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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罐。

“这药治外伤最是不错,嘴上也是可以涂的,吃下去也无妨。”

瑶娘面红耳赤,连头都没好意思抬,呐呐地接了过来:“谢谢福总管了。”

福成瞅着她,越瞅越顺眼,笑呵呵地道:“不谢不谢,那咱家就走了。”

福成去了外面,刚好碰见端着茶来的玉翠。

“福总管,您的茶。”

“不喝了,咱家还有事。”

玉翠端着茶进来,对瑶娘道:“这福总管也是,怎么连盏茶不喝就走了。”

瑶娘眼光闪了闪,不自在地摸了摸袖中的小瓷罐,没有说话。

中间,瑶娘找空档回房了一趟,从袖中掏出那个小瓷罐。

小瓷罐整体呈粉白色,瓶身上的釉面有很细的开片,质感宛若玉石,十分精美。打开后,里面盛着碧绿色呈半透明状的膏体。瑶娘用手指沾了一些,擦在手背上,清润冰凉,十分舒适。

她解开衣裳,咬了咬下唇,才忍着羞涩在两点上抹了一些,顿时那火辣辣微微有些刺痛感没了。昨儿他实在太贪,竟是都给吸破了。

在身上几个地方都擦了些,瑶娘又去解裙子,看着那两边被蹭出的红印子,她脸红红地在上面涂了药。涂完后,便匆匆将衣裳穿好,最后在嘴唇上擦了一些才算罢。

希望他今儿晚上别再来,不然她可真受不住了。

位于林云县槐树胡同的姚家,此时正是愁云密布。

西厢里,时不时能传来李氏的骂声。

因为李氏压着声音,从外面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但蕙娘不用去听就知道婆婆在骂什么。

未婚的燕姐儿竟然暗怀珠胎,只要一想到这些,蕙娘便有一种莫名的痛快。

不是她幸灾乐祸,而是她只要一想到去了晋城的妹妹,她就忍不住恨。恨李氏、恨燕姐儿,尤其瑶娘走后,燕姐儿便撺掇着李氏让姚成去向陈安家提亲,蕙娘总算明白为何前阵子婆婆作天作地要撵妹妹走了。

所以都是该,自食恶果。

陈安家没有答应亲事,燕姐儿被黑小子坏了身子,那冯家倒也上门提亲了,可是李氏不答应,嫌冯家穷,嫌冯家有个寡妇娘,反正就是各种嫌弃。燕姐儿也不愿意嫁,母女俩作天作地的。

蕙娘平时冷眼旁观,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你倒是可以嫌弃,关键你女儿能嫌弃?有本事就霸着燕姐儿让她在家里住着,一辈子别嫁。

想到这里,蕙娘站起来,出门去了西厢。

一见蕙娘来了,李氏顿时不骂了。其实她也不是不知丑,她素来在儿媳妇面前摆婆婆的架子,哪能让蕙娘瞧低。

蕙娘眼中带笑地看着坐在椅子上,被李氏骂得抬不起头来的燕姐儿。

“燕姐儿,你别说嫂子说你,你如今这情况可不是犟的时候,都揣了别人的崽,你这还打算想嫁去陈家?”关键人家愿意要你才行。这话蕙娘没有说,其实打心底她觉得陈安挺配自己妹妹的,可惜被这狠毒的丫头坏了事。

蕙娘这话无疑是在燕姐儿心口上插了一把刀,她顿时捂着脸哭了起来。

李氏素来护短,又哪能忍受蕙娘挤兑女儿,一蹦三尺高:“苏慧娘我告诉你,你少给我挤兑燕姐儿……”

蕙娘打断她:“娘,您真是多想了,我挤兑她作甚,又没有人给我银子。”

这没人给银子之言,是李氏惯常挂在嘴边上的话,蕙娘此时说出来,颇有调侃奚落之嫌。

不过还没等李氏骂出声,蕙娘又道:“娘你总是说瑶娘不知廉耻,珠胎暗结,也不知从哪儿揣了个野崽子,败坏了姚家的门风。还别说,这未婚便揣了崽,传出去确实不怎么好听,所以您也别犟着不把燕姐儿嫁去冯家了。您可别忘了成哥虽是个小班头,但在咱们县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明哥儿也不小了,过两年便要去私塾念书。咱老姚家的门楣可全指着您两个大孙子,若是让人知道有个这样的姑姑……”

剩下的话蕙娘没有说完,可李氏和燕姐儿都明白她的意思。

李氏这人作是作,但爱护明哥儿和洪哥儿心却不假。这边是自己两个大孙子,那边是不成器的女儿,所以还用选择吗?

也许当下还选不出来,但李氏总会想开。

恰恰是燕姐儿也明白这个道理,顿时哭出了声:“娘,我不嫁!你不是不让我嫁嘛,我真不嫁……”

李氏乱了心神,下意识骂道:“老娘不让你嫁,是跟你说着玩儿的,是拿捏那冯家,你还当真了不成。你不嫁,你想去哪儿,你个死丫头……”

蕙娘已经从西厢走出去了,听着身后的骂声,她不禁露出一个笑容。

瑶瑶,姐姐也只能帮你做到这儿。你现在可好,怎么也不让人捎个信回来?

蕙娘决定等男人回来了,就上一趟王家去,看能不能打听到妹妹的现状。妹妹一去两个月都没有人往回带信,也不知过得怎样了。

就在这时,院门突然被敲响了。

“有人在么?”

“谁啊?”蕙娘应道。

顿时西厢那边的动静也没了,李氏急急忙忙掀了帘子从里面出来。

“有人托我给您家捎点东西,姓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