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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提起这事,苏秀才就特别义愤填膺,不过现在已经没人愿意听他说这些了。

朱氏本是想反驳婆婆一二的,可牵扯到公爹的事,也不敢随意开口说话。

苏玉成不耐道:“现在提这些作甚,回去了以后再说,这是京城,那总管不是说了京中繁华,可出去逛逛。即是这么说,就说咱们可多留几日,这事回去后再说。”

李氏乐得在一旁看笑话,嘴角挂着似笑非笑,那模样别提多招人厌恶。

姚成怕她惹事,推了推她道:“娘,你跟来做什么,没事你就回房去。”

“回去作甚,这不是商量事情?不是我说啊,这给人当妾终究是落了下层,大妇让你站着就站着,让你跪着就跪着,还真当自己是正经岳家……”

听到这话,吴氏又哭了起来,苏家人则是对李氏怒目相视。

包括蕙娘。

姚成压低着嗓子道:“娘,你回屋去,能不能不着招事!”他一面说,一面就将李氏往外拉。

“你嘴里有句人话没?若不是你当我吹得天花乱坠,我至于……”朱氏呸了一口,骂道。

苏秀才黑着脸,“玉成,你不管管你媳妇!”

苏玉成立即道:“你说人家亲家母作甚!”

“她这么埋汰咱们,还不兴咱们说她!”朱氏翻着白眼道。

“你怎么不想想你这趟怎么来的!”苏秀才喝道。

当然是姚成送来的,这一趟多亏了姚成,不然以苏家这群不着调的人,恐怕走到明年也来不了,指定死在半路上。

不看僧面看佛面,说了李氏不打紧,得罪了女婿,没看见蕙娘站在一旁脸色十分难看。这种亲戚攀扯亲戚的事情,历来复杂,背地说道两句也就算了,哪有人还没走远就骂上的。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历来如斯。

李氏听到里面的动静,就要扭头回去和朱氏吵,却被姚成一把给拉远了。

李氏一把甩开儿子的手,掸掸衣襟:“瞧瞧,瞧瞧,这就是你那好岳丈家,合则我儿子差事不做,到处托关系走门路,脏活累活银子也出了,还落个亲娘被人骂。”

姚成满脸无奈:“娘你少说一句行不行……”

门里,朱氏还想还嘴,苏秀才抄起桌上的茶盏砸过来,道:“滚,都给我滚出去!你滚,你也滚!”

苏玉成和朱氏落荒而逃。

蕙娘满心疲累地从屋里走出来,就看见妹妹瑶娘站在不远处对自己打手势,她望望四周,忙就过去了。

瑶娘引着她进了一间空屋子,刚关上门,蕙娘就道:“你这丫头到底在弄什么,吓死姐姐了。”

瑶娘又是撒娇又是讨好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又提了提晋王如今在京中的处境,不过并没有往深处去讲,只是拿毛财主家几个儿子争家产的事举了个例子。

蕙娘自然不傻,虽然闹不懂其中究竟,但也明白事态严重。

家里其他人也就罢,尤其是朱氏和她那个耳根子软的大哥,还有李氏,没事还要找些事,有事更不用提。

“你这种做法是对的,过两日我就提了让他们家去,不能让他们待在这里给你添麻烦。”

“姐,你明白就成。殿下本就说要接你和姐夫来京中住一段时间,只是我觉得有些不是时候推辞了。这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多住些日子再走。至于他们,多注意些也就罢了,惹不出什么是非。”

姐妹二人说了一些话,瑶娘看得出蕙娘车马劳顿也累了,便没有多拉着她说话,只是约着明日再聊,便和蕙娘两人出了这间空屋子。

一个回了房,另一个则是回了荣禧院。

瑶娘还没进门,红翡就在对她做眼色。

去了次间,晋王果然在炕上坐着。正在看几册卷轴,炕几上放着笔墨纸砚,时不时提笔在上面写着什么,一看情绪就不对。

搁以前,就是晋王不爱说话,也是会看她一眼。今天倒好,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

真气了,还气得不轻!

瑶娘还记着自己之前的想法,瞄了他一眼,扭头就出去了。她去了东厢陪二宝玩,一直到小宝从宫里回来,沐浴更衣吃了些点心,母子三个才又去正房那边。

后来连小宝都看出晋王情绪很不对,瑶娘就是装作不知道。

用罢晚膳,陪俩孩子玩了一会儿,瑶娘亲自将小宝二宝送回东厢。今天月月不在,她昨日去了庆王府,要过两日才会回来。

瑶娘在东厢待了很长时间,直到小宝说自己要睡了,她才讪讪的回了正房。

次间已经没有人了,卧房里亮着灯。

瑶娘走了进去,床榻那边的幔帐是放下来的。她轻手轻脚去沐浴,出来后把所有人都支了出去,才扭身去书房拿了样东西回来。

掀开幔帐,晋王长发披散阖目躺在那儿,她来到床边坐下,伸手推了推他。

晋王掀目看她,她红着脸,因为刚沐过浴,白皙的脸上还带着水汽。

他挑眉,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