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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上了车,随着车门关上,外面的一切声音似乎都消失了。

袁家伟取下眼镜,斯文的脸上满是疲惫,眼神无奈、烦躁、痛苦。

可这一切杜俏并不愿意去看。认真来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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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来说,今天见面她一直没有正视过袁家伟,都是一种十分排斥的状态。

见她这样,袁家伟脸上多了一层阴霾。、

他揉了揉鼻梁,戴上眼镜的同时也打起精神:“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和罗安妮之间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样,除了喝醉的那一次,之后再没有过联系。你不能就这么把我判了死刑,今天下午你在电话里说要离婚,我很震惊,小俏,我一直以为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

袁家伟说了很多,甚至提了许多当初两人谈恋爱时的甜蜜。

这些杜俏并不否认,因为家教原因,袁家伟算是她的第一个男朋友,第一次谈恋爱,怎么可能不甜蜜,尤其两人还结了婚。

可恰恰就是这些,才让眼前的一切都是显得这么荒谬。这种荒谬感让一向有修养的她,脸上讥讽味儿越来越浓,直到终于忍不住爆发。

“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谎了,袁家伟!我们彼此之间很清楚这就是个谎言!关于你和罗安妮的事,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去听,你跟她怎么样也和我没关系。我想离婚的态度是认真的,我也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不要把彼此闹得太难堪。”

“小俏!”

“我不是开玩笑。”

“爸跟妈不会让你离婚的,你难道就不考虑他们的心情?”

杜俏僵了一下,说:“那是我的事,现在要跟你离婚的人是我,不是他们!”

袁家伟紧皱着眉:“就不能挽回?”

她没有理他,去拉车门把手。

“是因为那个建筑工?”

杜俏终于没忍住讥讽的笑了,她转过脸,看着袁家伟。

黑框眼镜下,她形状姣好的眼睛很平静,恰恰是这抹平静激怒了袁家伟。

“难道不是?”他冷笑。

“你不是说自从那次后,就和罗安妮再没有联系过?”

两个声音几乎是一同响起,袁家伟脸上闪过一抹狼狈,辩解:“你说她今天去找你,我打电话质问她时,她告诉我的。”

“看来你们的关系很亲密,她说了,你就相信?”

袁家伟当然不信,除了罗安妮那个没脑子的,能想出这种污蔑人的话,熟悉杜俏出身乃至性格的人,都知道她不可能去找个建筑工当情夫。

“好了,小俏,你别再跟我闹了。”他无奈说,声音里带着乞求。

“为什么你一直觉得我是在跟你无理取闹?”杜俏没忍住拔高声音:“袁家伟,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想离婚念头很坚决,无论你怎么说,或者你想从我爸妈身上动注意,都不能打消我这个念头。我们好聚好散,别把彼此闹得太难堪。”

“为什么你就一定要离婚?!”

袁家伟十分烦躁,胡乱揉了揉头发,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包烟,拿出一只点燃,“事情就一定要离婚才能解决?我们结婚三年多,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那行,我告诉你,你让我觉得恶心,你和她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恶心,让我没办法再继续对着你这张脸!”

这一句又一句的恶心,甚至是杜俏厌恶的眼神,彻底激怒了袁家伟。

“我让你觉得恶心,我让你恶心了你还跟我结婚?”他扔掉烟头,逼了过来。透明的镜片在车场灯光照射下,泛着一种冷白的光,明明是面无表情,却让人莫名瘆得慌。

杜俏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看着她的动作,他嘲讽地笑着说:“你说我说谎,我确实说谎了,我跟她确实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知道为什么会是很多次吗,因为你根本不是个女人!谁像你一样结了婚还跟丈夫分房住,过个夫妻生活还推三阻四?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杜俏!我也有生理需求,你既然不能满足我,我在外面找满足,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韬子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秦磊的意思。

是啊,三十多岁的年纪,没有文凭,当初上学时学的东西都还给了老师。他们从踏入社会就走歪了路,在脱离了赖以为生的世界,回归正常世界,注定被世界抛弃。

就好像他,他出来也几天了,这几天受到的冲击特别大。

也不过就短短五年不到,这个世界就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多东西都变了,变得让人瞠目结舌。

“你可以来夜色,峰子不是一直让你回来。我虽然在里面,但也知道这酒吧是当初卖掉老夜色那笔钱开的,你说给兄弟们找碗饭吃,难道别人能吃,你就不能吃了?”

秦磊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我妈临终前我答应她,以后走正路,靠双手自食其力,别让她在天上还担心我。”

提起秦磊的妈,韬子的脸色暗了下来。

秦姨当初对他是最好的,差不多是当亲儿子看待,可惜去世的时候他都没能送上一送。

“可……”

秦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虽然我不太赞同你留在这,但你既然愿意,我也就不说什么。韬子,你也不小了,出来了以后就要好好生活,别像以前那样混着了,在这里待一阵子,熟悉了外面的情况,就去找份工作吧。”

“那你呢?”

“我当然回工地,等以后有空,我叫你出来吃饭,喝喝酒什么的,反正都在一个城市,也不是不能见面。”

“磊哥,你是不是还在愧疚当初的事,其实那件事跟你没关系,刀子太冲动了,我也热血上了头,当初你劝过我们的,是我们没听你的!”

气氛凝滞了。

秦磊没有说话,又掏出一根烟续上,抽了起来。他抽得很沉默,青色的烟雾让他的脸若隐若现。

“可我没劝住你们,我应该死拦着你们,如果我态度坚决,你们肯定会听我的。那样的话,刀子不会死,你也不会进去。”

“当初那种情况,你还能把我们绑住不成?四个人三个都是这态度,磊哥你拦不住的!”

四周再度安静下来,静得让人窒息,有什么东西窜了出来,直到它跳上墙头,才发现是一只野猫。

秦磊突然没了抽烟的兴趣,丢下烟蒂,碾熄。

“好了,不说这些了,其实我现在挺好的。”

韬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一如既往的执拗。

“对了,还有件事,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你对峰子的态度也要变变,别总是峰子峰子的叫。我这么叫,是看着以前的老交情,我不在这里混饭吃,怎么叫都无所谓,可你不一样。”

韬子被秦磊说得一愣。

他目光闪了闪,声音紧绷:“磊哥,你老实跟我说,你不答应回来,是不是因为峰子他变了?他觉得自己能行了,就不认你当哥了?”

自打韬子出来后,没别的地方去,就在酒吧里住着。外面的世界变化真得很大,不光是外面,以前他认识的一些熟面孔都没有了,就只有那么一两个,还都是孙峰的人,看他就像陌生人一样。

酒吧里的人都不喊峰哥了,而是叫孙总。他问孙峰以前的那群兄弟呢,孙峰说他们年纪都不小了,都回家结婚生孩子了。有了家庭的人跟他们是不一样,而且现在也不同以前了,没有什么大哥小弟,酒吧里的这些人都是从外面招聘来的,美闻其名叫保安。

孙峰说他现在是正经生意人,胡子和猴子也是正经人,是他的助理。所以胡子和猴子不能像以前那样叫他韬哥,而是叫韬子。

韬子心里早就有点不舒服了,他不是看不出来一些东西,只是他没有多想,只当是自己在里面待久了,对外面的环境不太熟悉。可今天秦磊来了,结合这前前后后的话,还有孙峰那做派,韬子再看不出什么,白瞎了活了这么多年。

“我找他去!他孙疯子该不会忘了当年老夜色是你一手弄起来的。没有以前的那班兄弟,没有那些钱,他孙疯子凭什么在a市开下这间酒吧?他这是仗着把其他人都挤兑走了,自己打算充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