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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低了嗓音,换上副暧昧的口吻,自以为是地拿出行业里那套肮脏的潜规则:“温凝惹您不高兴了,我们让她给您赔个不是,您若是不痛快……带回去由您处理……”

这话里话外的暗示足够明显,道歉的方式在场人都心知肚明,江恕要是想要,别说一个温凝,多少女人都能往他跟前送。

男人微眯着眼,舌尖顶了顶脸颊,西服革履的斯文中却带着点痞:“合着把人赔给我了?”

经理眼含深意笑眯眯的,交换了个你我都懂的表情,以为皆大欢喜,却没成想前一秒还微勾着唇的男人,下一秒便眸光狠戾地抬脚往他小腹上一踹。

“谁他妈给你的胆?老子的人都敢随便做主?!”

这一脚来得结实急促,经理直直摔跪在地上,浑身抖得不行,忍着巨痛却还是狼狈地喊着“江总对不起”。

“老子他妈忍你够久了!”男人往前一步,皮鞋底踏上他那只推搡过温凝的手,发了狠地碾了碾。

仔细听,似乎都能听见骨头挤压的声音,他早就看这只脏手不顺眼了。

温凝手还被他牵着没放,就被江恕这模样吓得不轻,地上经理的表情痛苦,温凝怕他没有分寸,忙扯着他手臂将人往回拉:“江恕你别踩了……”

男人回过身冷嗤一声:“护他?知不知道这狗男人什么心思?他要把你卖给我,今儿要不是我,换做别人来,你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了!”

温凝此刻没心情思考这些,也不知是哪来的胆子,拉着江恕的手臂往外扯,语气里带着点求:“我们回家吧江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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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江恕手握方向盘的力道带着股狠,骨节泛白,车速飙得飞快,温凝害怕地抓紧安全带,心脏怦怦直跳却也没胆子开口让他慢一些。

男人沉了一路的脸,车子倏地停在御乾湾门前,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他掏出根烟点上,烟雾熏得温凝咳了两声,他一口没抽,又心烦意乱把烟掐了。

在国外时明明心痒痒地赶着回国,可到了人跟前,却闹成这副样子。

他喉结滑动了一下,皱着眉:“为什么去上班?”

他只要一回想起温凝在外头被别的男人惦记欺负,甚至只是触碰,心底那股偏执的占有欲便开始狠狠叫嚣。

温凝还没从飚车中缓过来,小脸有些惨白:“我也要赚钱啊。”

江恕低嗤:“那点儿钱也值得赚,抛头露面的,以后都别去了,在家里乖乖呆着,我还养不起一个你?”

然而他看不上的那点钱,能救爷爷的命。

温凝没吭声。

“听话。”他耐着最后一丝性子。

温凝难得不顺他意,摇了摇头。

江恕冷勾了唇角,不悦地扯着领带,下车把门一甩,留她一个人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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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檬檬迎面走出来,想再敲江恕一笔,狗腿子地赔着笑:“哥——”话音还未落,一眼看清江恕这阴沉沉的脸,立刻识相敏捷地拐了个弯,“我自己滚……”

温凝迟疑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回到卧室。

江恕心里憋着气,脱掉外套往床上一坐,摸到一手毛茸茸的东西,随意丢到地上,皱眉不悦:“这什么?”

温凝忙小跑过去把毛绒玩具捡回来,小声答:“这是檬檬送我的。”

江檬檬说,哥哥不回家,怕她寂寞,送了她不少玩偶,她自小没人陪伴,又怕黑,小时候没玩过这些,收到的时候喜欢得不得了,摆了一床头,每晚想江恕的时候,便抱一抱,想象着他就在身边,能少些害怕和思念。

江恕看她护崽那样就不舒服,方才不让他对那混蛋动手,现在连丢个娃娃她都舍不得,好像对谁都温柔,唯独不听他的话。

“丢出去。”

小姑娘睫毛微颤。

“别让我在房间再看到这长毛的东西,不然连你一块丢出去。”

温凝小心翼翼把几个毛绒玩具全数抱回楼下客房里藏好,才一出门,江檬檬便抱着只雪白的流浪狗冲过来,哭得稀里哗啦,半点没有平时大小姐的高傲:“凝凝,嫂子!你救救它。”

“我刚刚偷了哥哥的车出去开,才开了几步这小家伙就冲过来,你快看看它,蹄子上都是血。”

温凝忙抱过来,同样紧张:“撞上了?”

“没有……我踩死了刹车……”

温凝检查了一番:“还好还好,只是蹭了点皮,我给它上点药。”

江檬檬松了口气,可怜巴巴又说:“嫂子,咱们养着它吧……”

温凝上药的手一顿,有点犹豫:“你哥哥不喜欢长毛的……”

“我知道,可是它多可怜啊,要是我说,哥哥肯定要打死我的,或者把卡冻了,那简直比打死我还惨,嫂嫂,哥哥疼你,你说说?”

温凝实在不知道这小丫头是怎么得出她哥哥疼她的结论。

然而耐不住这大小姐的软磨硬泡,加上她自己也实在不忍心看这小东西继续在外边流浪,上完药,温凝小心翼翼抱着小家伙上楼询问江恕的意思。

可还没等她到楼上,就正巧遇到下楼的男人。

两人四目相对,江恕眼神睨着她手里的小东西,冷笑:“诚心要气我?”

“它受伤了,所以——”

“想养?”

“嗯……”

江恕轻笑一声:“行啊。”他居高临下,步步逼近,小奶狗似乎感觉到了威胁,挣扎着下来,一瘸一拐地往一楼跑了。

男人捏着小姑娘的下巴,唇角微勾:“把老子脾气哄顺了,就让你养。”

下一秒,他一把将人抱起,低头凑到她耳边,嗓音暗哑:“你知不知道,刚才在总套的时候,我就想把你身上这件衣服|扒|下|来……”