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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瞬间清醒。手被扣在少年温润的手掌下贴在他的胸口,手心手背同时被陌生的触感包围着,就像三明治一样。

伊比利斯带着她的手,从胸膛拂过缓缓往下移。他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神情中带着点嘲讽,好像在问她敢不敢。

手沿着皮肤往下滑,少年的胸膛很细腻带着一点温凉。腹肌更是紧实,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

到了腰间和鱼尾的交界时,南希缩回手。耳畔传来伊比利斯低沉的声音,“别怕,你摸摸我的尾巴,这些鳞片会慢慢感知你熟悉你,以后就不会再咬你了。”

南希垂下眼帘,重新把手心贴上去。那些深蓝色的鳞片果然都乖乖的贴着不动。很细腻,很光滑,但又不像鱼那么黏黏的。就是很温凉很舒服的手感。甚至比皮肤还要好摸。

随着手往下移,少年的眸色渐渐变深,呼吸也开始凌乱。南希感觉鱼尾似乎有了变化,不再那么安稳,变得有些躁动。手心碰到起伏较大的一处时,伊比利斯猛地按住她的手停下。

少年水蓝色的眸子像是蕴着浓雾,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别乱摸,跳过这里,摸别的地方。”

南希瞬间明白了,脸颊有些发热,缩回手去,“不摸了。”

伊比利斯轻轻喘着气,拉过南希让她的脸贴着自己的胸膛,自己则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知道了吧。”

“什么?”

“你不是问人鱼可不可以上吗?答案是可以的。”

伊比利斯平缓了点,气息不再那么凌乱,脸上再度挂上了无所谓的神情,“当然,作为神明我可以变成各种形态。如果你感兴趣,下次我可以变成其他样子给你摸。”

刚才一脸惊慌地按住她手不让她乱摸的人,现在平复心情了开始吹牛掰了。这不是外强中干吗?如果对方不是后世那个花名在外的神,她都快以为认错人了。

“好啊,”少女仰起脸,甜甜地笑着说,“别等下次了就现在吧。其他形态摸的不够痛快。你变成人类的样子让我摸吧。”

伊比利斯微微睁大眼睛,捏住她的脸颊一拽,“脸赶亚特兰蒂斯的城墙厚了?你对其他人也这样吗?”

“不啊,只对你这样。”少女甜蜜地笑着,满嘴胡邹。

伊比利斯眸光微怔,几秒种后嗤笑一声,松开手,“真会哄人,我都要信了。”

“宿主,加一分哦。”小n报数。

“咦,这分是在哪里加的?”南希疑惑地问。

“在宿主摸到不该摸的地方时加的。我当时怕打扰你发挥,就没报数。”小n嘿嘿笑着说。

“就说嘛,怎么可能我说一句只对你这样,他就动了心?海神果然只走肾不走心。”

“那个那个,宿主,你觉得怎么样呀?”小n捂着脸很激动地问。

“什么怎么样?”

“哎呀,就是那个嘛。你摸到我截图的地方……”

“哦,那个呀。其实没摸到,你没看他按住我的手了吗?”南希扫了一眼伊比利斯的鱼尾巴。鱼尾恢复了光滑的表面,轻轻摇着,像一把大扇子。可以抵御外敌的鳞片,也可以藏起任何东西。真是神奇的种族。

胡闹了这么久,南希的头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她把被子拉到脖子上。闭上眼,很快就再次陷入沉睡中。

等她醒来,天色大亮。房间里没有伊比利斯的踪影。

“小n,海神呢?”

“不知道啊,刚才出去了。”

南希本来还有点迷糊想再睡一会儿。听到这里立刻来了精神,翻身下床。但是花洒带来的疾病没有那么快消失。眩晕来袭,南希腿脚发软,连忙扶住墙。

“宿主你要去哪?快躺下,还有十几个小时副作用才消失。”

“趁着海神不在,我得赶紧去跟莉莉见面,然后去光明神那里把药剂拿走,最后去北地。”

“哇,宿主你太敬业了,墙都不扶就服你。”

南希没力气跟小n闲扯,她胡乱套上一件浅紫色的裙子,带上草帽。接着掏出一个巴掌大的串珠手提包。

【有点华丽的手袋:可以放下一切东西哦。一次性物品。使用完毕后,使用者会无法找任何事物的口。比如找不到抽屉口,找不到门,穿衣服找不到领子,吃东西找不到嘴。副作用时长为一个小时。】

这是从垃圾盲盒里抽出的东西。她见完莉莉就没时间回来换去北地的冬装了。用这个把大衣和鞋撞上比较方便,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至于这莫名其妙的副作用,一个小时应该很好对付吧。

“说起副作用,海神也用花洒了,他怎么没感冒?”

小n:“海神没有拿着花洒,他最多算个蹭水的。”

“我这样太难受了。”南希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潮红,眸子水濛濛。透着纤弱的精致,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样子。她拿起粉扑把烧在脸颊的红盖下去一点。对着镜子扬起唇角,看上去似乎还行。

离开房间女仆告诉她萝布丝和柔丝已经去学院了。她们两个果然是能甩掉她就一定要甩掉她。不过正好替她找了逃课的理由。她拎着手袋让车夫备好马车,朝橡树街酒馆的方向驶去。

莉莉在约定好的地方等她,见她过来立刻递上两枚传送阵。“我现在就去你叔叔家吗?”

“唔,”南希有点犹豫,她组织着词汇,“有一个人,他有点奇怪。家里的人都无法看到他,只有你可以。”

“是怨魂吗?”莉莉问。“有那种东西,不会伤害人,但是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身体衰弱而死。但是对神术师而言不需要担心。有很多神术师都会把怨魂变成仆人之类的东西。”

莉莉还以为南希现在暂时无法对付怨魂,“需要我帮你把他驯服吗?”

“哦不不,”南希有点惊恐地摇摇头,“你千万不要试图驯服他。我是说,你可以直接让她知道你是谁。告诉他我请你伪装我。为了避免麻烦这是最好的办法。”

莉莉有点疑惑,但也没多问。做这行最忌讳好奇心。她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变成南希的模样朝马车走去。

南希见莉莉离开,这才重新叫了马车朝米洛斯家赶去。

……

米洛斯坐在花园里看书。听到马车的声音,抬起头朝门口看过去。

少女穿着浅紫色的长裙,带着宽沿草帽,脸颊红扑扑地跑进来,看上去十分有朝气。

但等她靠近的时候,米洛斯还是从她脸上捕捉到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身体不舒服吗?”

“不,没有不舒服。如果一定要说不舒服,就是今天有点热。”南希十分自然地取下帽子拿在手里扇着风,把裹着纱布的手藏在身后。

“我的药熬好了吗?”她问。

米洛斯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手指长短的水晶瓶,里面装着棕褐色的液体,冒着一层小泡泡。

“一次性喝完就会开始生效。” 他单手握着瓶身递过来。

她怎么可能会放过这种得分机会?只需一个小动作就能让小n朝小r迈一步。

她把帽子放在椅子上,伸手去接瓶子。在接触的一瞬间,手指轻轻地在对方的手背拂过。就像羽毛般轻柔,带着一点点挑逗。

米洛斯轻颤一下睫毛,抬起眼不咸不淡地看着她。

少女甜甜地笑着说,“米洛斯大人拿稳了,可别掉在地下摔坏了。”

“宿主,加一分。”

南希听到报分后满意地握住瓶身,但是无论怎么抽都抽不动。

她抬起眼,米洛斯眸光淡淡地看着她。

“哦,谢礼是吧?”想起来承诺,南希把手缩回,伤手仍背在身后不敢动。

她用唯一健全的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太阳形状的金胸针。这是珠宝盒里找出来的。没什么时间准备礼物她也很抱歉。

不过光明神应该喜欢太阳吧?

米洛斯没有去接胸针。而是伸手按着她的肩,把她像陀螺一样转过去。

缠着纱布的伤手,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暴露了。

目光定在缠着一道道的纱布上,米洛斯轻轻皱眉,“又去抓人鱼了?”

“怎么可能?又不是所有的伤都是人鱼做的。”南希轻快地说,重新转过身,“女仆烫衣服把熨斗拉在我房间了。我不小心碰上去就……”

“我看看。”米洛斯抬起她的手。

南希想起对方轻轻一碰就能使纱布消失,担心被认出伤口的来历连忙把手抽回。因为动作太大,伤口又重新裂开了。

“不用麻烦,”她忍着疼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因为着急来找您所以随便用纱布包了一下。我刚学会治愈术,把这个宝贵的机会留给我吧。”

米洛斯轻轻笑了一下,“行吧,如果你做不好再来找我。”他拿起药瓶给她塞进口袋。

“十分感谢,那我就回家啦。”南希笑盈盈地说。

“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

“人与人之间的正常交流。”米洛斯淡淡地说。

噗,原来是想亲亲啊。她正好也想呢,离五十分还差三分。

南希踮起脚尖,飞快地在对方唇上一啄,长长的睫毛轻轻眨了眨,“行了吧?”

“嗯。”依旧是毫无情绪的回答。

“宿主,加一分哦。”小n欢快的声音就像是暴露了米洛斯的内心一样。

南希轻轻笑了一下,拿起草帽。转身时目光扫到了倚着门框的身影,顿时身体一僵。

伊比利斯站在那里,不知看了多久。

他手里拎着一包药,这是他跑了好多地方才买到的。他不清楚南希生了什么病。因此每种药都买了一份。腹泻药、头痛粉、痢疾药、东方的膏药……

回去后没想到她根本就不在。于是他寻着气味找到这儿。并且欣赏到了她亲吻别的男人的样子。

伊比利斯撩着眼皮盯着南希。

片刻之后,他勾起唇角,笑容带着凉气。

“真不错。我忘了,这里还有一个药剂师呢。那么这个你也不需要了。”

他松开手,袋子应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