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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母忧郁地叹了口气:“我们家女儿真像杉菜。”

乔父一愣:“杉菜是什么菜?这个菜怎么了?”

“……算了,跟你说不到一起。”

为了提前弥补女儿失恋的心情,两人向学校请假,给乔南嘉做了一顿大餐,好让她快快乐乐地度过这一周。

如果预料没错的话,第二天柏燃就会远离乔南嘉的身边。

从此山高水远,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两人惆怅地叹息。

面对着满桌的好菜,乔南嘉没有等到预想之中的批评教育,反而被父母劝着多吃点晚饭。她手握筷子,满脸懵逼。

耽搁一天饥肠辘辘,乔南嘉大快朵颐吃得极为尽兴,今天的她难得吃两碗饭,只因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精神体力早已疲惫不堪。

在乔父乔母眼中,乔南嘉这就叫做化悲愤为食欲。

晚饭吃得肚皮鼓鼓。

乔南嘉扶着肚子回到房间,她吃得太多,食物仿佛溢满到喉咙眼,撑涨到差点儿要吐出来。乔南嘉哎哟哎哟地走到窗边给向日葵浇水,向日葵的花盘长得很快,又圆又嫩。

按照科普书上的速度,很快就能长出软软的瓜子。

乔南嘉的心情好起来,却又想到柏燃无辜受罚扫操场。柏燃如果扫操场,恐怕这件事会闹得更是满城风雨;若是他不扫,搞不好主任又会惩罚他。

乔南嘉沉思片刻。

……

翌日。

一大清早,学校议论纷纷。从昨天便有外校的同学在本校贴吧发帖,说明柏燃打伤薛楷。大家纷纷猜测着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说柏燃果然脾气暴躁,也有人说薛楷该打,本应该着着急急抄作业背知识的早读吵得沸沸扬扬,谁也没有发现班级的大笤帚少了一个。

一道清冷的身影如往常一样进入学校。

他身穿墨蓝色校服,一手抄兜,脸上没什么表情。在众人的悄声议论中,他披着沉沉的晨色走向教学楼。

“柏燃!”

从楼上跑下来的周言钧拦住他,压低嗓门问道:“你怎么回事?我今天才知道。”

柏燃哦了一声,语气很淡:“他欠揍。”

“你小子,就不能等篮球赛结束再打吗。”周言钧又是惊讶又是感慨,“不过你不像是那种冲动的人啊。”

柏燃鲜少动手打人,他对薛楷动手,肯定不仅仅是大家传的那么简单。周言钧清楚他一贯德行就是问死不松口,干脆笑眯眯地歪着头说:“咱们去操场上走走吧,跟你谈谈心。”

听到消息的周言钧风风火火去找柏燃,在九班碰了个空,正准备下楼蹲人,却在这里遇到柏燃。

周言钧昨晚喝了酒,头昏昏沉沉,不想在苍蝇窝似的教室待。

这不,正好有理由正大光明地去操场上遛弯。

柏燃原本懒得理他。

昨晚没睡好,他有些头疼加低血糖,心情极糟糕。此刻的他随时随地都处于即将变身霸王龙的暴躁情绪中。

只是回到班级未必能睡个好觉,早晨大会之后通报批评,势必有更多不长眼的女生来骚扰他。

柏燃一想到乔南嘉早晨没有给他发私信说早安,心里愈发烦躁。

或许去操场走走是个好决定。

暮春的空气清冽之中带着几分暖融融,道路两旁染上绿意。此时操场上几乎没有人迹,柏燃自动过滤周言钧的唠唠叨叨,进入操场。

“……那个女生我觉得也挺无趣的,每天不是游戏就是短视频,聊两句就没意思了。”

周言钧苦恼地诉说情史:“新鲜感怎么说走就走?哎,我突然想回归良好学生的群体之中了。”

“比如……哎?那不是?”

他眨了眨眼睛,清晰的视线对焦在操场东南侧的角落,一名女生正拿着大扫帚将垃圾扫到一起,倒在桶里。

她的马尾晃啊晃的很是好看,半张瓷白的侧脸被清晨的日光晒得微微泛红,纤细的脖颈也染上绯红的颜色。

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听到打铃声匆匆拎着扫帚和桶快速朝着另一侧的操场大门跑去。全程没有发现两人的存在。

周言钧一脸奇怪地嘀咕:“他们班怎么是女生出来打扫卫生?也太过分了吧。柏燃,你说是不是?”

“……”

柏燃的目光追随着那道身影,一言不发。

不知是不是周言钧的错觉。

从操场绕圈回来的路上,柏燃的心情贼特么的好。

尽管他面无表情,低血糖起床气的后遗症还没过去。但他周围的气场分明告诉周言钧,今天的柏燃是常有的阴雨密布中短暂晴天。

难道是他的安慰有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