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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喝酒能让人短暂地忘记苦闷,她想试试看,是不是这么灵验。

陈忌轻蹙了下眉心,总觉得这几天她越发不对劲。

少年舌尖抵了抵脸颊,半晌,淡淡道:“只能尝尝,不能喝多。”

“好。”

于是眼睁睁看着她,碰上自己喝过的罐口,小心翼翼喝下一口。

陈忌喉结忍不住动了动,一时看上瘾,竟忘了阻止她多喝。

等到反应过来时,一罐酒被她一口气全喝完了。

陈忌差点没被她气死。

结束饭局走的时候,周芙整个人昏昏沉沉,醉得傻乎乎。

最后还是陈忌背回家的。

好在那酒度数低,她喝得也不算多,路上被陈忌背着小睡了一会儿,到家时,意识已经逐渐回笼。

陈忌将她送回卧室后,便去浴室冲了个澡。

等出来时,见她房间灯仍旧亮着,本想过去叫她赶紧睡觉别成天熬夜,哪成想门都还没来得及敲响,里头小姑娘对着电话那头略显著急的话音便一下传了出来。

那通电话是申城阳打过来的,他说他查过了,临近春节,海上航线也吃紧,除夕之前的票都卖得差不多了,她自己抢应该是抢不到的,不过他朋友有门路,能帮忙搞一张,要是她需要的话……

后面的话,周芙甚至都没打算听,便立刻开口拒绝:“不用了!不用麻烦你朋友了……等除夕之后吧,等过了除夕,我就回去。”

少年眸光一下便黯了下来,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半晌,他还是将门敲响了。

开门的一瞬间,陈忌面色沉沉,嗓音也带着点哑,没头没尾直截了当地问她:“要去哪?”

周芙睫毛颤了下,片刻后,小心翼翼答他:“回,北临。”

说完,她垂下头。

少年紧了紧后槽牙,面无表情继续问:“还回来吗?”

周芙这会儿都不敢抬眸看他,眼神睨着脚尖,缓缓摇摇头:“我不知道,可能……不回来了吧。”

她不知道她妈妈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但似乎挺严重,她这趟回去,一时半会儿应该是回不来的。

“什么时候回?”

“大概……除夕之后吧。”

周芙不记得陈忌沉默了多久。

须臾,他凉凉讽道:“你还挺会挑日子。”

……

今塘的年味比北临要浓上不少,大大小小的习俗至今仍旧保留。

到了除夕那天清晨,家家户户贴对联挂灯笼,鞭炮声四起,喜庆异常。

周芙洗过澡之后,换上了陈忌早早替她备下的过年新衣服。

下楼时,苏奶奶和陈忌一前一后走过来,掐了掐她的新衣服,而后一人给了她个大红包压岁。

这是今塘岛春节“掐新”的习俗。

周芙觉得有意思,屁颠屁颠跑到陈忌跟前,也往他衣服上掐了下。

少年扬眉:“你看不出来这不是新衣服?”

周芙抬眸:“怎么不穿新衣服?”

陈忌睨着她:“没准备,我记得今天我应该有件新毛衣。”

周芙弯弯眼:“有的。”

一整天下来,两人都默契地绝口不提周芙隔天就要回北临的事。

今塘岛到了除夕这晚,年年都有和对岸互敬烟花礼的习俗。

许思甜和周芙说,今塘除夕的烟花礼下许的愿望十分灵验。

周芙期待了很久,央着陈忌带她去海滩边上看。

少年嘴上嗤她:“到底是你生日还是我生日,你怎么这么多要求和愿望?”

然而说归说,还是骑车将人载到了海滩边。

只不过他多少藏了点私心,带她去的是人较少的礁石岸。

周芙在礁石上走得踉踉跄跄,最后还得他背着走。

陈忌选了块视野极佳的石面将人放下,而后坐到她边上。

两岸烟花在天空炸响之际,周芙兴奋地扯着陈忌手臂,要他一块许愿。

少年仍旧拽:“许个屁,又实现不了。”

“你不许怎么知道?快点。”

陈忌无奈地闭上眼,默念了遍心愿。

一场烟花礼盛大,绚烂。

可结束得却也十分落寞。

须臾,周芙拿出织了许久的黑色高领毛衣,塞到陈忌怀中,有些不好意思:“织好了,送你,你别笑啊,这是我能织的最好程度了……”

“干嘛!很难的好不好?她们都是织围巾,我这可是毛衣!”

“你就知足吧你!”

“陆明舶都没收过毛衣,足够你显摆几年了。”

周芙一句接着一句替自己挽尊找补。

少年捏着手中只有领子还稍微像点样的毛衣,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

笑声落下之后,两人又默契地陷入沉默之中。

须臾,周芙开了口:“生日快乐陈忌。”

少年没吭声,他不知道这生日该怎么快乐。

“陈忌。”周芙伸手扯了扯他衣袖,“我到了北临,能经常给你打电话吗?”

“不能。”少年懒洋洋道,“给我几天清净日子吧你,被你烦了小半年了,换个人折腾,比如你那异父异母的亲哥哥。”

周芙当没听见,继续道:“我之后肯定会再来找你的。”

“少来,还嫌麻烦我麻烦得不够?”

周芙气得牙痒痒,开始逼他当场把那毛衣换上。

陈忌被她磨得没办法了,硬着头皮穿了上去。

其实还好,他脸长得好,身型又过分优越,本就是个现成的衣架子,即便拿个麻袋往上一套,也丑不到哪去。

周芙满意地掐了掐他手臂:“掐新!这回是新衣服了。”

少年扯了下唇角,不紧不慢的:“掐新要给红包的。”

周芙坦荡荡地赖着:“那先欠着吧,以后再还你好了。”

反正她也不止欠他这一点。

陈忌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他们,哪里还有什么以后。

他忽然想起先前,自己不知好歹地催着她赶紧把毛衣给织好,省得到了来年盛夏再逼他穿高领。

如今想来,夏天穿毛衣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有什么可催的。

隔天一早,陈忌起了个大早,按照往常一样和她一块吃过早餐之后,面无表情地放了串鞭炮,随后载着她去了码头。

小姑娘上了船,扭头对他道:“你放心,到了北临,我发小他们会来接我的,你不用送我了。”

陈忌面不改色点了个头:“我马上就走,你少自作多情了。”

说完,他下了船。

两分钟之后,少年捏着刚找人弄到的船票,懒洋洋坐进了离她几排之遥的后座。

两个多小时的海上航程,他就这么睨了她两个多小时。

最后目送着她,被那异父异母的亲哥哥接走。

少年浅淡地扯了下唇角,他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她前十多年的人生,他也没参与过,她不一样还是活得好好的。

回到今塘,陈忌平静地往床上一躺,一直躺到夜里□□点钟,才拧眉坐起身来。

起床看了眼时间后,第一件事便是习惯性地下楼去了厨房,把周芙先前每天要喝的中药拿出来熬上。

中药苦涩的味道很快溢满整栋老房子,片刻后,陈忌盛了一碗出来,懒洋洋往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走。

到了门前站定,他抬手轻敲了两下房门:“出来把药喝了。”

“听话。”

许久,里头不再响起熟悉的向他奔来的脚步声。

少年垂眸睨着那没有一丝光亮的门缝。

下一秒,像是才反应过来,抬手将碗砸到了墙角。

而后无力地在门前坐下,看吧,他说什么来着,许个屁的愿,一点儿都不灵。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都市安排!不虐放心!我们的目标是!成年人的快乐同居!

ps:下章要入v啦,感谢大家来支持正版。

预收文《我看他笑》求个收藏嘿,是rapper路泽舟的故事。

意外之下,蒋忆慈发现自己喜欢已久的歌手,似乎和哥哥之前带来家里的那个朋友有些相似。

年龄、学校、长相,似乎都对得上号。

她望向那个正瘫在沙发上打游戏的亲哥,试探问:“你听说过路泽舟吗?”

哥哥懒洋洋道:“路泽舟?何止听说,天天一块打游戏踢球。”

蒋忆慈心跳漏了一拍。

哥哥:“你认识他的?”

蒋忆慈:“没有,在、新闻上看到的……”

哥哥拿过照片:“还真是这狗。人过两天还要来咱家住一阵,你到时候别添乱。”

半晌后,哥哥忽然问:“小屁孩,你追星?”

蒋忆慈小心翼翼将那张路泽舟北临站演唱会的门票藏了起来:“没有,怎么可能。”

后来蒋忆慈偷偷和路泽舟考到同一所大学。

她见识过他的温柔,也见识过他夜里叼着烟面无表情敲着钢琴的野,自以为两人是最亲近的。

终于忍不住表白的那一天,路泽舟拒绝了。

隔天正巧遇到他几个兄弟讨论:“那大一的什么情况?”

“路哥说了,是家里小孩,妹妹吧。”

“我以为女朋友呢,不过也是,那个太乖了,路哥那么野,准是好校花那口,大方会来事。”

当晚蒋忆慈收起了所有对路泽舟的肖想。

一年之后,路泽舟一夜爆红飞升顶流rapper,跨年夜特邀出演,结束后,身为主持人的蒋忆慈问:“新的一年有什么愿望吗?”

路泽舟眼里藏着暧昧睨着她:“希望我家小不点能给个机会。”

后来常年不喜欢营业的路泽舟被迫开了个直播,画面里的男人一脸死相,离经叛道,恨不得分分钟倒数下播。

几分钟之后,一抹粉嫩嫩的身影揉着眼出现在镜头前。

路泽舟:“怎么醒了?是不是饿了?又不穿袜子。”

蒋忆慈:“你怎么还没睡呀……”

下一秒,哪怕敷衍也疯狂舔屏的粉丝们看见,那个前一秒还一脸老子命硬学不来弯腰的男人,不仅在镜头前晚了腰,还单膝跪着替蒋忆慈把袜子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