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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忙扯住阿璃的腰际,把她按入怀中,才没让她跟着门一起倒下。

“天界的质量也不行啊。就这样还有无数人想成仙?”

巨大的门扉倒下本来就给静谧的环境填上了诡异恐惧的一笔,但是阿璃万万没想到落在白泽眼里只是门的质量堪忧。他这么一说,她心头压抑的害怕立刻消散,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泽看着她,“你还挺高兴?”

阿璃仰起脸,眉眼里皆是灿烂笑意,少年的双眸氲着漫不经心的冷意,但这并不妨碍他浑身散发着让人无比安心和强大的气息。

“幸亏你在这里,白泽。”阿璃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之前她一个人的时候,觉得天界阴冷的好比幽冥。但是白泽一来,同样的环境她竟觉得阳光灿烂起来。前路也没那么可怕,就是安静点罢了。

“你早与我说不就好了?”少年嗓音变得温和了些,浅浅的气息落在她的头顶,扑散了涌过来的云气。

“我怕跟你说,你不让我来。”

白泽轻笑,“这倒是有可能,我宁愿自己赴死路,也不可能带上你。”

阿璃抬起脸,“白泽,我们真的会死在这里吗?”

白泽低眸瞧着她的脸,“你怕不怕?”

阿璃摇摇头,“不怕。”

白泽轻轻笑了下,“既然如此,那就不必畏首畏尾,我们来看看这里有什么。死前知道九天的秘密也挺痛快的,总比缩在十环境界混沌一生强。”

阿璃抿唇一笑,这样洒脱随性的话,确实也只有白泽说得出。

“我来时,无论往哪个方向跑,最终都会跑到这扇门前。我猜,已经没有路了,我们只能从碑林里穿过。”

白泽点点头,将身上别的一柄匕首摘下来递给阿璃,“这是我羽化登仙时身上多出来的东西,我猜大概是人间的原神所化,也就是本命剑。”

阿璃摸了摸冰凉的匕首,上面刻着蜿蜒的白龙,似乎连鳞片都能摸得到。“既是本命剑就不要给我了。”

她还回去。

白泽俯身给她别在腰际,“我早就想给你一把剑,这把正好。”他直起身笑着看着她,“阿璃,我把原神都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待我啊。”

少年笑容真挚,却也流露出走到生命终点时对她的不舍。

阿璃垂了垂羽睫,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中不让他看到涌出的水光。

白泽摸了摸她的背脊,“现在知道对不起我了?”

阿璃点点头。

白泽笑了一下,“别怕,不一定会死呢,我凡事喜欢往最不好的地方想,这样只要没有跌到最低线,就会觉得结果还不错。”

“我也觉得不至于会死,”阿璃抬起头道,“我做事喜欢凭着直觉,每一次结果都很好。这次也是一样,我就感觉我不会有事。”

白泽轻笑,“这么神?若是回去,你在天山脚下摆一个占卜摊,我天天光顾。”

他虽在跟阿璃说笑,但是眸光深处十分凝重,这处碑林弥漫着让人生畏的强大气息,每一道尖碑都像一双看遍沧海桑田日升月落的眼。

他松开阿璃的手,走到最近的一座碑前,上面刻着金色的古语,东方青帝青灵始老九炁天君。他有去看旁边的石碑,南方南极长生大帝生重黎。更后边,混沌天神,盘。

阿璃跟在他后边也仰头看着瘦高的尖碑,虽然她看不懂跟上面的字,但是碑林间浓重的气息让人不由感觉敬畏。“这里不会埋着天上的神仙吧?”

白泽笑着睇了她一眼,“你确实可以摆个占卜摊了。这里的确埋着上古神灵,这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天墓。”

“天墓?”

阿璃又走了几步去看别的尖碑,每一座都是或长或短的字。有的字颜色陈旧,金色的流光已经黯淡了,就像经过了数万年的流逝。有的字却还簇新,就像新立不久似的。

她边走边看,不知不觉把白泽甩在了身后。她忙返回去,却见白泽站在一座尖碑旁,一脸凝重沉郁,周身的气息冰冷,就像站在了冰窟里。

她探头去看,见那座碑上的字写了很多,比别的碑都多,便问,“你看到什么了?”

白泽轻声道,“我看到了我的碑。”

“你的碑?”阿璃一脸惊讶,“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缓慢划过碑体,“西方白帝皓灵皇老七炁天君,死于天咒时期。成广八年生于北漠暨城,唤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