着一颗红色的水滴状宝石, 精美绝伦, 在宁端眼里却比不上席向晚一根手指。

宁端都能察觉到她的呼吸轻轻地打在他的脸上,仿佛在无声地一句句喊他“大笨蛋”。

这一刻,宁端觉得自己几乎能对席向晚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因着她的姿态已经给出了许可。

察觉到戴在脖子上的璎珞被扯动,席向晚有些不安地吐出一口呼吸,轻唤道, “宁端?”

宁端低低嗯了一声,嗓音近得好像是从额头直接传进席向晚脑海里似的,叫她不由得又是一滞。

——宁端平时声音就这么低沉得好似要将人的理智摇摇晃晃地从身体里吸出来似的吗?

下巴上的力道又重了一些,宁端在她头顶道,“再抬高一些, 我看不见。”

想是他站在后头才看不清楚,席向晚没思考太多便顺服地跟从着那力道将头向后仰去。接着是衣服的窸窸窣窣声,好似是宁端又弯下了腰来。

她太过习惯宁端带来的安全感,等那股熟悉的气息逼到面前时才察觉就一两分的不对劲来。

似乎……靠得太近太近了。

席向晚的心都快从胸腔里跳了出来,她用尽浑身的意志力无声尖叫着不希望自己的心跳声被宁端听见,可心脏却反其道而行之,几乎要将她的耳朵都震聋了。

宁端却无暇去注意席向晚的心跳呼吸,他用这辈子最小心谨慎的速度弯下腰去,将亲吻烙在了她白皙小巧的下巴上,手指掩饰地紧跟着从上面一抹而过。

“好、好了吗?”席向晚颤着声音问,眼睛仍然紧紧闭着。

宁端心跳如雷,正要故作镇定地回答“还没有”时,鬼使神差地余光往下一扫,正好看见席向晚的手正紧紧攥着她自己的裙子,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几近荒谬的猜想。

席向晚对他,一直以来都关心得有些过分了,叫宁端自己有时候都忍不住浮想翩翩却又强行拉回理智。

可就在当下这一刻,那个一直不曾在宁端心中被掐死的念头却一瞬间压倒了他还想垂死挣扎一下的理智之弦。

——她会不会也……

宁端深吸了口气,出声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没有。”

说完之后,他刻意停顿了一会儿等待席向晚的反应。果不其然,她仍然紧闭着双目,只是睫毛颤抖得比之前更加厉害,好像被风轻轻吹过的柳梢儿似的。

宁端微微将脸又垂低几分,他屏住气息等待片刻,发现席向晚也紧张得将呼吸停滞了,鼻下没有一点动静。

两个倒过来面对面的人仿佛像是一幅静止的画。

认识席向晚以来,宁端自认为已经经历了许多的诱惑与考验,但这还是他第一次选择任由欲望压倒理智。

他想知道席向晚是不是真的不打算阻止他做任何事。

于是宁端捏着席向晚的下巴,将亲吻盖在了她的嘴角,动作不轻也不重,但也绝不是能用先前“解头发”的借口再圆得过去的了。

他略微抬起头来,等了一个呼吸那么长的间隔。

席向晚没有睁开眼睛,她的声音小得像是床榻夜间的悄悄话,“好了吗?”

宁端的眼底浮现出了笑意。他再度垂下脸去,这一次用手扶住了席向晚的侧脸,温柔得几近谨慎地封住了她的嘴唇。

即使曾经偷偷在宁端醉时亲过他一次,当两人清醒时四唇相接,席向晚还是觉得血从脚底一下子涌到了头顶。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被无止境地拉长,宁端的体温从接触的地方往席向晚的身上传,烫得她连头脑都眩晕了起来,只得更加用力地捉紧了自己的裙摆。

手指很快被宁端伸手一根根掰开握紧,几乎是同一时刻,他手指向上一顺轻轻捏住她的两颊,温柔又强硬地将舌头探了进去。

席向晚吓得倏地睁开眼睛往后躲,“宁——”

“嘘,嘘。”宁端用拇指抚过她的下颚将她转了回来,声音里带着焦躁和情难自抑,“……从头到尾我都决定克制,但每一次都是你给了我许可的。”

席向晚只来得及反抗了这一回,而后就被宁端给拽进焚烧理智的情潮之中,宛如溺水之人一般仰头握紧他的手指被动地全盘接受侵略,从鼻腔里挤出可怜兮兮的呜咽声,原本脑中闪过的反驳也被纠缠上来的唇舌给驱赶了个一干二净。

——什么叫每一次都是她给了许可的?

除了今日这一次以外,她给过什么许可了?

像是猜到席向晚在想什么,亲吻的间隙中,宁端带着笑意提示她,“成亲是你哭着逼我点头的。”

席向晚:“……”她用力抬起脖子瞪了宁端一眼,被男人安抚地亲了亲下巴。

“你看过我的暗盒。”宁端接着说,“你知道我在里面藏了什么,却什么也没动,什么也没说。”

席向晚再度:“……”她掐掐宁端的手背,“你去看过了?”

宁端立刻澄清,“自那日之后我再也没有打开过。”

“……看看也可以。”席向晚小声说。

宁端凑近了些,没听见她细若蚊鸣的声音,耐心询问,“什么?”

席向晚怎么可能重复一遍自己的话,她软绵绵伸手把宁端的脸往外推,干脆转换话题,“你走开,我的璎珞好好的,你骗我。”

哗啦一声,宁端的手指在她颈后将勾在一起璎珞解了开来。他带着丝丝笑意将璎珞摆到席向晚面前,“不骗你。”

席向晚被宁端压制得动弹不得,想抬头又不能抬,宁端的脸就挡在她正前方,再近一分便是羊入虎口,她恨恨咬了牙,低低道,“让我起来。”

宁端伸手托住席向晚的后颈,一勾嘴角朝她笑了笑。

他这般明显地笑了?!

席向晚顿觉不妙,往前伸出双手正想随意抓个什么东西赶紧坐直身子,身下的椅子却被一股大力从后头拽翻,席向晚整个人都跟着往后跌去,喉咙里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叫声。

宁端毫不费力地接住迫不得已投怀送抱的席向晚,微微弯腰双手一提将跌落的她抱进了怀里,顺便躲开她往后泄愤踩过来的一脚。

双脚离地的席向晚下意识揪住宁端衣襟,一想不对赶紧放开,又不想落荒而逃,最后脸红彤彤地伸手揪他的耳朵,“以后不准吓我。”

“那你准我做什么?”宁端问。

席向晚不可置信地看他,“你真是宁端?”

那个平时冷冰冰,对着她时柔和又稍显笨拙的年轻首辅呢?

宁端的眉梢扬了扬,作势又要低头亲她,见席向晚满脸恼意地向后躲闪才道,“有这般亲近你机会的人只有我。”

席向晚双手捂脸从指缝里看他,恍然大悟地揶揄,“首辅大人看来已经忍耐许久了?”

宁端毫不费力地抱着席向晚往上掂了掂,平淡道,“顺过气了?”

席向晚认真地将嘴捂住了,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宁端。

宁端低下头去,温热嘴唇贴上席向晚的手背,一路贪婪地沿着指骨亲到细嫩指尖,游刃有余的外表下是谁也看不见的忐忑澎湃。

他居然……得到她了。

席向晚又气又恼,手背上的吮吻几乎穿透她的手心直达脸上,胸口心脏砰砰跳得泛起怪异又甜蜜的酸痛,化作恼人的醉意充斥她的大脑。

这感觉来得太过汹涌激越,叫席向晚都有些愚蠢地怀疑起来自己是不是病了,她手忙脚乱地反手挡住宁端嘴唇,快速又小声道,“不要了。”

被捂住了嘴的宁端推开几寸端详满脸红晕的席向晚,眼眸里没有丝毫的餮足,反倒是叫席向晚越发害怕起来的欲壑。

她咬咬发麻的嘴唇,低低道,“我不舒服。”

宁端垂眸望着她,一瞬不瞬,仿佛在判断这话是真是假。

“真的。”席向晚拧眉,她轻轻移动自己的指尖,“我的手脚……”

“发软。”宁端在她掌心里呵着氧气模糊地说。

席向晚认真思索片刻,纠正他,“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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